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家伙人高马大,一进院子,杀气腾腾,我的内心不安起来。
自从送走尸体后,我和母亲一样隐隐不安,昨夜的事我很混沌,头皮的疼痛告诉我那很有可能不是梦游!
“出了什么事?”我支吾着问。
为首的保镖慢慢走向我,我后退,母亲一下拦在我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你昨天怎么钉的?我家少爷少了根骨头。”保镖逼近我。
我牙一咬,把母亲拦在身后,“少了哪根骨头?”
“靠近心脏的勒骨!”那个疤痕男冷冷的撂了句。
我叫母亲先回屋子,转头盯住那男的,“我要看看!”
我伸长脖子就朝他们车子那里看,被疤痕男一把推在地上。
“潇潇!”母亲吓的过来就要扶我,被我拦在身后。
“给你看?你什么东西?不过就一个凿骨的!限你三天内找到那根大勒骨,不然后果你自负!”疤痕男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带着一群人走了。
车开走后,我摊软在地上,吓的流出两行泪。
母亲把抓住我,“潇潇,好好的骨头怎么丢了?你说啊!”
“我……我不知道,我……”我手足无措,惊慌错乱,不知怎么和母亲解释。
母亲抓住我的胳膊,“我当时就劝你不要接单,你非不听。下葬没有完骨犯大忌,后果很严重!莫家是大户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找不到骨头会是什么后果?”
母亲说的后果我自然懂!
我们所住的都属古村,保留着古老的规矩,尸体不全就下葬灵魂会不得安息,甚至家畜不宁。
为了防止残尸会祸及家人,一般都采用配冥婚!
这样他们不再孤独,能化解怨气,但配冥婚都的对象都是死人!
找不到骨头,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会非常严重!
小时候,爸爸就是因为接了大单,也是骨头失踪才会离奇死亡!即使不被处置,也怕会有不幸的事发生。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使这种事再次在我们家重蹈覆辙!
“我要找回骨头!”
我爬起来就要朝外跑被母亲一把抓住,“潇潇,你去哪找?我陪你找!”
“不,你在家。我去,我知道在哪能找到!”我说完跑出门。
一路狂奔,从没这么焦急过。
肯定是在剪子河边!那东西昨夜就在那里,去找还有一线生机!
今天天气冷恻恻,冷风吹的我脸生疼,喘着粗气站在河边,沙尘吹的我猛咳。
那东西早跑没了!
我抱一丝希望继续朝河边寻找,找了半天,连个骨影都没有!
摊坐在地,早该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现在我无法淡定了。
我要面对的是一家凶悍的大户,这事怎么说都是我没处理好,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真相终于揭开了:男尸昨晚警告我甚至把我拖到剪子河边,一切都是因为要我夺回他的骨头!
“去把我的骨头夺回来!不然,后果你绝对承受不起!”
这句话如提壶灌顶!我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尸体说话了?不,现在不是惊讶这个的时候!
我不要承担后果,因为,后果我一定承受不起!
或许,母亲找到那块骨头也说不定?或掉在院子的某一角落?
我转身朝家跑去!
“母亲!你没有找到那块骨头?”刚进院子我就急问。
她急切的摇头,“没有。你不是知道丢在哪里吗?”
“我……”
我顺着墙瘫软在地,母亲扳过我的肩,“潇潇,这不是开玩笑的。你再好好想想,到底给丢哪了?是不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没有。”我不想母亲除了担心还恐慌,咬死不能把遇到的那个东西说出来。
那块勒骨一定是那东西偷走了!
看来那根勒骨是找不到了……
“母亲,我去一趟叔家,看他有什么办法。”母亲拉住我,叫我好好和叔说。
到了瞎子叔家,屋里没人,光线很暗。
叔是黑水村德高望重的算命师,眼盲却称开过天眼,有‘入地’的本事。
早年村里一个壮汉昏迷不醒,就是瞎子叔‘下地’治好的。
叔儿说他失了一魂一魄,等他从蒲团上起来后鞋子都破了,叔说那是‘下地’走路磨破的。
自此他在村里名声大噪。叔喜欢我母亲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对我们母女很好。
关键时候人不在,我心里像落了块大石头揣揣不安。
“叔儿?”见没人我转身要走,忽然肩膀上多出一只手?
我吓了一跳,轻呼一声,一看是叔!
“叔儿,我闯祸了!我把骨头弄丢了。”我慌张的哭起来。
叔一只浑浊的眼盯了我一会,“这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我正要去找你。你母亲没事吧?”
“没有。只是母亲很急,这次接的单子是一大户人家,若找不到那根勒骨,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抹抹眼泪。
从小把叔当父亲看,有什么事都找他。现在我真的希望他能帮上我的忙。
“凿骨后发生了什么事?丫头,别急,好好的和我说说。”叔叫我在小板凳上坐下。
我把经历的事和他说一遍,叔一拍腿,浑浊的眼里藏了太多复杂的东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叔儿腾的站起来,“丫头,你遇到的可能是鬼媒!”
我一听吓的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主要听他说了个“鬼”字。
“鬼媒是什么?”我语音颤抖。
“给人和鬼牵线作媒的鬼婆。”瞎子淡淡的解释,我听的头皮发麻。
我听不下去了,“叔,我该怎么办?”我急忙抓上他的胳膊。
“别急,我跟你一起去找找。”我点头,等他锁了门就朝剪子河边奔去。
炎炎夏日,剪子河的沙滩被照的发亮,阳光强烈,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们延着河边走了很远,鬼媒已经不见了,我发现有只狗在一颗柳树下不知啃着什么。
难道是那根勒骨?
“叔儿,看那狗啃的是什么?”我指着狗嘴边白色的东西,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朝狗率先跑了过去。
我冲过去一看,那狗啃的只是一块泡沫?
顿时升起的一丝希望落空,巨大的落差感席卷我。
叔跑过来把我扶起来,“再去你家院子找找,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
一进院子,我就和叔翻天覆地的找,连院子里的土我都翻了几翻,手都翻出血泡了,也没见到半根骨头,一无所获!
母亲听到声音走进院子,急切的抓住我,“潇潇,骨头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