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你都知道了

“嗯，可以进去吗？”张尚明问，但整个人却已经挤进门，辜宛钰只好退后让张尚明进屋。
“抱歉，房间有点乱。”
等张尚明进去，辜宛钰把门锁上，她走到厨房装了杯水递给张尚明，“怎么突然跑来了？有什么事吗？”
“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张尚明接过水，他盯着辜宛钰，眼神充满了质疑。
辜宛钰叹了口气，“这样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那些人全是你杀的？是你跟那些人过不去，然后你把这些赖给洪雅旻？”
“我没有赖给她，她本来就说过些话，我只是加以利用、透露给你而已。”辜宛钰反驳。
“然后呢？你就为了一些很无聊的原因把他们给弄死了？”
“这一点也不无聊！”辜宛钰尖声大吼，“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拚命努力往上爬？为了能够有演出机会，经纪公司叫我陪吃饭我就陪、叫我跟谁睡我就睡！结果呢？好不容易这次能够挑起大梁，结果陈大为这恶心又变态的浑蛋！说好了女主角的位置是我的！公布名单的时候居然变成姓洪的那个贱女人？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听起来也是你跟洪雅旻之间的问题，其他人你也下重手是为了什么？”这种争斗听在张尚明耳里相当无谓。
“你不懂。”
“我是不懂啊，所以我来问你。只是你跟她之间的问题，到底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人陪葬？还有，你为什么会傀儡术？我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辜宛钰突然为之语塞，她脸色一暗，顿了许久才又开口：“我也不愿意杀了所有人，本来我只是想藉她来炼尸，然后帮我杀了那姓洪的女人……可是失败了。”
“她？炼尸？你说钟仪珺？”辜宛钰的说法正好符合了萨守真当初所说，也印证了张尚明自己的推论，陆佳贞一开始就死了。
辜宛钰点点头，一脸已经是豁出去的神情，“我在别墅的房子里找到一本书，照着那本书说的，先杀了钟仪珺，然后把陆佳贞活切下来作为炼尸的材料，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失败了，所以我只好换个方法。”
“换个方法？就是操纵那些人？”
“反正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顺便杀了那些人，然后嫁祸给姓洪的那个贱女人！既能铲除天下公害，又能解决排挤我的人，这样就再完美不过了。”辜宛钰说得冠冕堂皇。
“那王镇甫呢？你为什么要杀他？就算你不愿意嫁给他，也不至于要下到这样的重手吧？而且，跟其他人比起来，他恐怕是你亲自操刀杀掉的，而不是透过傀儡术。”
“哼！王镇甫那没用的男人，说好要帮我的，结果看到仪珺这样，他就说他不干了，本来我想也没关系，怎知道他上次居然跟你说了我们在戏棚搞鬼的事情，如果被他抖出来那我不就完了？所以我想干脆杀了他比较省事。”辜宛钰没有反驳张尚明的推论，只是对于王镇甫的怕事嗤之以鼻。
“你不嫁他是对的，因为你比较爱你自己。而且王镇甫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他说的女人是谁。”
张尚明对于她的说法有点哑然失笑，大费周章的杀人，居然只是为了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一个为了她在那装神弄鬼吓人的男人，到头来还因为莫名的误会被杀死了，眼前这个自私的女人还不是因为怜悯他跟自己的一段情而留他全尸，甚至异想天开的想杀光所有人、嫁祸到别人身上，这种费工的事情有几个白痴会做？僱用杀手都省事多了。
辜宛钰哼了一声，但态度似乎出现了动摇。
“但是那既然洪雅旻你也杀了，何需再杀王温凌？她也惹到你了吗？然后还想顺便杀了我？”
辜宛钰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头，“本来我也不想杀她的，可是她说得太多了，我不想被抓到，所以……”
“干，你真他妈的很天才耶！”张尚明忍不住帮她拍手鼓掌，“既然怕被发现，我在你面前你又全盘托出，怎么？现在是打算让我知道真相后把我也杀了吗？”
如果辜宛钰真的用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傀儡术，张尚明恐怕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虽然有点担心，但长久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气势不能输，所以先赌再说。
“不，我不会杀你的。”辜宛钰摇头，她看着张尚明，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既然你已经找上门，那就代表一切都结束了。”
