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时熠然
时熠然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平时干的事情也没有缺德,但他最近却是悲剧的连睡觉都不敢睡。
首先他每次睡觉准做梦,别人偶尔做梦,可偏偏他就是在几周开始一直做梦,这梦还挺奇怪,还是一个连续起来的梦,就是看连续剧一样,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但这个连续梦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里面的人他不认识但却认识他。
接着,他早上醒过来后总觉得全身酸痛,时熠然觉得很纳闷,自己并不怎么运动,怎么会全身酸痛,难道自己梦游了?可稍后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即使梦游也不可能长期都会这样,而且他没有梦游这种症状。
这些也仅仅是刚开始。
之后每周都会有人寄信给时熠然,信封的地址诡异般的消失了,上面别有一朵鲜红的玫瑰,看上去极具高大上,但是时熠然却是满脸像见了鬼一样。
那朵鲜红的玫瑰旁边,有着一行小小的英文注释着:Leonardo。Moore。
按中文翻译就是莱纳昂多。穆尔,这个人在时熠然的梦中出现过,是一个中年金发的男人,身着白色西服,胸口上时常别着一朵鲜红的玫瑰。
他看到了,看到了梦中的中年男人的名字,然后时熠然双手颤抖的拆开信封,内容如下。
“尊敬的时熠然先生:由于您已在梦境乌托邦接受我乌托邦方面的邀请,我方将给予您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在此期间,如有正式接受的想法,我方会派人与您签订《乌托邦协议》,正式成为乌托邦的一员。
关于您的身份背景血型等,我方已调查清楚,且收录于《西格蒙德家族系列表》,如果有任何不了解乌托邦的地方,入梦以后欢迎提问,乌托邦所在地:欧洲、北美洲、非洲。”
2014。7。09Leonardo。Moore尼玛啊!我根本没有在什么梦境乌托邦接受那啥邀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莱纳昂多先生!!!
当时时熠然就不乐意了,不就做了个奇怪的梦嘛,莫名奇妙的就接受了那什么的邀请,听这个《乌托邦协议》貌似混道上的啊,自己还没活够呢,说什么也不正式接受。
时熠然将信封撕得粉碎,得意的笑了笑,“骗子也想骗我?好歹专业点,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说完,时熠然回到了房间,但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城堡的标志。
“这什么啊?!”
时熠然疑惑的走到了窗前,用手触摸在“城堡”上,眼神突然迷离,“人类的理想乡,梦之归属地乌托邦!”
这句话是他下意识说出来的话,连他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但他依稀记得,在某个地方的某个她,曾经在夏日的绿荫下,抱着一本名为《理想乡》的书,轻声念出的一句话。
2。表妹
二零一四年七月二十日,时熠然背着行李一路颠簸的从外面回到了北京,他之前因为某些事情出走外地,然后在出租屋碰见了一系列的怪事,实在忍无可忍就回家乡了。
而时熠然也是没出息,高中读完之后不知道干什么,据他自己说要去跑快递,拍胸脯说:“我跑腿能力一流,绝不耽误“客人”的时间。”
时熠然本意不想上大学的,但他的父母不放心过早步入社会,所以给时熠然申请了几所大学,至于结果呢,开头基本上都是:“亲爱的时熠然同学,很感谢您对本校的兴趣,但允许本校的深沉的歉意,由于您未符合…”
至今都没有任何大学接受时熠然,时熠然的父母为这个不务正业的孩子操碎了心,相反时熠然悠闲自在,有通知就去接收,没通知偶尔打打网游,全然不把能不能上一所大学放在心中。
在他心中,有很多幻想,他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一名秘密特工,在一次任务之中邂逅了时熠然的母亲叶蝶,经过几番波折,有情人终成眷属,时熠然同学想象力确实丰富,一名典型的中二病患者。
时熠然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在自己家门锁上打开了门,不忘向家里面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时熠然的家庭也还算是一个小康家庭,父母时正国与叶蝶曾是哈佛留学生,现在已经因为某种原因下岗了,但是家里赚的钱令时熠然疑惑的是,从何而来呢。
他也曾幻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够成为救世主,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出人头地,变成让父母骄傲的人物。
后来仔细一想,根本就不可能,历史上没有谁是救世主,有的充其量也就是个救国主,宗教什么的时熠然并不相信,科幻电影的救世主一大推,难道时熠然还要去找一个蜘蛛咬自己一下,听老叔讲一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能大爆发走上人生巅峰么?
