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银行经理（1）

“无法第一时间确认目标的生死。”
“啊，原来如此。”卓士诚恍然大悟道：“引爆后会吸引众人的关注，警察也会过来，逗留在现场就有被怀疑的风险。”
“是的，而且如果目标刚好去上厕所，或是去外头抽菸等原因远离引爆点，这个行动就宣告失败了。噢，还要算上突然更改会面地点，这说不准的，搞不好新联帮比较喜欢隔壁酒店的美女，临时换间也说不定，哈。”张尚明笑道。
“这倒是很有可能。”卓士诚也露出微笑。
“所以囉，派杀手前往酒店确认目标，兵分数路进行暗杀，是最为稳妥的办法。话虽如此，机关算尽还是有漏网之鱼，新联帮还是有人活了下来。”
“不过听说那个新联帮小弟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用处不大。”
“这是故意对外放出的假消息，为了保护那个人，以免被人灭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退一万步来讲，假使他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会有生命危险。杀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会想尽办法杀掉他，这下就看警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了。哼哼……我是不太看好啦……”似乎在发泄先前的不满，张尚明话中带刺。他顿了一下，又道：“新联帮不会善罢甘休的，怕是已经加派人马了。金沙本来就不是个平静的地方，这下更乱了。”
这大概是葛梢有史以来最期待星期一到来的一次。
从法院回家后，她就坐立难安。不管是看电视、听音乐、阅读、发呆，甚至拿食谱来钻研厨艺，都无法排解内心的焦躁。葛梢每隔半小时就会抬头望时钟，然后诅咒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好不容易挨到就寝时间，却不幸失眠，完全睡不着。
“我的天呀……”
躺在床上的葛梢，辗转反侧，不禁发出低吟。
客厅墙上时钟的滴答声，竟能透过房门传到她的耳里，内心的焦虑感更添三分。葛梢受不了，便起身坐起在床上发呆，这时她若感到些微疲惫又躺了回去；若感到口渴就走到厨房喝杯水再回头睡觉；若是有了尿意就起床上厕所。
但这全都无助于她的睡眠，她的眼睛仍比星星还明亮。
葛梢彻夜重复着这些行为，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才感到倦睏上身，沉沉睡去，度秒如年的失眠地狱才结束。
朦胧间，似乎听到了音乐，一开始很细微，但有如小石头在湖面激起的波纹，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充满了葛梢的整个脑海，她惊吓而起，原来是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响，她赶紧一把抓了过来，道：“喂？喂喂？”
“喂什么喂！现在都几点啦！还不来上班？”
手机彼端传来总编辑的怒吼，把葛梢的鼓膜震得发疼。她偷瞄一下手机右上方的小时钟，显示“九点五十七分”，不由发出惊呼：“天呀！快十点了！”
“很好，还知道时间嘛！”总编辑没好气地说。
“老……老大！”葛梢呼唤总编辑的暱称。
“干什么？”
“我今天想请一天假。”
总编辑沉默了两三秒，但葛梢可以隐隐听到吸气声，赶紧把手机拿远，才刚远离就从手机喇叭爆出总编辑的怒吼：“你在给我开玩笑吗！难道你不知道公司规定假要提前请吗？现在公司这么忙，你不仅没来上班，还要请假？啊？”
等总编辑的连珠炮狂轰猛炸，稍事歇息的空档时，葛梢才略带哀伤的语气说道：“老大……我需要休息，拜托你……”
这次总编辑沉默的时间更久，有一度让葛梢以为断线了，最后才听到总编辑的长叹声：“唉……那个……裕展的事我感到非常遗憾，你一定很难过，我居然疏忽了。嗯，这样工作也做不好，好吧！让你休个一天整理心情，明天要打起精神来上班，知道吗？”
“是！谢谢老大！”总编辑的关怀让葛梢心怀暖意，在结束通话后，才感到脸上一阵湿凉，原来眼泪早已悄悄地蹦了出来。
在获得总编辑的“特赦”后，葛梢很快地整装完毕，到街口搭公交车，前往金沙银行。
金沙银行座落于金沙市的行政中枢……中央区，市政府以下的公部门几乎都在这一区。金沙银行的历史悠久，从金沙市的崛起、发展，乃至于现在的繁荣盛况，它都看在眼里，是金沙市仅存的在地公营银行。
虽说是公营银行，但凭着在地优势，金沙银行也是市内规模最大的银行，占地约一公顷，这对于现在寸土寸金的金莎市来说，要达到这样的规模是不可能有第二家了。于是这家老字号银行，凭着这股优势，在区内多达十八家银行，几乎刀刀见骨的激烈竞争下，仍是屹立不摇。
葛梢到目的地时已经快十一点，刚从门口进去，就被里头等待办件的长龙给吓到，即使有着全市最大规模的金沙银行，似乎一时之间也消化不了星期一的量。
葛梢抽了号码牌，对照行员头上的LED显示器的数字，一看差点昏倒，少说还要等几十个人才轮得到她。
“这下要等多久呀？”
葛梢有些苦恼，自己只是想问关于那个商标的事，没想到得等那么久。这时她看到服务台就在附近，不由暗骂自己不知变通，便上前询问服务人员：“请问……”她从手提包里取出黑盒子，打开盒盖，露出里头的钥匙商标给服务人员看。
本来挂着制式笑容的服务人员，看到那个黑盒子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了变化。等到葛梢开启盒盖，看清里头的东西时，笑容变得非常甜美，语调也温柔许多：“贵宾，请您稍待。”
服务人员打了通电话，不多时就有一个西装笔挺，挂着识别证的中年男子出现，一见到葛梢就热情说道：“欢迎贵宾莅临！我是金沙银行的经理，敝姓林，请问您的编号是？”
葛梢愣了一下，几乎可以确信那个钥匙商标是金沙银行的VIP凭证，但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编号，眼下就要坏事，这时脑海居然闪出“无独有偶”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