“喂？等等……”
“别过来！”
辜宛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枪，她拉开保险，把枪口对着张尚明，张尚明不敢妄动，但仍试图接近辜宛钰，想抢下她的枪。
“如果事情传出去，我也不能再继续演戏了，这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还更痛快。”辜宛钰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等……”
“砰！”
一转眼，辜宛钰把枪口塞进自己的嘴里开了一枪，子弹从嘴里贯射冲破脑门，血花喷溅，辜宛钰睁着眼，全身软瘫的跌在地上，张尚明看着辜宛钰的尸体发楞，他没想到辜宛钰会把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叮咚、”张尚明呆了几分钟，听到门铃响起才回过神。
“有人在吗？刚刚好像听到像是鞭炮的声音，没事吧？”门外的人喊着，听起来是个男人。
张尚明掏出手机，按了一组再熟悉不过的电话：
“喂？”
“欸，找到凶手了，不过也死了。”张尚明顿了顿，“来替辜宛钰收尸吧。”
张尚明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一人一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旁边堆了一堆食物，文件夹掉了满地，那只猫伏在桌上舔着冰棒。
“师父？”张尚明喊了声，看起来吨位似乎又增加不少。
“啊，大哥你回来啦？”萨守真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一手正拍着猫咪的屁股。
“喵，要吃冰吗？”
张尚明皱没看着他们俩，“我不是说过不要坐在我的桌子上吗？为什么你们两个……”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的桌子也没什么用啊，喵。”珈啡瞇眼舔着冰棒，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所以凶手是那个姓辜的吗？”
张尚明点点头，他决定无视那两个可恶的家伙，省得气死自己，“她都说了，她找到一本记载培养傀儡的书，然后做了那些事情。”
“咦咦？”萨守真显得很惊讶的样子，“培养傀儡的书？书从哪里来的？现在在哪？”
“呃，说是从别墅的某间屋子里找到的，后来她把书给烧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什么？居然烧了？难怪我一直找不到！”萨守真懊恼的拍拍额头，“噢天啊！我要被扣钱了啦！”
“什么被扣钱啊？”张尚明一脸问号，他完全听不懂萨守真在说什么。
珈啡瞥了萨守真一眼，“喵，ㄚ头你没告诉他吗？”
“你们两个又瞒了我什么？”
“没有啦，只是那个女人烧掉的是我在找的东西而已。”萨守真回答，但情绪还沉浸在她可能会被扣钱的懊恼中。
“你在找的东西？所以你去别墅区是？”
“喔，我是去回收一本关于傀儡术式的闇书，就是那个姓辜的女人用的那个鬼术。那本书原本是高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的，本来一直秘密在进行，想要试试那书上的东西，不过那些外行人哪有办法，没弄个准，结果术式反噬、全家死光啦。”萨守真拿起桌上的炸鸡咬了一口，“那个姓辜的女人应该是在那个屋子里翻到的，误打误撞还给她弄了好几个半成品，嗯，只能说术法这种东西真的是要靠一点天分的。”
所谓的“闇书”指的是记载逆天禁忌之术的书籍，过去有些道士会自行开发一些违反天然伦理的道术，后来被天师总会列为闇书并加以禁止，不过这些闇书后来历经年代更迭，早已散落各地，现在天师们有一部分的工作也是负责回收寻找这些禁忌典籍。
“我想重点应该不是天分吧……”张尚明顿了几秒，“所以其实你一开始就不是要找那些演员，而是那本书？”
“对啊。”萨守真一脸理所当然，“那些人我又不认识，找他们做什么？”
“也是。”她的理直气壮让张尚明无法反驳，“那你干嘛不告诉我你在找那本书？我问你知不知道那些杀人术的时候你也说不知道，是怎样？”
张尚明回想起来，突然觉得一肚子火，如果萨守真早点告诉他不就省事多了吗？为什么这臭小妞一直说不知道，害他搞了老半天搞不定。
“这是总会的任务怎么可以随便到处讲啦，而且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傀儡术会被用来杀人啊，我本来有问天赐，会不会跟那本书有关系，可是天赐说没看到不敢确定，所以我才没明讲嘛。”萨守真辩解。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算了。”张尚明叹了一口气，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大概只要被张芯芯干谯一下就行，反正这种不能见光的案子，要结案他自己签个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