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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水落石出

夏日倾城梦 诗雨 2025-02-15 20:00
刘子毓出院了,母亲日日跟他厮混,对父亲和我不闻不问。父亲也无心工作,大多时候一如既往地照顾着我的起居,但将我认错的机率是越来越高了,让我疑惑又为之揪心。
在学校里我有苏半夏、纪清、温慕辰等一众好友作伴,日子过得极为舒心,但每到周末,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我要面对的,除了冷冷清清的家,就是疯疯癫癫的父亲。
我害怕极了,可又不得不独自面对、独自承受。
心里的痛让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寒假,新年。
当我兴高采烈地捧着年级第十七名的成绩单回家时,迎接我的却只是被压在台历下的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小辰收。
父亲留下的,但字迹不是我所熟悉的随性洒脱,而是故意写得端端正正,生怕我看不懂似的。
我微微一笑,但当仔细往下看时却瞬间变了脸色。
宝贝:爸爸有要紧的事要去办,可能会出去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的生活费我放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应该够你用一阵子了。
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跟你的妈妈,还有……继父好好相处,凡事懂得退让一些,但也别让自己吃亏,刘子毓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辰,是我对不起你,爸爸只能希望我的女儿能够一生平安,找到一个真正幸福的依靠。
简短的信件,寥寥数笔,却似意味着诀别,我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栗,好容易强撑着坐到沙发上,伸手拿起了冰冷的电话,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回答我的是机械的女声。
空号、空号……呵,就这么不辞而别算什么?我所有的亲人都抛下我一个算什么?
眼眶一热,泪水险些决堤,我却突然想到什么,又抓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妖娆甜腻的声音,穆云华所在的地方似乎很吵,嗤嗤的杂音不断。
我强忍着痛骂她一顿的冲动,详装冷静地问:“我爸呢?”
“呵呵……”电话那头一阵轻笑,“他走了。”
“去哪儿?”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你知道了承受不住,一会儿再疯了,子毓可是要怪我的。”
“你们两个的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爸爸去哪儿了?”
“别那么着急。”我一想到她此时可能咧着的嘴角,就没由来地一阵恶心,而她却开始问起了我问题,“卿然前段时间是不是烟瘾很重啊?”
我听到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丢下听筒就冲回房间,打开抽屉拿出那盒被我收得好好的盒子,里头还有几支未抽的烟。
难道……是这上面出了问题?
神志不清的父亲、不认识牌子的香烟、上瘾、错认……思忖到最后,我的脑海里仅蹦出了一个词,一个让我感到分外恐惧的词:毒品。
“没错,是冰毒,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毒品。不过你放心,这东西不像海洛因那样让人成瘾,他这不自己去了戒毒所了嘛。”穆云华的声音淡定异常,仿佛吸了毒的那个人不是她朝夕相处的丈夫似的。
哦,我怎么忘了呢,她从没当他是自己的丈夫过,从没有丝毫的真爱。
“是不是你做的?”我压着嗓子,沉声问。
“不,是你父亲做的。”
“你别开玩笑了,他自己?怎么可能!”
“No.”她笑,说,“是你未来的父亲。我和卿然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和子毓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了。至于你,法院是不可能把你判给一个正在戒毒所里的父亲的。”
原来还留有这么一手,原来为了拿到我的抚养权他们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父亲。
呵,这生活多么可笑。
我冷笑着,听着她的后话。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多了,那么剩下的一件事我也干脆告诉你吧。”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在我心底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似的,令人惶恐不安,“其实你不是卿然的女儿,你是我和子毓的孩子。”
犹如一道惊雷劈上了我的天灵盖,我呆立在原地,惊得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能说出话来:“你说……什么?我是……”
“对,我在嫁给你养父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你了,他也知道这件事,却还是接受了我们,你说他傻不傻?”她放肆地笑了起来,嗓音尖利。
我彻底被她激怒,不管不顾地吼道:“傻的不是他,是你!穆云华,是你同时伤害了两个男人,是你把我当作物品一样丢来丢去!穆云华,这些统统都是你造成的!”
