第十五章兰耀

“月歌？！”荒云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有些诧异又有些欣喜。
“荒云啊！”月歌看到来人流露出淡淡的冷漠，倒让荒云摸不清情况。
“喂！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你妹妹？”收好了宝镜，绮炎凑过来问。
“不是！”荒云脱口而出地否认。
“咦？”绮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退开了数步，大声地道：“你是不是有恋童癖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荒云觉得自己很无语。
“喂，小妹妹，你喜欢那个大哥哥吗？”绮炎蹲下身问月歌。
“不！我讨厌他！还有，别叫我小妹妹。”月歌果断地说完，摆着那副冷漠的表情，从荒云的身侧走了过去。
“喂！她说讨厌你诶！”绮炎同情地拍了拍荒云的肩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吧！”荒云的声音阴阴恻恻犹如怨妇一般。
“对了，你是谁？”前方的月歌回过头来，问的是绮炎。
“我是凤凰族的绮炎！”她大跨步地走到月歌地身边，问：“让我和你们一起吧！你们准备去哪里？”
“你要跟着我们？你能做什么？”月歌看了看她问。
“喂！别这么说嘛！很伤人的啊！”绮炎抱怨地说，然后想了一下，“而且，我可以当你们的爱情顾问嘛！有这方面的问题都可以问我哦！”
“谁需要那种东西啊！”月歌和荒云异口同声地说。
“反正我跟定你们了！”绮炎快步走到了月歌的前面，“跟着你们好像满有意思的。”
“算了。”月歌看了看那自作主张的人，没有再反对什么。
“喂！怎么可以算了！月歌，这个让你肯定不是好人，不能留！”荒云不满地大声叫嚷。
“上次少白，你也是这样说的。还有惊天那一次。”月歌看了看他，冷冷地说。
“惊天和那个少白可都是来路不明的人。当然了，这个人也……”
“喂！有人来了！”荒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绮炎打断了。
荒云大吃一惊地看着那人，那分明是惊天和少白。他们怎么来海底的？对了！惊天也是妖灵师吧！像这样的让人能在水中呼吸的式术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是我叫他们来的。”月歌冷淡地回答了荒云的疑问。
“他们也是你的伙伴？你们要一起去哪里？”绮炎笑着问。
月歌看了看荒云，又看了看绮炎，再看看惊天和少白，喃喃：“伙伴吗？”这个词似曾相识，在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一群称之为伙伴的人，详细的已经记不清了，在那遥远到出生前的日子，只记得了那像是刻在了灵魂上的空虚。
“你又没事？”少白很不甘心地盯着月歌。
“是啊！我又没事哦！”月歌微笑了起来，“似乎是这样啊！还是说是总是这样呢？果然还是不行呢！”
惊天听了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发一语地站在一旁。
“喂！刚才的那个少年哪里去啦！”绮炎望向那个黑衣少年原来站的地方，但是已经不见人影了。
月歌抬头，看着水光摇曳，眼中甚是迷惘。碧澜消失前说的要找的那个人，和刚才戴面具的少年所说的话有什么关联吗？总之，似乎是非常复杂的事，不，应该说是变得复杂的事吧！
“我们去兰耀吧！”月歌提议说。
“好啊！听说兰耀最近有个红叶节，很热闹的样子。我绝对赞同。”绮炎脱口而出地赞同。
“诶？为什么突然说要去兰耀？不回家吗？”荒云奇怪地问。
但是月歌好像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疑问，径自向前，开始了新的旅程。
黑暗的魔城内，“王！您出去了？”雪樱前一步回来看着那个戴着面具半靠在金座上的君王。
“咳、咳咳，不用多问。信送到了吗？”君王摆了摆手，虚弱地问。
“是，送到了。”雪樱回答。
“你下去吧！”君王挥手让她退去。
雪樱正要走，却想起了什么，再度回身，道：“我们已经找到新任的战神，是否将她解决掉。”
“不！”君王心中一急，一口鲜血溢了出来，“先别动手，我自有安排。”
“但是趁现在她的力量还不强的时候动手回容易很多啊！”雪樱力谏。
