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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因爱生疑

夏日倾城梦 诗雨 2025-02-15 20:10
他是苏半夏,不是别人,是愿意等待我四年拒绝所有女人的人,是我卿辰耗费了整整八年去爱的人,又岂会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
可是……我拿出包中的验孕棒,如果这不是苏半夏的孩子,那会是谁的?
深吸一口气,我闭上了眼睛,耳中是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走过的声音,天色渐渐被擦黑,我却没心思去准备晚饭,反正做了饭也只我一个人吃。
苏半夏今晚有一台手术,算算时间大概要凌晨一两点才能回来,可我却从六点就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钟上的秒针,开始发呆,开始纠结。
纠结到七点半,肚子有些饿了,我起身去零食柜里搜出最后一盒方便面,烧开水,愣愣地灌进去,结果等到揭开盖子想要吃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愚蠢到连调料包的包装都没撕开来。
塑料袋味的泡面被我倒进垃圾袋里,我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拿起响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是销声匿迹了一阵子的纪清。
自打我生日那天跟我一起逛过街后,纪清回去便跟杜衡说压力太大了宝宝会不健康,于是两人甩下家中的一切不理,带着肚子里的那个去旅游了,据说还是环游世界。
纪清没跟我说她去了什么地方给我带回来什么礼物,而是在电话里欢欣鼓舞地告诉我她白天去做了B超,医生说是个男孩。
我说:“你重男轻女?不会吧?”
她说:“得了吧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觉得这样离我们做亲家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才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我哦,说恭喜呀。
才两句话她就发觉了我的不对劲,声音里没了方才的兴奋,“怎么了?跟你们家那位吵架了?”
我支吾了半天,说没有,然后问:“清清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杜衡,我是说如果,如果他和别的女人上了床,你会怎样?”
“卿辰,你别吓我。”纪清在电话那头抽了一口凉气,“不会是苏……”
“不是。”我本没有隐瞒的心思,但现在事情尚未有结论,胡乱跟别人说到底也是不好,于是我毅然打断,摇了摇头说算了。
纪清估计还想从我这儿挖出内幕,我都听到她提起一大口气了,但是她家的门铃却在此刻响了,她一边带着哭腔说着“要命的鱼汤”一边匆匆挂断了电话,并在最后告诉我说: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该说的该问的一定要学会开口,因为对方不是你,他不可能猜到你心里的想法。
我觉得她已经猜到什么了,可是至于这个“什么”,是不是莫须有的东西,也还是个未知数。
而就在电话刚刚被掐断时,我家的门铃也心有灵犀般地响了,我鬼使神差地把验孕棒塞回包包里,拿着手机走过去开门,一边想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串门。
门口站着却不是来串门的,而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苏半夏,他微垂着脑袋,看起来很沮丧。
预计凌晨做完的手术,两个小时就完成了,虽然我是外行,但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他此时心情一定不好,于是一声不吭地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脱了外套,正是我挖空了自己的小金库买来的那件Givenchy,苏半夏穿上果然好看,一种不染世俗尘埃的仙气呼之欲出。
他兀自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却默不作声。
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出轨的人,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说:“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说:“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嗯。”他答,“我也在研究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跺脚,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后悔不已,我可好看了……
他呼出一口气,又说:“以前我很累的时候,就想如果卿辰要是在就好了,只要看她一眼就会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没什么了不起的。”
……
苏半夏只是告诉了我手术没有成功,没有告诉我他怎么面对病人的逝去,面对家属的眼泪。这些东西在外行人的眼里是最难面对的东西,但他却天天都要接触到,从一开始的痛心惋惜到后来的麻木不仁,一切都是在适应,在慢慢地将自己的心变冷,变硬。
也许他早就习惯了,可我却习惯不了,我心疼。
直至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不作死真是愧对老天,一边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我爱你一辈子,到头来却连这点信任都给不了,什么海誓山盟,全都是在放屁!