不过时熠然也是挺想有这种事情发送呢。
他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小孩,他不善于与人交际,特别是女生,与女生对视会结巴,说不清楚话,与男生交际就简单多了,和他们装熟,说几句烂话就混熟了。
时熠然看过一个动漫,叫《罪恶王冠》,主角也是一个不善与人交际的男生,虽然中间比较精彩,但结局很凄美。
他也希望有一个女生被他拯救,但是这个世界没有void。
“雅各布,回答,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雅各布拿着手电筒,照在了头顶的一块石碑上,石碑上的文字是现今世界未曾见过的,密密麻麻,犹如二百多年前的罗塞塔石碑,神秘又充满诱惑。
“收到了,我现在正在比利牛斯山的山洞里面。”雅各布对着对讲机,然后把手电筒的光线照在头顶的石碑,从上到下,照得清清楚楚。
这个石碑高22米左右,宽约15米,通体呈死灰色,里面的文字字体庄严而又肃穆,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仿佛这块石碑是一群玛雅人预言时所用的石碑。
“多么完美的巨石碑啊!”雅各布赞叹,“碑文是多么的令人心生尊敬,伟大的贪婪之罪,让我敬重的原罪。”
他竟能读懂这块巨石碑上的碑文,而且无需任何设备任何翻译,直截了当的靠着脑海中的记忆读懂了碑文。
雅各布用厚实的手掌放在了石碑上,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面的灰尘以及泥土,如同一个收藏家爱惜着自己的藏品,为它擦得干干净净。
“雅各布,报告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
“是,我在比利牛斯山的山洞洞顶上看到了一块高20多米的巨石碑,它宽约15米,里面镌刻的碑文是圣文,大约是在四千多年前由贪婪之罪镌刻,其中内容提出了贪婪之罪镌刻完这块石碑前往了印度完成摩亨佐-达罗的最后工程。”
“好的,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死丘事件多半与贪婪之罪脱不了关系了!”
“那么现在我将把这块石碑带回欧洲。”
“祝你好运!”
雅各布收回对讲机,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而后露出淡淡的笑容。
时熠然平坐着,面前一个长相貌美的女孩看着他。
“哎,我说,你想怎么样。”时熠然很无奈的说了一句。
“叔叔说以后我就睡这个房间了。”女孩说,捋着发丝,“你又不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小肚鸡肠的,不就是睡地板嘛。”
时熠然抓了抓头,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是那个…”他忽然把头凑过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房间很奇怪喔,睡觉老是会做梦,而且还会梦游呢。”
他开始吹牛,这事估计只在他那个出租屋里出现,虽然自己房间没试过,但是他觉得信都有人送过来了,差不多这个事情还没完,认为还会继续下去。
“做梦好啊!做梦能梦到很多奇妙的事情,我小时候最喜欢做梦了,梦游也好,我还没试过梦游呢,听朋友说很刺激的!”女孩很兴奋的说,就差一点跳起来了。
时熠然彻底被打败了,一脸沮丧的样子。
这个女孩是他的表妹,十六七岁左右,虽然长的很美,却和时熠然有着差不多的中二病,或许可以说比时熠然更严重,她仅仅比时熠然小了一届,清秀的气息中透着邻家女孩的味道。
事情可以这样说起,因为表妹的父母要出国,所以托时熠然的父母照顾,时熠然的父母非常高兴的接受了,没有丝毫犹豫的把女孩接回了家,然后时熠然刚好回家,回到房间就看到了这个女孩,差点心都跳出来了!
在听到房间的主权交给表妹的时候,时熠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了一句“男生的房间随随便便交给女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表妹也觉得有道理,然后说你睡地板,我睡床,怎么样,这样我们同住一个房间你总不介意了吧。
时熠然都有一种冲动,想一头撞在墙上去死,这个表妹还想让她和自己同一个房间睡?天真、太天真了!
