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一十九章：舞

我的眼睛顿时瞪圆了，看着他。他笑笑，砸了砸嘴，“芷儿，你这酒酿的越来越好了。”
我愣一愣，他什么时候喝过我先前酿的酒呢？真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我从前酿的也很好喝啊。”我不满地说。
“是啊。可是，有时候喝着，感觉是苦的。”他说。
“才不是，怎么会苦？”我说。
他看我一眼，说：“我说笑呢。你也信。”说着他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我，我却没有再接唯恐他等下又给我抢了去。“怎么了，刚刚不是抢着喝吗？”
“被你这么一搅和，早就没有了兴致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搅合了？”他定定地看着我，轻轻地抱怨，走近一步。我感觉他的压迫，连忙后退了一步。可是，后来一看，分明没有退路了，我现在已经是靠近了床角了。只好静静地站着，愣愣地盯着他。
“你……”我支支吾吾，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凑上前，就着他的手，也学着他的样子将他杯子里面的酒喝了个精光。好久没有喝这么烈的酒，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被呛了一下，一张脸顿时涨得红了起来，真是有些丢脸。我低了低头，胡乱地坐下来，原来我酿的酒还真不是一般的烈。
“叫你不要喝那么急了，又没有人跟你抢。”厉夙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轻轻地，像是在拍小猫小狗一样。我有些受不了的立即跳开。
他将酒杯放下，只是直直地看着我，我刚刚喝了一些酒，虽然不足以醉，可是，还是有些酒意，迷糊了一阵。“还说没人跟我抢，刚刚你还跟我抢来着，你这个样子，真真是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半点也不像是什么帝君的。”
“我不过开了一个玩笑。”他抿嘴笑笑，将我拉起来，锁在怀里面。“今天的月色这么好，你看……”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呢喃，我的耳朵顿时痒痒的，想到的和不该想到的，我全都想了，这下子耳根子更是红透了。
“我现在已经有些累了。这酒，还是改天再喝。”我左右而言他，脸上热热的，真怕他说出什么露骨的话来，我来高雪已经两年多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我真怕他跟我提起这件事。
我好像在路上已经答应他了。
真是有些悲剧。
“你想什么呢？我本来想说的是，给我跳一支舞。”他有些邪恶地笑了笑。
我将头埋在他的肩膀，有些无地自容，“你不是不喜欢我跳舞吗？”我想起那次我跳给他看，他立即就沉下了脸，一点面子也不给。
“不是不喜欢。”他低低地说，“只是不喜欢你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芷儿，我只想，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总是会给我惊喜，可是，我不希望你在给我惊喜的同时，也给别人惊喜。”
“那你也不说清楚。总是摆出一副冷脸来吓我。”我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他见我钻了出来，脸色变了一下，有些伤感的样子，伸手欲将我抓回去。
我笑了笑，又跳开。整个人翩然而起。整个明霞殿一片寂静，如同没有人在一般。我朝厉夙嫣然一笑，袖子扬起来，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头上佩饰随着我身姿的摇晃玲玲作响。我渐次仰面反俯下去，腰肢柔软如柳，灯光若明若暗，我的舞步似乎激得这光影如漫天纷飞的火焰。
渐渐地，我听到一阵箫音，清扬曼妙，我专心起舞，感觉他的目光一直都是在我的身上的，我心中一阵喜悦。我从小便在母妃的教导下，习过舞蹈，我这方面天资聪明，从小就是闻名北疆的。这惊鸿舞，我虽是没有太认真去学过，可是，放眼北疆，真没有人可以比得过我的。箫声突然昂扬而起，婉转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几个音一转，曲调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直高了两个调子，也更加悠长舒缓。我开始随意起来，云袖破空一掷，尽兴挥洒自如。
我越跳越欢畅，他的箫音越越来越快，越来越畅快，我兴奋起来，双足旋转得更疾，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灿，环佩飞扬如水，许久没有跳了，却是气息不促不乱。我回过神来，他的一曲到了尾。
但是旋转间我又听得有琴音追来，却是再是熟悉不过柔和调子《凤求凰》，我心里更是欢喜。直直地望过去，却见他含情专注相望，有种朦胧的梦幻感。不禁心头一暖，直直地向他飘了过去，在他的琴键上空起舞。琴音袅袅，终于渐渐低缓了下去，若有似无。我臂间腰上灿烂华美的轻纱徐徐铺展开去，在半空中飘荡。最后的一个踮脚还没有完成，绣缎却已经被人捉住了，他盈盈举眸看着我，稍稍用了一点儿力，我便倒进了他的怀里。他轻声在我耳畔呢喃：“芷儿，今晚的月色确实好，这舞姿也妙，看得人都有些痴了。”
我根本还没有缓过神来，正在想着该怎么回他时。他已经俯身下来，唇瓣紧紧贴着我的唇，轻柔地亲吻我。我有些震惊，有些发愣，可是，心里面又有些惊喜，总之心跳得很快。他撬开我的贝齿，追逐着我的舌头，我口中有着淡淡的清香味，是刚刚喝的酒的味道。我的一双手，不知道怎么放，只好将他环住。
他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眼神亮了一下，更是霸道地吻我。我身上的酒意被他这么一击立即上来了，心里一赌气，就环上了他的脖子，开始反击……我喘气开始有些困难的时候，却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是我从未听到过的，真正喜悦的声音。
他将我的脸扶起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你是真的愿意接受我。”
我脸立即又烧起来，低低地说：“你这么说，是说明我还有机会反悔吗？”我揪紧他的衣服。
“你说呢？”他悠悠地看着我，低头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下。
“我……”我话还有没有说出来。他立即打断我，“可惜了，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