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生听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卓士诚接话道:“副座,这是帮主的心意,您就安心养伤,等候回国吧。”
汪天生叹道:“好吧,可是小子,怪医柳那摊怎算?”
“我找到他了,也会把他带来给你,所以契约仍然有效,事先声明,这笔钱可得跟贵帮帮主给的酬金分开喔。”张尚明似笑非笑地看着汪天生道。
“该死,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讲!见人见钱!一句话!”汪天生怒道。
“爽快!”
张尚明一拍大腿,起身道:“那我先走了,还有事情必须处理。”他拍拍卓士诚的肩膀,道:“卓兄,送我一程吧。”
张尚明上了卓士诚的车,离开医院,并未回到旧街区的事务所,而是往南区的方向而去。
他要去的是星倚娱乐的分部。
陈荣的名片上印有金沙分部的住址,约莫十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住址的所在地,是一栋商用大楼。
张尚明有些意外,因为陈荣说是星倚娱乐的分部,他还以为只是一间用来作为联络处的普通楼房,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气派的大楼。但又想到这公司与大圈帮频繁往来的资金流向,租这种商用大楼似是理所当然。
“卓兄,那件事就麻烦你。”
“好说,请小心,再见。”
张尚明下了车,进入大楼。一楼是管理室兼保全,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全在这里轮班驻守,坐柜台的保全见到张尚明,站起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跟星倚娱乐有约,他们找我过来的。”
话一出口,张尚明就从对方的表情知道他对于“星倚娱乐”是完全陌生,心想有需要保密到这个地步吗?而保全没有给张尚明多少思考的时间,他紧皱眉头道:“你可能找错地点,这大楼没这间公司。”
“呃……跟我接洽的人叫做陈荣,一个矮胖,头发都快掉光的中年男人。”张尚明换了个说法。
这说法明显奏效,保全的眉头舒展,恍然大悟道:“哦!陈先生吗?那他在五楼,你填个资料,并留个证件在这,就可以上去了。”保全拿出纪录本及通行磁卡递给张尚明,又道:“不过我记得陈先生是在冠成旅行社,而不是什么星倚……”
张尚明愣了一下,忍住笑意道:“啊……应该是关系企业吧,母公司旗下的子公司的那种,你知道的,他们事业做得蛮大。”
“我想得果然没错!”保全彷彿发现新大陆般地兴奋,道:“能在这里一口气租三层,绝不是普通的中小企业。”
居然租了三层楼!这需要多少资金啊?看来大圈帮早有深入金沙的打算。
张尚明心下咋舌,但表情仍平静如常,他填好了资料,道:“是啊,没错,那我上去了。”
“您请慢走。”
等待电梯的时候,张尚明抬头看到各楼层进驻公司的名牌。不愧是南区颇为热门的商用大楼,除了一、二楼外几乎挂满,其中不乏知名公司,有的楼层甚至还挂着两间公司的名牌,那名保全说得一点也不夸大,能一口气租三层,的确是大企业的规格了。张尚明注意到五、六、七楼三层尚挂着旧公司的名牌,心想星倚娱乐应该也不急着更换。
反正都要撤出了。
张尚明冷笑了一下。
当他按门铃后,前来应门的刚好是陈荣,看着对方惊骇莫名的表情,张尚明感到相当有趣。
“张先生,您怎会来这里?”从冒汗的程度可以知道陈荣此刻是多么的紧张。
“嗯?你不说欢迎光临,却说您怎会来,这话似乎有点意思呀……”张尚明一双利眼盯着陈荣。
“没、没这回事,当然是欢迎您来,只是来之前怎不通知一下,让我有点准备嘛。”陈荣挤出一丝笑容。
“当然是有急事要讲,要站在门口谈吗?”
“噢!抱歉抱歉……张先生请进,随我来。”
“好的。”
张尚明一进门,放眼望去尽是一般办公室摆设,并没有甚么特殊设施,连会客室也是普普通通,一张桌子,几张竹椅,摆放在角落的液晶电视倒是新的,但这样与连租三层的豪迈程度相比,似乎反差有点大,丝毫感受不到大企业的规格。
“您想喝点什么?”
“有玻璃瓶装的可乐吗?我最喜欢喝那类型的了。”
“那个……玻璃瓶装的只有啤酒,要可乐的话我托人去买。”
“没关系,啤酒也行,冰凉的感觉差不多。”
“您说的是,我现在就去冰箱拿。”
陈荣拿了两瓶啤酒跟玻璃杯,似乎要跟张尚明对饮,张尚明见状笑问:“陈先生,上班时间喝酒没问题吗?”
“招待客人的话就没差,哈哈。”
“啵”、“啵”两声,陈荣熟稔地使用开瓶器,拿起其中一瓶倒出,在玻璃杯上形成一层绵密的泡沫。
“张先生,请用。”
张尚明道了声谢,一饮而尽,微苦的麦香在他的嘴里流转,泡沫与气泡相互作用,从胃部直达喉头的清凉感,让他直呼过瘾。
陈荣见状不禁赞道:“张先生真是好酒量。”又帮张尚明倒了一杯。
“还过得去,我很少喝,不过今天天气热,喝啤酒可以消暑。”
“哈哈哈,没错没错,我也来喝一杯。”陈荣为自己倒了酒,也是一饮而尽。
“呜啊……真过瘾!”陈荣亮着空杯,表情甚是满足,他道:“您说的没错,天气热就是要喝啤酒!”
“地方挺大,感觉挺舒适,分部需要那么多空间吗?”
“哈哈,六楼是舞蹈教室及健身房,七楼是录音室兼歌唱训练中心,我还觉得空间还略有不足呢!”陈荣热心解释着。
“原来如此。”
“对了,张先生今日来,是要告诉我们进展吗?”
张尚明微笑道:“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件事了呢。”
陈荣的心头跳了一下,站起倒酒道:“您说笑了,小蓉是我们公司的头牌,她失踪了全公司上下急得如砂锅上的蚂蚁,怎可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