“你真不怕?”时熠然问。
“不就做个梦么,难道你还怕做梦?”表妹反问。
“怎…怎么会!”时熠然抓狂,“我问你,人有可能每天不间断的做梦吗?还是每天都是同一个梦,就跟看肥皂剧一样,一直连续着我觉着奇怪才提醒你的。”
“是有点不科学。”表妹说着,时熠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然后她直接一句击败了时熠然,“不过听起来好浪漫喔,说不定我会遇上白马王子呢!”
时熠然认为这个女孩肯定是一个花痴,不仅中二,而且还天真。
3。女孩
嘈杂的噪声响彻在山洞中,那是紊乱的电流声在对讲机中传来的声音。
雅各布小心翼翼的把石碑放平,从腰间抽出对讲机。
“雅各布,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我是雅各布,石碑已经到手,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冲破比利牛斯山的原罪之域。”雅各布淡淡的说。
“比利牛斯山的原罪之域,根据我们调查,并不是贪婪之罪所构造而成!”那个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似乎是要说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很久以前的比利牛斯山有着三大原罪,分别是暴怒之罪、贪婪之罪、暴食之罪,实力从左到右,贪婪之罪曾经在印度地区统治过,后来来到比利牛斯山,但因不满暴怒之罪的暴政与独裁,留下你现在手上的石碑,离开了比利牛斯山重回印度!”
雅各布握着对讲机的手收紧,瞳孔微微放大。
“而暴食之罪被暴怒之罪所杀,获得了暴食之罪的原罪之力!”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比利牛斯山的原罪之域是暴怒之罪所构造?”雅各布冷冷的说。
“是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处于七原罪名列第三的暴君的原罪之域。”他冷笑,“看来今天我连百分之一的生存几率也已经化为灰烬了,萨麦尔所镇守的地方,我雅各布?德?梅菲斯特怕是要牺牲在此了!”
“不。”那个声音否决了他,“我们掌握了极其重要的情报,暴怒之罪已经在几千年前就离开了比利牛斯山,具体去往哪个地方我们之后讨论,但是你现在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生存率。”
“哦?听起来我还能活那么几个小时。”雅各布点了一根雪茄。
“只要你听从我的指挥,你就能回来。”
“哼!”雅各布猛吸一口雪茄,又咳嗽了几下。
“知道了,比尔森…”
“熠然啊,以后多照顾照顾雨曦,别老是欺负她。”中年却保持姣好身材母亲叶蝶正在饭桌上教育着自己的儿子时熠然,屈起食指敲着桌面,而时熠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碗,看起来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正在接受家人的惩罚。
“是啊,雨曦来一次咱家也真是难得,你要好好对她。”正在喝啤酒挺着啤酒肚的父亲时正国也跟着母亲说。
“明明是她欺负我。”时熠然心里叫冤。
“好啦好啦,爸妈,表哥他也知道错了,我也原谅他了。”表妹在旁边突然横插一脚。
“你看看雨曦多听话,快快,跟她说声道歉。”时正国听到表妹说的话,高兴的绕绕头,扭头板着脸对着时熠然说。
“尼玛,我都还没原谅她她反倒先原谅我了?什么世道!”时熠然心里抱怨,但不敢说出来,然后向表妹使了一个恶狠狠的眼色。
表妹扭过头去,故意装得很无辜的样子。
“对…不起。”时熠然极不情愿的说。
“没关系,表哥。”
表妹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要是别人看到一定会被迷住,但时熠然现在没有那种观赏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打人,可毕竟做为男孩子收回了这个念头。
接下里就是全家人安静的度过今天的午餐,而后时熠然被叶蝶叫去买几件衣服给表妹时雨曦,时熠然机械般的点点头便出去了。
“买女孩子的衣服让时雨曦去就行了,怎么就让我一个男生去买呢。”时熠然上身穿着T恤,下身穿着五分裤,在大街上嘟哝。
其实他非常乐意给女孩子买衣服,前提是那个女孩子身材好,或者说是他喜欢的,虽然时雨曦身材很好,可毕竟是表妹啊,他可不敢想入非非。
“要是夏舒莲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一蹬腿就算是十万八千里也愿意给她买任何东西!”时熠然叹气,心里想着。
夏舒莲是时熠然高中的同学,当然,也是时熠然喜欢的女孩子。
夏舒莲在高中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仅成绩好,长的也很漂亮,常常穿着一条橘黄色的裙子,梳着平平的刘海,显得她高贵优雅。
时熠然由于上课开小差,被整天绷着脸从未笑过的班主任调了一次位置。
从那时开始,我们羞涩的男孩,时熠然同学就光荣的坐在了校花夏舒莲的旁边,整天光荣的语无伦次,没有一次说过一句好话的度过了每一天!
