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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45

伴君如伴虎 别动我奶酪 2025-02-24 20:07
——我若强大,便没有什么能将我打倒。
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为何会在这儿?
我浑浑噩噩离开云鼎天,随便找了一处酒肆喝的正欢的时候,谭沐萍突然出现抢走我手中的酒盏。
我喝的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认识了,却还认识她,抬着头对她笑呵呵的,“咦,沐萍,你怎么来了?”
谭沐萍坐下,“我打百花寺回去后心里挂念公主,本想去公主府上寻公主,结果路上看到好多公主府的侍卫,问了才知道,公主正在寻郁相大人。我怕公主有事,寻了公主大半天了,好容易找到公主。公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发生什么事了?”
我摆摆手,身子前仰后晃的,“沐萍,好姑娘,什么都不要问,是我好姐妹的话就陪我喝酒。你家公主我现在只想喝酒,什么都不想想。”
谭沐萍看着我半天没吭声,良久才道,“难道公主是因为驸马爷的事在伤怀?驸马爷不过是……”
我攥住谭沐萍的手,眼睛瞪得老大,“驸马的事?你知道驸马去哪儿了?”
“是。”谭沐萍点头,“听我爹说邹县突发大水,城崩沙陷,驸马爷身为工部侍郎,刚儿随工部官员前去治水了。公主不用挂心,前去的官员都是有经验的,驸马爷不会有危险的。”
“前去治水?”
“是啊。”谭沐萍犹豫道,“公主不知道,是不是,我又多嘴了。”
我松开她的手,大大舒了口气,不管怎样,总算知道驸马的行踪了。我对谭沐萍笑笑,“好姑娘,谢谢你,驸马许是走的急,并没告诉我一声,我正挂念着呢。谢谢你告诉我。”
谭沐萍看了我一会儿说,“公主应该不是因为担心驸马的安危而喝酒的吧。难道是因为太子爷?”
风一吹,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胃里正闹的难受,直想吐,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沐萍,陪我坐一会儿吧,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沐萍陪我坐了好久,久到足够我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外衫披在我的肩上,我还给她,笑着,“谢谢你,舒服多了。”
沐萍还在担心我,“沐萍不知公主发生何事,但是不管发生何事,公主也不该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买醉。现在公主既已醒了,我送公主回府。”
我笑笑,“傻丫头,你送我,我还不是要送你,送来送去,咱们两个谁也甭睡觉了。咱们两个还是各回各家吧,你放心,我的酒劲也过去了,无碍的。”
见我坚持,谭沐萍只能点点头,“那好吧,公主,沐萍改日再去看望公主。”
XXXXX老远瞧见环儿在大门口打转儿,我走过去,“怎么了?”
环儿顶着一张哭丧脸,急的声音都变调了,“哎呦,我的好公主,您这是去哪儿了,您再不回来,奴婢死的心都有了。您赶快进宫吧,宫里头出大事啦!!”
我微愣,“宫里头?怎么了?”
环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刚接到宫中传来的口信儿,说圣上不好啦!公主,详细的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已经备好快马,您还是先进宫再说。”
父皇的寝宫内,乌压压的聚了一群人。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到的时候,郁锦修居然也在。
他朝我行礼,我没理他,而是走向三姐姐。
“到底怎么回事?”
三姐姐哭的眼睛都肿了,把我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四妹,父皇、父皇他……”
三姐姐说着伤心起来,眼泪流下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我赶紧安慰她,“三姐姐,不急,你慢慢说,父皇到底怎么了?”
宁瑞哭了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你去看看父……父皇就知道了,父皇的症状和三年前一模一样。胡太医说,父皇有可能是……是中毒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三年前那次,胡太医不是说父皇是旧疾发作?当时也怀疑是二叔给父皇下毒了,但是最后不是说不是吗?”
宁瑞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是啊,我哪里就知道呢,我也记得真真的,当时太医们是这么说的,但是方才胡太医诊断说是中毒了,又说中的是什么毒查不出来。我母妃已经派人出去找当年治好父皇的那个大夫去了,就是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我母妃说了,这件事蹊跷的很,先不说父皇的膳食都是银针测过的,还有小太监事先尝过,就说宫中谁会这么大胆子给父皇下毒,再说宫中就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仰仗着父皇活的,给父皇下毒又有什么好处。茗瑞,我母妃的意思,这件事用不用差人去请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回来做主。”
“千万不要。三姐姐,我母后在万安寺潜心礼佛,不问世事,你就是让她回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多一个人担心,这事,依我看,还得让太子哥哥做主。不如先着人请太子哥哥过来。”
宁瑞听了点点头,“也是,就咱们几个女的也解决不了什么事,还是让太子哥哥做主,可问题是太子哥哥被父皇禁足,没有父皇的旨意……”
“这都什么时候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病着,不说后宫,前朝也离不了人,此时除了太子哥哥,哪还有更合适的人了。这件事就这么办,父皇醒来若追究的话,我一人承担。”
宁瑞还是一脸担心,“可是最近朝堂上这么乱,没有父皇的旨意就解了太子哥哥的软禁,大臣们知道后会不会反对,我怕到时候不光咱们后宫乱了,前朝也跟着乱了,不然,这件事,你和你们家郁相大人商量商量,这时候说的上话的也就他了。”
“太子哥哥还是太子,父皇未曾废他,他就还是咱们云黎的太子殿下,这件事谁都不用问,再说问了也白问,除了太子哥哥,你还能找到更适合的人监国吗?”
