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狠心的女人

“保留全尸……”对啊，既然都是被下术操控的，为什么只有王镇甫是被刀子捅死的？难道捅他的另有其人？而且，跟高志远他们不一样，王镇甫被送解剖的时候，尸体上那些红圈并没有消失，所以意思是要用傀儡术杀掉，那些绑痕才会不见吗？
这倒有点意思了。
“张先生怎么了吗？表情看起来有点恐怖呢。”王温凌皱眉笑着问道。
张尚明摇摇头，“不，没事。”
张尚明总觉得他快要想到些什么了。
“欸，你们知道吗？镇甫他女朋友听说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实在是个狠心的女人耶！”经纪人看这话题似乎很能引起共鸣，于是又继续接下去。
“女朋友？谁啊？”这下确实是引起张尚明的兴趣了，因为他一直没机会查证王镇甫口中的对象到底是谁。
“王镇甫啊？他的女朋友就是辜宛钰啊。”
“辜宛钰？”张尚明一脸错愕，上次问辜宛钰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就是她本人吗？为什么要隐瞒？
“是啊，不信你可以问温凌，这事情还是她告诉我的呢。”
“是真的吗？”张尚明看着王温凌问。
王温凌点点头，“嗯，剧组的演员都知道喔。”
“那他们感情不好吗？”张尚明又问。
“他们感情很好啊，好像有打算要结婚呢，宛钰已经见过镇甫的家长了，他父母也很喜欢她的样子。”
“嗯……”所以王镇甫上次说帮自己的女伴出气，指的是辜宛钰吗？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就算辜宛钰没说她跟王镇甫的关系，也可能只是怕被误会而不愿多说。张尚明的思绪飞快转着，总觉得他遗漏了什么环节。
车子很快的开到了王温凌他们所属的经纪公司，经纪人把车停在门口，先让王温凌跟张尚明进去，张尚明跟在王温凌身后，一边思考着刚刚她的经纪人在车上说的话。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那很有可能……
“张先生，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王温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尚明，“有辆行动咖啡车每天在这时间会停在公司一楼外面，味道还满不错的，不知道张先生喜不喜欢喝咖啡？”
“喔，好啊，一楼吗？”
“是，请跟我来。”
王温凌笑了笑，领着张尚明往另个方向走，他们走过公司的穿堂，走到看起来像是后门的地方，果然有台咖啡车停在那里，而且还有不少人正在买咖啡的样子。张尚明跟着王温凌走去排队，发现辜宛钰也在里头。
王温凌跟辜宛钰两人正好是同家经纪公司的，所以张尚明要跟他们的行程也最方便。
“宛钰，你也来买咖啡啊？”
“嗯？是温凌啊，广告拍完了吗？还有张先生也在啊。”辜宛钰回头发现是王温凌，也堆着笑脸跟他们打招呼。
“是啊，拍完了。宛钰今天白天没有行程吗？”
辜宛钰摇摇头，“傍晚才有，好像是个广播节目吧，详细的内容不是很清楚，等等要问经纪人才知道。”
王温凌点点头，“真是辛苦了，对了，你要喝什么？一起点吧，我请客。”
“啊，这么好意思呢……”
“哪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同期，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嘛。最多下次换拟请我喝咖啡咯？”
“什么嘛，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辜宛钰遮起嘴咯咯笑着，“那就麻烦一杯热拿铁啦！”
“没问题！那张先生你呢？不好意思只顾着跟宛钰讲话，把你晾在旁边。”王温凌回头看着张尚明，一脸歉然。
“一杯黑咖啡，大杯。”张尚明回答。
“好的。”王温凌点点头，“那两位去旁边休息等我吧，我来排队就好。”
“嗯，那就麻烦咯。”
辜宛钰说完便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张尚明跟了过去，坐在她的左手边，他瞥眼看着辜宛钰的肘关节，关节附近已经没有红色的痕迹，他撇头目光扫过王温凌的手，王温凌手上的傀儡绑痕还鲜红的像是昨天才烙上去一样，虽然张尚明并没有问萨守真关于那个绑痕到底会不会消失这件事，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张先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辜宛钰伸手推了推张尚明的肩膀。
“嗯，是有点心事。”张尚明也很坦白，他打算跟辜宛钰问个清楚，“刚刚搭王小姐她们的车，她的经纪人说了一件事情让我有点在意。”
“咦？”辜宛钰睁大眼睛，盯着张尚明，“是什么事情啊？”
“关于你的事情。”