也许是因为是校花的同桌,时熠然觉得全班男生都在针对他,各种花式出丑,他顶着压力的过完了高中。
现在想想,他还真想回到那个时光。
话说他这么一想,突然一拍脑袋,很懊恼当时几次耍帅都被男同学给打断了,反而出了更大的丑,那时的自己满脸涨的通红。
不过校园时光真的很温馨,值得他去怀旧。
很快,他就从怀旧的时光中回到现实,他发现他已经越过了服装店,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片亭子前。
看到亭子,时熠然就感到双腿酸软,也不知道自己沉溺在怀旧里怀旧了多久,自己竟然感到很累!
"反正时间还早,就去那里休息一会儿。"他这样想。
时熠然屁颠屁颠的跑向了亭子的方向,他看到亭子周围是一片绿荫,是一个夏天乘凉的好地方,心中不禁一喜。
当时熠然跑到亭子前,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哦不,确切来说是一个女孩。
女孩有着姣好的身材,穿着清凉紧身T恤和一条热裤,露出修长的腿,穿着夹着脚趾的粉红软木拖鞋。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时熠然一愣,女孩是背靠着他坐在石凳上享受绿荫下的清凉,所以他看不到女孩的脸,只是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在那里见过。
"嗯?"女孩察觉到了附近有人,微微侧过头。
现在时熠然看的很清楚,女孩的侧脸,女孩一头整齐的刘海,双手抱着一本书,看起来是一本巨著。
她是…夏舒莲!
"不会吧?"时熠然张大了嘴,"刚刚才想到她,这时候就在…"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才确定,"这么罗曼蒂克的地方见面,老天保佑!"时熠然在心中念了无数遍的阿门。
"时…时熠然?"夏舒莲小心的确认。
"啊,对,我就是时熠然啊。"时熠然抓了抓头,龇牙咧嘴的笑着。
她轻轻一笑,和他打了个招呼。
时熠然脚步很慢的来到夏舒莲旁边,搓着手问,"这里有人坐么?"他真想撕了自己这张嘴,看见校花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说出这句烂话,真是无地自容。
"啊,我是说我可以坐这里吗?"时熠然看见夏舒莲一愣,立刻改口。
"可…可以的。"时熠然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在夏舒莲的目光下缓缓坐在了她的旁边。
说实话时熠然心里很兴奋,自从高中念完,他是很久没有和夏舒莲坐在一起了,他瞟了一眼夏舒莲那修长的腿,暗暗咽下口水,心中念着无数的南无阿弥陀佛。
不过时熠然也挺失落的,坐在了夏舒莲旁边却说不出什么话,他自己是个只会说烂话的男生,而现在夏舒莲连理都没理他,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夏舒莲看着的那本书是一本白皮封面包装的书,时熠然以前看过她看,似乎叫乌托邦。
"你这本书的封面真好看。"时熠然挠挠头,傻笑着问。
夏舒莲轻轻应了一声,朝着时熠然微笑。
他现在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他在说上句话前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说了出来,然后发觉这本书整体就只有白色,上面三个整齐的理想乡,完全没有封面可言。
"这本书是谁写的?"时熠然再度尝试的问,想要与夏舒莲真正的对上话。
"英国新秀作家罗德里格斯。"夏舒莲回答,"他没有公布全名,书上只写了那么一点。""喔!"时熠然突然很大声,说的很激动,"就是那个c罗吧?我看过他踢足球的,最近刚刚落幕的世界杯我还看过他呢!""c罗不是英国人。"夏舒莲掩嘴轻笑出声,时熠然在原地顿时石化。
"啊哈哈,原来不是c罗啊。"时熠然很尴尬,抓着头说,"那一定是J罗了。""也不是啦。""小罗?""不是!"时熠然抓狂,这个罗德里格斯到底是什么人物,他无论在电视上,书报上,都没见过这个罗德里格斯,到底从何而来的英国罗德里格斯。
"而且你说的J罗才叫罗德里格斯吧?"夏舒莲忽然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摸了摸时熠然的头,"小罗和c罗都叫罗纳尔多。"时熠然现在感动的都要哭了,他想这个时刻一直下去,时间要是能够静止该有多好啊!