宁瑞低头寻思,这才点点头,“你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吧,我这就让人请去。我母妃方才哭晕过去了,淑妃娘娘身子不适,此刻也没个能做主的,你就留在这儿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拿主意。”
我点点头,“好,我在这儿,不过三姐姐你帮我办个事,父皇到底怎么样咱们还不知道呢,这么多人围着不好,你出去把他们都打发了,就留太医们留下。”
宁瑞点点头,“好。”
XXXXXX夜深时,宁瑞过来了,此时父皇的寝宫内,就只有我们两个,也好说说话。
她过来看了眼父皇,“父皇还是不见动静?”
我点点头。
宁瑞皱着眉心道,“四妹,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了?”
宁瑞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刚我母妃派去的人回来说,当年给父皇治病的那个大夫死了,也就是说,天底下除了他,没人能再治这个病了。”
我吃一惊,“怎么会?”
宁瑞点点头,“事情就是这么寸了,我母妃听了又厥过去了,我怕你等着,急忙来告诉你,茗瑞,看来父皇的事咱们还得做别的打算。”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年那民间大夫也是上了年纪的,按理说他岁数到了人没了也是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头却总是觉得怪怪的,事情发生的未免都赶巧了些。可是此刻我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呢。
我问宁瑞,“方才你同胡太医说话的时候,可听胡太医说过,父皇的毒怀疑是从哪儿下的?”
宁瑞摇摇头,“要是有线索,我母妃也不至于晕过去了,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才吓人。”
我看了眼父皇,“胡太医说父皇也是有可能醒过来的。”
宁瑞睁大眼睛,“真的?”
我道,“只说有可能,但就算是醒过来,时日也不多了。前朝……”
“你放心,我母妃已经下旨让人解了太子哥哥的禁足,估计太子哥哥会处理好前朝的事的。茗瑞,咱们还是关心父皇的病到底如何吧。你平时最有主意,你好好想想,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父皇生病而无动于衷啊。”
我道,“我倒是也想想办法,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连胡太医都治不好的病,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就是可怜父皇,父皇已经这么年迈,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别让我抓到她,否则我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不如将父皇身边的人都抓起来送大理寺仔细审问审问?”
“你说的,咱们当年没做吗?再说有喜公公看着,喜公公是谁,是大内第一高手,对父皇忠心耿耿,就是咱们背叛了父皇他都不会,一双眼睛明亮似的,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除非……”
宁瑞见状,立刻问我,“除非什么?”
我寻思着,缓缓道,“三姐姐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除非下毒之人是连喜公公都没法过问的人,所以……”
“喜公公没法过问的人?”宁瑞低头思忖,“喜公公没法过问的人就是咱们几个了,除了咱们几个,就只能是父皇的妃子了,只有喜公公的主子他才没法过问。”
宁瑞觉得我说的十分有道理,眼睛睁得亮亮的,“茗瑞,你分析的很对,可是没有道理啊,咱们不是父皇的子女就是妃子,咱们都仰仗着父皇,没道理……”
感觉像是从一个死胡同刚走出来,没走几步又掉进另一个死胡同似的,我身心俱疲,“三姐姐,不是我危言耸听,我感觉这天要变了……”
我说完这话,宁瑞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噌一下站起来,“茗瑞,你说什么!!”
我闭着眼睛,盖住想要流下的眼泪。父皇从病下到现在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不是我不伤心,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人比我更伤心的人了。但是我不能哭也不敢哭,我不敢流泪。我总觉得若是我真的哭了,真的流泪了,父皇就真的是病倒了。我不哭,就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父皇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这样,我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和父皇撒娇、任性。我还太小,我还需要爱,我还需要父皇,所以我不哭。
宁瑞看着我,我霍然睁开眼睛,“对了三姐姐,有一事,我觉着奇怪。”
“什么事?”
我看着她,很认真的看着她,缓缓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二姐姐了,和郁锦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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