“不必再说了！我自有我的打算。”君王俯视着她，面具后的双眸中闪着锐利的光，“雪樱你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可别为了好奇心而丢了性命。”
雪樱明白君王意有所指，登时白了脸，仓惶地退出了大殿。自己偷窥炎世镜的事，君王怕是已经知道了吧！王虽说身体变得犀弱，个性怪癖，但是却心思缜密，对他们的一切也是了若指掌了吧！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三日后，月歌一行人走走停停地拖了三日之久，终于到达了位于帝云国的对面的另一号大国——兰耀。这时正是兰耀两千二百零九年的十月六日，再过三天，到了十月十日，便是兰耀一年一度的红叶节。到那时，各个大城市都会举行为期三天的欢庆活动。
而且据说，在各个大城市的南边都有一座种植了满山枫树的山。到了红叶节之时，满山是通红的枫树，就好像是整座山被点着了一般。这其中也隐藏着一个动人的传说。
传说中在两千多年前，兰耀开国之时，开国的国君曾经喜欢过一个绝世的少女，可是，那少女并不喜欢那个皇帝。皇帝非常气愤，便将那少女关在了宫中。但是那少女却并非是平凡人，她是来自天宫的仙女。仙女也生了皇帝的气，便飞天而去。但皇帝气不过，便命人射杀了飞天的仙女。仙女的血落下，便成了这一座座的山。
而在兰耀，这红叶节是一说。而更传奇的，却是活在当下，被兰耀的老百姓当成神来信奉的兰耀七王爷——欧。传言中，只要是这七王爷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是他一到战场，敌军必然不战而降。
而月歌他们所到达的城市也正是传言中的七王爷的封地。
“天气越来越冷了呢！虽然比碧落海那里好很多，但是还是很冷呢。”绮炎拉着月歌无趣地说。
“放开我！你放开我！”女子尖锐的呼叫是从街尽头的那家全城最大的青楼——清水流觞中传出来的。
“好像出事了！是*良为娼吗？”绮炎来了兴趣，拉着月歌就跑。
本来他们这一行人凭相貌在人群就够引人注目了，被绮炎拉着灵活的穿梭就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你放开我！”女子的双腕被那面相丑恶的男子死死地抓着，任她再如何挣扎也脱不了身。
“小娘子。你别跑啊！老子花了那么多的钱，难道都不可以碰一碰你吗？”男子对着女子艳丽的脸发出*笑声。
“救命！你放开我！救命啊！”女子一脸厌恶的神情，使劲挣扎，却始终无法脱身。
男子*笑着，腾出了一只手，一下撕开了女子的外衣，旁边传出这楼里别的男人*秽的附和声。
“喂！把你的手挪开。”门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个血眸的少年，气势凌人地向那男子怒喝。
男子并没有放开手，反而笑地更奸猾：“呦！想不到还有这么个国色天香的人在这儿啊！”男子伸出手想去抓那个少年，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少年不怒反笑，嘴角轻轻上扬，令这周围的男男女女皆为之迷醉。
接着，还未看清少年是如何出的手，那男子的整个左臂已经横飞了出去。人们大惊着退后，仓惶地躲避着这飞来的断臂。
“我的手！我的手！”男子怔了半刻才发出痛呼，用右手紧握住伤口，踉跄着离开。
“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少年拍拍手，回身要走，却被刚才呼喊救命的女子拖住。
女子拖住他的衣角哀求：“求求你带我走吧！求求你了。”
少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推脱：“你跟着我不方便。”见女子仍就不放手，再次强调，“真的不方便！真的！喂！你别哭啊！你就算是哭我也不会带着你的！喂！你干嘛！喂！”
于是，十分钟后，当他到达与月歌约好的客栈会面时，他的身后便拖了一根“小尾巴”。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月歌斜眼看了他一眼淡漠地问。
“我说过不方便了，但是他硬要跟我来。”荒云企图解释。
“是吗？”不知为什么月歌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云中的响雷，气氛一下子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荒云紧张起来。
“我没事。”淡漠地说完这句话，月歌喝了一口杯盏里的绿茶。