但也不避免的,他的脸红了。
"看来她们说你很害羞是真的呢。"夏舒莲龇牙。
"她们?"时熠然一愣。
"陈雅思她们啦。"夏舒莲轻笑。
这时,时熠然呆住了,看着夏舒莲的微笑,他忽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笑容能有她的笑容美丽,他认为她的举手投足都充满诱惑,却是没有她的那轻轻一笑更诱惑。
"真美!"他在心中赞叹。
"喂喂喂。"夏舒莲的手在时熠然的眼前摇晃。
"喔喔喔喔喔…"时熠然清醒过来,像公鸡一般回应她。
"你说陈雅思她们呐。"时熠然抱怨,"明明一个女生还那么泼辣,都不懂得矜持,整天就知道来整我。""她那叫活泼啦!"夏舒莲瞪眼。
"好吧。"时熠然无语了。
陈雅思是时熠然高中时的同学,要说当时的几支校花,夏舒莲当属第一,紧随其后的是性格泼辣身材惹火的陈雅思。
当然,陈雅思和夏舒莲是好姐妹,性格相反,但是不知为何就很合得来。
那时候,陈雅思经常带着一帮姐妹(没带夏舒莲)四处"撒野",直到有一天一个羞涩的男生在她后面嘟哝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都那么泼辣么?"性格火爆的陈雅思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整天带着姐妹欺负一轮那个男生,什么一不小心用力的碰倒了他啊、一不小心碰翻他的水杯啊,反正各种坏的主意都用在了那个倒霉的男生身上!
而这个男生就是时熠然。
时熠然心里非常记恨陈雅思,但自己体力不是特长,打又打不过她,只能在心中腹诽几句她。
夏舒莲虽然对自己这个泼辣的姐妹很伤脑筋,但却是时时刻刻维护着她,这也说明了她们的感情非常好。
"你这本书好看么?"时熠然很高兴,终于和夏舒莲对上话了。
"好看呀。"夏舒莲点点头,"里面所描述的理想乡乌托邦的画面很美。""里面的人从世界各地不平等的地方来到这里,享受最平等的待遇,他们互帮互助,没有一句怨言,我很憧憬理想乡!"说到这里,她的眼眸中发出向往的光芒。
"空想社会主义?"时熠然心里想,"这样的世界没有高低之分不是会最终破产么?"虽然时熠然学习成绩并不优秀,但他至少也懂历史,一个叫欧文的男人设想出空想社会主义,后来建立了新和谐公社,最后破产了!
要做出真正的理想乡是真的很难,当然,现在的中国就是这个目标。
苏联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可中国的过程自从改革开放以来走的比较优秀。
时熠然摇着脑袋,把这些所想抛开,他可不是什么政治家,想这些费脑子,所以干脆不想,一想就烦。
"你喜欢这本书么?"夏舒莲问。
"喜欢,当然喜欢!"时熠然想都没想的立刻回答,"我可爱读书了。""那借给你吧,记得看完打电话还我喔!"夏舒莲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电话,然后她把白皮封面的书递给时熠然,时熠然不好意思的收下了这本书。
"别弄坏了!"这是夏舒莲离开的最后一句话。
时熠然怔怔的看着夏舒莲的背影越来越远,又看了看手中的理想乡和夏舒莲的电话。
"yes~!"他激动的立起身来,挥动着拳头,兴奋的把理想乡抱住,以及把纸条放在裤兜里,吹着口哨的离开了。
4。背负
雅各布把高达22米的石碑使劲的背在后面,走路丝毫没受影响,远远看去,好似一个人在背着巨形的棺材,晦气十足!
他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洞穴,而他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还不费吹灰之力的把石碑背在后面是因为他的能力。
王之力?机能强化!
把身体机能全方位强化自身的三倍,这还不只是极限。
小时候的雅各布发现自己拥有这个力量的时候,只能强化半倍,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已经能够强化三倍了。
比利牛斯山上一个孤零零的人影默默的背着石碑,迈步向前走着。
"比尔森,把地图给我。"雅各布默默的对着对讲机说。
"正在。"对讲机那方传来名为比尔森的男人的声音。
"嗞!"一股电流如蛇一般窜进雅各布的脑袋,雅各布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闭上了那早已疲倦了不知多久的眼皮,呈现在他脑袋中的,是一个复杂地形的地图!