“关于……我的？”辜宛钰的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关于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我都不知道我跟她们有这么熟耶。”
“她们说你有男朋友，那个人，是王镇甫。”张尚明说的很慢，他正观察着辜宛钰脸上的表情。
“别、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怎么可能跟那个姓王的是男女朋友？”辜宛钰干笑了几声，“这一点也不好笑，失陪了，张大警官。”
辜宛钰说完便站起身走向王温凌，跟王温凌说笑个几句，拿到咖啡后就进去公司里了。王温凌拿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她把咖啡递给张尚明，“时间还好，我们一起走走吧。”
“好。”张尚明起身接过咖啡，看刚刚辜宛钰那个样子，张尚明有种钓到大鱼的感觉，他也正想问问王温凌，或许可以再多问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王温凌带着张尚明往公司对面的公园走，那个公园很大，四处种满了又高有繁茂的绿树，把阳光遮蔽的很好，就算再里面待着也不会太热，王温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走在步道上，张尚明只是跟在她后头，他还没想到该问王温凌什么，脑子里正飞快的思考着自己手上所有的线索。
“张先生。”走在前头的王温凌突然停下来。
“嗯？”张尚明跟着停住脚步，“怎么？”
“张先生，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嗯？我没想过这问题，应该是喜欢吧。”张尚明如实回答。
从他进入警校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或者想不想要成为一名警察，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该走这行，所以就投入了，真要想到底喜不喜欢，他大概是不喜欢吧？除了堆积如山的工作，每天还要卖命拚搏，虽然没有业绩压力，但上面给的压力也真够受的了，每个案子都“限期破案”，也不想想他就一个人而已，就算再铁人也有办不到的时候，哪有办法这样搞？偏偏那些人就会用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告诉你：“这很急，反正你就越快越好，没有太多时间等。”张尚明虽然觉得满肚子大便，但也是一天过一天，一关过一关的，好像也没时间想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工作。
不过就一直做好像也可以接受，所以大概算是喜欢这个工作。
“是吗？我也是呢，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王温凌浅浅的笑着，左边嘴角漾着一个小小的梨涡，“我从高中开始就参加试镜，好不容易得到进入这行的机会，浮浮沉沉了几年，我逐渐明白一件事情，这个工作其实靠的不是实力，而是手腕。有好的手腕就是一切，像雅旻就是个最佳范例，虽然她的意外发生的……有点突然，不过她生前可以在很短的时间爬上第一女主角的位子，完全不是以实力取胜的。”
“喔……”张尚明想到林郁翔跟曾维新说过，她似乎跟很多人睡的传言。
“而我呢，就是个什么手腕都不会，只会努力闷着头苦干，但连一杯羹都分不到的那种。实在有点惨对吧，哈哈……”王温凌喝了一口咖啡，笑得很勉强。
“那辜宛钰呢？”张尚明问。
“咦？宛钰吗？嗯……她应该算是有能力也有手腕的人吧，否则她也不会跟镇甫哥在一起，我想。”
“不会在一起？什么意思？”
“宛钰跟我是同期进公司的，其实我们两个差不多，不过她的企图心比我积极，那时进公司没多久，她就一直在找……嗯，对象，可以对她事业有帮助的对象，所以她才会跟镇甫哥在一起。”王温凌说着，抿抿嘴唇又喝了一口咖啡，“但是，两个人之间抱持着怎么样的交往心态，我想也是很重要的吧？宛钰一开始跟镇甫哥在一起，只是希望能藉着他的支援爬上去，可是，也许镇甫哥觉得年龄到了，他想要定下来，所以他是很认真的想要跟宛钰走下去。”
张尚明点点头，示意王温凌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不只一次看到宛钰跟镇甫哥吵架，为了结婚的事情。宛钰觉得自己还年轻，根本不想走入婚姻，就算她跟着镇甫哥回家，见过他的父母，但宛钰也不觉得自己非要嫁给镇甫哥不可，尤其是现在……其实我有一点可以理解，为什么宛钰听到镇甫哥的死讯，一滴眼泪都没掉，搞不好她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吧，毕竟她根本还不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