面对我疯狂的怒吼,她只是笑了一下,说:“我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就像你选择那个姓苏的同学一样,我同样有权利选择刘子毓。”
“呵,权利?那么请问你考虑过责任吗?不负责任的人,有什么资格谈权利?!”
“我的资格就是两个爱我至深的男人,我需要负什么责任?卿辰,哦不,以后应该叫你刘辰了,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女儿!”
不提就罢,一提这个我的怒气就不可遏止地往上窜,奈何自己不能冲到电话那头去掐死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把手中的听筒砸向地面,直到它再也发不出那个疯女人得意的笑声和单调的“嘟嘟”的忙音为止。
望着地上的残骸,我仍旧觉得不解气,随手将茶几上摆得好好的玻璃杯悉数扫落。
满地的玻璃渣。
目光空洞地望向地面,我机械地伸手去捡碎片,在玻璃划破掌心的那一刹竟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一把握住,血水汩汩。
刘辰、刘辰……我念着这个可笑的名字,心中酸涩地想要落泪。
不论如何,这一辈子,我卿辰只会是卿然的女儿。无论他吸毒也好,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也好,就凭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依旧能待我如亲骨肉般这一点,我也永远不会认他人做父。
我松开了玻璃碎片,瞧着血肉模糊的右手掌心,无声地笑了笑,紧接着,不省人事。
醒来时的状况和上次发烧昏迷时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在一边守着我的不是纪清,而是,苏半夏。
吵吵嚷嚷的急诊室内,少年抓着我的左手,头歪在一边,睡得正香。
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和病患痛苦呻吟着的声音,我平躺在床上,看了眼自己被苏半夏紧紧握住的手,暖从心生。
即使睡着了也不忘护着我的少年,何其有幸地被我遇上。
我不想吵醒他,于是就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看,看了半晌不觉得痛,但在稍稍一动后,瞬间就疼得我倒吸了几口凉气。
一旁坐着的苏半夏一个激灵,醒了,见我睁着眼,忙不迭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手疼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不小心割破的?”
我无语地将他望着,这么多的问题,他打算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思索一番后觉得还是不回答算了,于是张口便问:“你怎么在这里?”
苏半夏抿了抿唇,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想送我两个大白眼的,但是他没有,耐心地答道:“是住你们隔壁的那个胖太太送你来的,她见你们家门没有关好,本来是想提醒你的,但你却倒在那里。她吓坏了,就把你送来了医院。”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倏忽间反应过来,“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啊。”
“她找到了你的手机,查到最后一通是打给我的就拨给了我。我以为这点想象力你还是有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唔,他好像还不明白状况的说。
于是我简短地概述道:“我爸妈离婚了,法院把我判给了我妈,但她对我一点都不好,还给我找了个继父。我气不过就摔东西,结果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割破了,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他皱眉,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不怎么开心地说:“有你这么睡觉的吗?你那是气急攻心外加失血过多,我问过医生了。”
啥?气急攻心?
这种事也能发生在一向自诩乐观的我的身上?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苏半夏扶我坐起来,我小心地把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右手抬到胸前,细细端详:“失血过多是个什么情况?手掌里面又没有大动脉怎么会失那么多血呢?”
苏半夏叹了口气,别过头去,无语的表情像是在考虑如何跟我沟通,片刻之后又回过头来,说:“因为伤口比较深,里面又有碎玻璃,无法很快地凝血,所以在你‘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在流血,到医院给你打了麻药缝了针才好的。”,顿了顿又道,“你生物课到底在干嘛?”
生物课?除了听课和做笔记,偶尔开开小差聊聊天外,我还能干嘛?解剖青蛙吗?
我瞪着眼睛看绷带,仿佛能穿透他它看到内里一样,盯了半晌最后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问:“缝了针会不会很难看?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啊,我毁容了……”
我瞧着苏半夏那双又白又嫩、指骨还特别纤长好看的手,胸中溢出了浓浓的自卑感。
“不会。”少年弯着眼睛笑,“就算毁容了我也要你。”
他说:“阿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欠你的爱,全部由我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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