一个仅有2厘米大的芯片存在于雅各布的脑袋中,用一种特殊的保护方式,完美的装在了他的脑袋,以至于既不会损坏又不会伤及生命。
这个芯片被雅各布那方的人叫做"脑网"。
安置了脑网之后,它会在指定的计算机上成为一种连接,即使远在十万八千里都能够无障碍的传递信息。
听起来十分的拉风!
这种脑网芯片最多100个能同时连接在同一个计算机上面。
"十点钟方向的安道尔公国,如果出现原罪之域的守护者,可以去那里,守护者是不会去人类聚集的地方。"比尔森的语气如同一个军官一样,坚定而自信。
"嗯。"雅各布回答他,突然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狠狠的打在雅各布的脸庞上,同时雨滴打在草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大,雨很大。
"下雨了。"雅各布说。
雨幕中,天空好似被人用喷漆洗刷过一样,蒙蒙一片,雨雾缭绕,他听见马嘶声,在四面八方远远传来。
"它们来了!"比尔森颤抖的声音在告诉雅各布,平静的时光结束了,暴怒之罪的原罪守护者已经到了。
雅各布环顾,他看见朦胧的雨雾里,有七八个…不!有十几二十个骑着战马手握锥形长枪的无头骑士降临在他的四周,一个完美的包围阵围住了他。
"该死!它们已经用原罪加持了灵魂。"比尔森骂咧咧的,"王之力对它们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体没用,你快跑到安道尔那里。""正打算呢。"雅各布从背包里抽出一把9×19mm口径的m9手枪,拉开保险,轻车熟路的上好弹匣,一边往后退,一边举枪向着天空开火。
"我预计有多少秒能从那么多守护者中逃脱?"雅各布不慌不忙的环顾周围。
"你现在处于机能强化的三倍状态中。"比尔森沉默了一会儿,"把挡在安道尔方向的守护者暂时性击退的话你会有5秒的时间,记住,只有5秒!""足够了。"雅各布躬下身子,犹如一头虎豹般蓄势待发,然后他倏然像闪电一样窜出,背着石碑,手握m9手枪,直冲安道尔方向的原罪守护者。
"卑贱的人类!"挡在雅各布面前的守护者挥舞长枪,与周围的守护者整齐的刺向雅各布。
雅各布迎着雨水,身子灵活的闪过了无数的致命一击,翻身踩在了长枪上,纵身一跃,把石碑使劲扔向长空。
他瞄准守护者的脑门,连续开了几枪,作为一名优秀的专员,他毫无失误点的命中了守护者的脑袋,又在同一呼吸间命中了其他守护者,然后在空中完美的完成了一个翻跟斗,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接着又抱住了掉下来的石碑。
"5、4、3…"听到比尔森正在倒计时的声音,雅各布奋力奔跑,朝着安道尔的方向。
雅各布的速度极快,犹如闪电一般在守护者们的面前跑过,它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它们反应过来,雅各布的身影已消失在雨幕中。
"杀…杀杀!"走在最前面的原罪守护者举起长枪,它的声音奥古森严,随即身后的守护者也跟着它一起喊,不知道为何它们没有头颅却能够说话。
雨流中二十多个骑在战马上的无头骑士举着长枪大喊,显得格外的落寞,即使它们没有感情所言。
这时候,领头的守护者忽然扭过身,朝着面前的守护者用力一刺,刺穿了守护者的身体,血花飞溅,那守护者体内的力量被领头的守护者所吸收。
紧接着,那个领头人不由分说的再次贯穿了另一名守护者,场景不断重复,鲜血,染红了整片雨夜,而这种情节,就像…窝里反!
雨幕里只剩下一个守护者,便是那个杀死了除它之外的守护者,留在了最后。
它那断裂的颈部发出一声爆音,蠕动起来,仿佛无数的蛆虫在它的颈部上慢慢滑动。
空气中犹如抽动了一下,这个守护者进化了,它不再只是一个无头的骑士,它长出了一颗脑袋,脑袋像是婴儿的头,没有头发,光滑、皮肤粉红!