“小妹妹，你是不是病了？”那个被荒云带回来的不知名的女子有些惊恐地问。
月歌一下子站了起来，拉开椅子，面朝门外，神色出奇地冷地走了出去。
本来一直沉默地倚在门边的惊天也跟了出去。
“她生气了吧！”荒云缓缓地问。
“当然生气了！”绮炎看着荒云又看看身侧那千娇百媚的女子，“换我也生气了！自己喜欢的人带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回来。”
“怎么可能！”荒云不以为然地兀自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月歌才十岁诶！而且她是不会喜欢我的！我们的事你不会理解的。”
绮炎也喝了口茶说：“也是哈！反正不是喜欢就是爱慕。”
“那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喜欢就是……”
在绮炎对荒云解释喜欢和爱慕的区别的时候，月歌和惊天已经走到了一条街的尽头，却还是相互沉默着。
“你生气了？”惊天忽然开口。
“我怎么会生气。”月歌淡漠地回答。
“你是不是想过要自杀？”惊天忽然问，语气肃杀。
“没有啊！月歌昂起头左顾右盼，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要看了什么人都不会出现的！”惊天打断她的小动作，“那次你被少白撞到池中去的时候是那么想的吧！不想要再存在了。”
“没有！”月歌低下头，声音说得很低。
“你那么想了。你当初之所以手下少白也是这个原因吧！想借他的手，来使自己消亡。”惊天压低了声音吼道。
月歌没有说话，停了脚步，一条街又到了尽头，面前是个十字路口。
等心情平静下来，惊天说道：“你很自私。”
然后在人潮涌动间，他们久久地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对他们来说仿佛是静止的。
“对不起。”干涩的声音出自月歌的喉间，“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是迷茫了，接下去生活的意义在哪里。我看到那个人。看到了那个秘密了。我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应该存在吗？”月歌呜咽起来。
“月歌。”惊天的声音像是悠长的叹息，他伸出手抱住了月歌。他知道她无论看上去多么坚强冷漠，淡然地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惊天静静地说：“没关系！我们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所以伤心也没关系。所以哭泣也没关系。我……我们都是伙伴啊！所以没关系。”
是了，是了，大家。大家聚在一起，大家都是伙伴。月歌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在北冥冰川之下的龙墓时，她一直相信荒云会来，但是他却没有来，她的伙伴没有来。
大街上的人频频侧目，看着站在街心的两人，面带或和善，或奇怪的笑，小声地议论着。
“月歌小姐！月歌小姐！不好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子从他们来的那条街踉跄着跑来，脸色苍白如纸，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略为魅惑的脸上带着泪光，楚楚动人。
“怎么了？”推开惊天，月歌又恢复为那个淡漠如水的月歌，静静地问，一点也不像个十岁的小女孩。
“荒云公子，绮炎小姐还有少白公子，他们，他们……”女子十分焦急，一下子竟接不上来。
“他们怎么了？”月歌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不过，荒云是龙，绮炎是凤凰，就算是拖上了少白也必不会输给几个普通人吧！
“他们被骑兵带走了！是兰耀七王爷的人！”女子喘息着说。
“七王爷？！”月歌很吃惊。竟然是他，真是不可思议啊，那个男人！
“兰耀的七王爷吗？怎么会是他？他的手下可是有一支特别军队。”惊天似乎对他知晓颇多。
“特别军队？”
“赤军团，也就是妖灵师的军团。”
“妖灵师的军团？”女子很吃惊地瞪大了眼。
“那我们就去夜访一下其王府吧！”月歌看想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