于是在简单地烧了两个菜草草地解决了晚饭后,我趁着苏半夏不注意,从包里摸出那支验孕棒,丢进垃圾桶。
让宣珂和那该死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进入垃圾处理站吧,我在心中默念道,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恶毒,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呃,可我也是无辜的,所以我才不上你的当把好好的男朋友让给你呢。
吃过晚饭后,我心怀愧疚地开始收拾餐桌和洗碗,苏半夏抢不过我,只好提上垃圾袋下楼扔垃圾,我没多想,点头说好,可殊不知,一场巨变恰恰由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引发。
他下去了很久,一直到我碗都洗完了还没上来,于是我准备派Daniel下去侦查一下情况,可Daniel这只恶狗居然怕黑,死活都不肯出门,就在我耐心地给它疏导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拉开门,我一边向苏半夏报告着Daniel的恶行,一边伸手去扶门把手想要关门,但苏半夏却冷着一张脸,“砰”地一声将门合上,力道大的吓人。
我收回差点被夹到的手,心有余悸地甩了两下,蹙起眉抬头问他:“你干嘛啊?”
苏半夏不说话,目光在瞥过我的手时微微一滞,但脸色却愈发阴沉,薄唇危险地抿成一条线,一双平时在阳光下看起来是棕色的眸子此时却如两点浓重的黑墨,蕴含着令人心惊的魄力。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伸手拽住我,却控制好了力度,并没有将我的手腕扼出红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问我:“这是什么?”
另一只手上捏着的,赫然是宣珂给我的验孕棒。
一个洁癖这么严重的人会从垃圾袋里拿出东西来,即使那垃圾袋不怎么脏,但还是超出了苏半夏的忍耐限度,而他之所以可以忍受这些,无非是因为他在乎。
我一手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但又为了之前差点误会他而产生的无尽的内疚,于是低声下气地回答:“验孕棒。”
“我知道是验孕棒。”他捏着它的指节开始泛白,拼命压抑着怒气,“谁的?”
我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但此时面对开始误解我的苏半夏,仍旧选择妥协,淡淡地开口:“宣珂的。”
他笑,说:“是么?”语气轻浮。
听了这句话我便再也淡定不了了,奋力甩开他的手冲他道:“苏半夏你什么意思?不是她的难道你以为会是我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被我甩开的手,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冷笑着反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就是怀疑我吗?在你心里你的小师妹就冰清玉洁我就肮脏不堪了是不是?我就贱到和别的男人去乱搞了对吗?”
他低头,拳头攥得死死的,手臂上青筋暴露,“我没那么说。”
“你说了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我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你觉得我不干净了,那你去跟你的师妹在一起啊,她比我漂亮聪明比我年轻还比我体贴会照顾人,有本事你跟她结婚去啊,谁都不会反对!”
“要是真想跟她在一起,我何必等到现在。”
“没错,没错。”我连连点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验孕棒,用尽全身的力气摔到墙面上,“让你等了我这么多年真是不好意思了,现在你去找她吧,我没意见,反正这不是你们的孩子吗,你不是要对她负责吗?!”
都说人愤怒的时候会口不择言,这句话用在我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历经几个小时的思考,我已经从将信将疑步入全然相信,但此时却气得胡言乱语起来,也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在宣珂那儿受的气统统撒到苏半夏身上。
他蓦地抬起头,眼睛晶亮晶亮的,声音抬高了八度:“什么我们的孩子?我要对谁负责?宣珂?”
我牵起了嘴角,冷冷地笑,“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说完便甩门离去。
除了门关上的一声巨响,我似乎还听见了玻璃落地的碎裂声,清脆地像是心碎的声音。
我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一步步沉缓地走向电梯,不时地朝后张望着,希望他能打开门追上来,可是没有,那扇门静静地合着,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
突然觉得自己矫情,如果我能平静地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演变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晚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即使谁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也已经晚了。
我下了楼,走出小区,满脑子都是“他怎么可以怀疑我”、“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怎么可以用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之类的问题,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腿重的提不起来,于是顺势坐到马路牙子上哭了起来。
我管不着路人的或是探究或是惊诧的眼光,我只知道自己很难受,甚至比四年前决定离开时还要难受,起码那个时候,有人能毫无保留地相信我、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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