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窝里反,而是为了让这个原罪守护者进化,牺牲二十多个守护者而成就的一个拥有智慧不再是没头苍蝇般的守护者。
这个有头的原罪守护者扭过头看向雅各布离开的地方,嘴角不着痕迹的掀起,看上去,仿佛是在露出嘲笑的笑容。
它纵身一跃,把战马留在了原地,只身一人拿着长枪,狂奔向雅各布!
雅各布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那个长出了头的原罪守护者旋风似的席卷而来。
"妈的,好快的速度!"雅各布赶紧收回目光,大汗淋漓,快速的装填好子弹,一边往背后开枪,一边往前跑。
"安道尔公国怎么还没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的速度很快了,根据地图他本该理所当然的到达了安道尔公国,但是他仿佛距离那里很远。
"是进化的原罪守护者的王之力。"对讲机里,比尔森回答了他,"王之力?天网,使用者将精神集中,让目标处于天罗地网中,类似于迷宫,这种能力让被施用者无法走出迷宫,只能像没头苍蝇般转悠。""别在这个时候解释它的能力。"雅各布大吼,"告诉我怎样破解!""要破解很简单,让使用者的精神处于不稳定状态即可。"比尔森解释。
"只有这些么?""是的。""那就好办了!"雅各布刹住脚步,回身对峙原罪守护者。
守护者也同样停住了脚步,用力在自己面前一甩长枪,口吐人言,"愚钝,在吾之天网之中,汝早已死了。""哼!进化的可以说话了吗?"雅各布冷笑,抬起手枪对准守护者,"区区原罪守护者,你以为能奈何的了我?""杀!"原罪守护者简单明了,简洁却又直接表明了它的目的,毫无犹豫的冲向雅各布。
雅各布皱眉,他的计划就是给手枪强化到三倍,等守护者接近再一枪崩了它,即使死不了也能让它暂时性的精神松懈。
他在等机会,他也在赌!
赌谁的反应更快。
"王之力?机能强化!"他默默的说,他感觉到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削弱,背着的石碑不知不觉的感到无比沉重,与此同时,他手上的m9手枪忽然间变得像是一把神器。
"来吧,老子不怕你啦!"雅各布张开双臂,使劲全力的大声吼叫,他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要拥抱即将冲上来的守护者。
响彻天际的枪声此起彼伏,刺鼻的硝烟从枪口冒出,时间仿佛静止了,守护者被雅各布几枪崩在了胸口上以及脑门。
单手握着手枪的雅各布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守护者,把枪放在在厚厚的嘴唇前,轻轻吹了一下,"酷!""天网解除了,快去安道尔和已经赶到的专员交接石碑。"比尔森说,雅各布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停了的雨现在又下着的天空。
"就这样结束了?"雅各布捶了捶发酸的后背,"真没趣。""切!"比尔森无语了,"要是没有我的指挥,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恐怕那时候你也不在了吧?""也是。"雅各布没心没肺的回答他,"如果等下原罪守护者诈尸了,还请你给我送葬了。""呸呸呸呸。"比尔森也乐意陪着他开玩笑,"诈尸了才好,快点死了你。""啊,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趁原罪守护者的灵魂没有消逝,给它照张相,带回乌托邦,做任务报告。""好的好的!"雅各布一面答应他,一面把手枪咬在嘴上,从背包中抽出徕卡照相机,正准备往身下的守护者拍照,他停住了。
他的嘴唇颤抖,牙齿"格格"的打架,对讲机那边传来疑惑的声音,"怎么了,雅各布?""守护者消失了。""什么?"比尔森没听清。
"我说,守护者消失了。"雅各布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那方沉默了许久,"兄弟,可能它已经提前的…""够了!"雅各布粗暴的打断他,低声说,"我想你可能要为我送葬了,二十几年的交情,值得了。""不是,你开什么玩笑呢。"比尔森一愣,"什么给你送葬什么二十几年交情…""我要死了啊,比尔森!"雅各布叹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比尔森声音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在给梅菲斯特家族蒙羞?""我真的要死了啊。"雅各布苦笑。
"闭嘴。"比尔森说。
"我父亲那里替我说一句。"雅各布沉默了一会儿,"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