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不能讲

片刻，柳真发出叹息，举手作投降状：“任凭吩咐，阿德你想怎样就直说吧。”
“首先就我刚说的，为葛小姐找个隐密的住所。虽然我自信出国前没有露出痕迹，但怕百密一疏，等对方找上门就来不及了。我答应过发行人要保全他员工的性命，答应了就必须作到，而且你也有责任，帮个忙不为过。”张尚明指的是葛裕展被杀的这件事，柳真责无旁贷。
柳真点头道：“没有问题，还有呢？”
“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
“她是你的客户……呃，或许还不是你的客户。”
柳真皱眉道：“阿德……你知道我们订有保密条款，我不能泄漏客户机密。”
“那女孩叫崔映蓉，有印象吗？”张尚明从手机找出照片，反转给柳真看，完全无视对方的声明。
柳真连看都不看，就斩钉截铁道：“不行，我不能告诉你。”
柳真的反应，很明显地见过崔映蓉，张尚明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道：“她果然来找过你，在哪见面？你帮她了动手术吗？”
“该死！我真的不能讲。”柳真表情很是痛苦。
“哼哼，看来是动过手术了吧，要读懂你的表情太简单了，问题是手术费多少？她哪来那么大
笔钱付给你？”张尚明步步进逼。
柳真紧抿双唇，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讲话。
“我被这女孩的事搞到被抓去关，葛小姐的兄长被害，她自己也有生命威胁，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把情报说给我知道？”
张尚明这么一说，柳真反而莫名其妙了，他不由问道：“什么？这又跟崔映蓉有什么关系了？”
张尚明把手机拿回，手指滑了几下，点出计算机商传来的简讯，再拿给柳真看。
柳真看了，不由大惊失色，急道：“这是真的吗？”
张尚明把手机收起来，道：“你客户计算机里头的资料，不会有错。”
柳真沉默许久，对张尚明说：“我去房间拿笔电出来，有段影片要给你看。”
柳真所说的影片，就是先前戏称要剪辑到Ytube上的餐厅监视器录像，因为分辨率的关系，影像有些模糊，但收音情况相当良好，不管是吵架内容还是砸店的声响都一清二楚，要分辨口音轻而易举。
“有些人的口音比较特殊，是最后一组进来的人……其余都是本地人。”就算没看画面，张尚明也听得出来。
“什么最后一组？”柳真问道。
“从影片中来看，”张尚明比划着画面作解释。“餐厅里有四组……这、这、这、还有这里，但你刚刚说有五个与你有约，还缺一个。看，进来了，这是那两个口音特殊的人，感觉是先在外头观察后再进去的。”
“这有什么意义吗？”
“最后进场以求获得最大的利益，挺有心机，不过也要事先知晓情报才行……恐怕是这组人抓了阿七，问出会面地点，再泄漏给其他人知道，才能先去守株待兔，造就这样的结果。”
“这该如何是好……”柳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自己心里多少有底吧？不然也不会主动找我。不过因为我被你害得很惨，委托费要加五成，委托期间的支出另计。”
柳真嘴里的凉拌青木瓜差点喷出，他嚷道：“靠！你抢劫呀！”
“没错！就是抢你！怎样？”张尚明毫不客气地回顶。
柳真怒目而视，但见张尚明继续吃着餐点，完全不受影响，一副“不要拉倒”的模样，让柳真为之气结。
“算你狠！我接受了！”柳真屈服了，若张尚明不帮他解决这个大麻烦，他永远无法回国。
“谢谢惠顾。”张尚明露出胜利的微笑。
“哼，怎么付钱？”
“老样子，先付一半，事成后结算剩下的，转帐即可，我无法带太多现金回国。”张尚明递出印着银行账号的硬纸片。
“真是的……人长得这么漂亮，心却是丑陋不堪，唉……”柳真接过纸片，嘴里仍在嘟囔着。
“呵呵，随便你骂，我以客为尊，听顾客倾诉这点小事我还能忍。”张尚明嘻皮笑脸道。
柳真仰天长叹，表情甚是无奈，说到耍嘴皮子，他远不是张尚明的对手。
“那么，我该走了。”
张尚明说的突然，柳真跟葛梢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葛梢，她一脸不可置信道：“你要走了？去哪？”
“当然是回国呀！”张尚明说得理所当然。
“不是才刚来泰国？好歹休息一晚。”柳真也道。
张尚明摇头：“不了，现在金沙的情势瞬息万变，晚一天可能就有无可挽回的事发生，会增加我工作的难度。”
“那我派车送你。”
“好，麻烦你了。”
“张先生……”葛梢看着张尚明的眼神带有浓厚的不安。
“忍耐一下，不久你就能回家了，你老板应该不会真的把你长留在外，趁此机会浏览泰国风光也不错。”
安抚葛梢后，张尚明转向柳真，冷言道：“为了帮你自己，把她整形后的照片交出来。”
“老大！”
“老大好！”
东海帮的一干会众，簇拥着他们的老大汪天生走出悦华酒店门口，进入黑头奔驰车，准备与新联帮的干部见面。
若在外人的眼中来看，似乎是两大帮派在密谋联合铲除其他势力，在金沙市树立新山头。但从汪天生以下的东海帮成员，无不脸色凝重，神情紧张，毫无与人争锋的气势，与想象中大相迳庭。
昨晚，三口组的干部神崎英司，在赌场玩转轮盘时，突然不支倒地，气绝身亡，警方到场时第一时间以为死因是心脏麻痺，但经解剖后发现死者的血液里头有着高浓度的麻醉剂反应，而其后腰有个针孔，明显是从这个部位注入，证实神崎英司是遭人暗杀。
同一时间，三口组另一个干部田中忍被人发现陈尸在厕所里，他跪在马桶前面，折断的颈部致使他的整颗头浸在马桶里，极尽侮辱之能事，让警方不由担忧三口组很可能会为了报仇而大举进军金沙市，届时各方黑道火并，金沙市的繁荣恐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