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学霸女成学罢女

第六章学霸女成学罢女
不多时，门口走进来两个年轻女子，年纪稍大的约二十四五岁，年纪较小的约十七八岁。两人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走进教室，年龄稍大的那个女子指了指我旁边的位子，另一个姑娘点了头就径直走了过来坐到了我旁边。
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站在讲台上，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道：“各位同学，今天来了两位新同学。我们先请她们自我介绍一下。”
这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悦耳，听她说话，如沐春风，再加上长相甜美、身材颀长，如斯佳人让人过目不忘。
女子话音刚落，坐在我身边的女子便站起身，微微躬身行了礼，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白玉，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没能和大家一起入学，有点遗憾。希望以后和大家相处愉快。”说罢，对众人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白玉，此女人如其名，就像洁白无瑕的美玉一般，肤白胜雪、冷艳高贵、美丽端庄，在一身白色劲装（其实大家都穿一样的，所以可以说是校服）的衬托下更是清纯无二。不过这个姑娘自从坐到我身边到现在还没跟我说过话，自我介绍后也立刻收起了先前的笑容。给我的感觉就是冷美人一个，冷得一旁的我都有点发抖了。
“欢迎白玉同学。”讲台上的老师微笑着将目光移到我身上“现在请这位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吧。”
她的声音太甜了，我忙站起身：“大家好，我叫董茉玉，很高兴认识大家。”说完看了这位老师一眼，她正对着我微笑。我朝她点点头，忙坐了下来。
“好的，”老师道：“下面开始正式上课，今天要讲的是我朝几首著名的琵琶曲。”说着便开始讲开了。
我轻轻戳了一下坐在前面的子卿：“子卿，这个老师是教什么的？”
子卿转过头来，轻声回答：“她叫沈恬，是教我们音乐的先生。她可厉害了，古筝、琵琶、柳琴、长笛等，没有不精通的乐器呢。”
看着子卿一脸仰慕的神情，我也感叹了一下，这个沈恬声如其名啊，果然很甜。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都是在讲一些琵琶曲，连现代的音乐简谱我都不认识，何况这古代的乐谱？一个时辰就像一年一样，太难熬了，像听天书一般。虽然沈恬的声音很甜，但我还是无法集中精力听这天书，只听到她最后一句：“好了，今天的课到这里结束，大家休息一下。”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我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整个蔫了，无力地趴在桌上。
“董茉玉，你跟我来一下。”那个很甜的声音叫我了，难道她看到了我上课开小差了？我顿时觉得这声音一点也不甜了。
硬着头皮跟着沈恬走出了教室，一路低着头跟在后面，等待着一顿劈头盖脸的晴天霹雳吧。
“玉儿，”沈恬说话了，语气居然比上课更加温柔“七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也长漂亮了，女大十八变，果然不假。”
什么？沈恬老师认识我？而且感觉还挺熟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沈先生，我……”
“玉儿，”沈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以后私底下就不用叫我先生了，我还是习惯你叫我恬姐姐。”
“恬姐姐？”我吃惊得脱口而出，本来是难以置信，她却以为我是在叫她。
沈恬微微一笑：“七年没听到你叫我了，现在你这样叫我，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天哪，七年前沈恬和董茉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觉得自己圆不下去，有点窘迫。
“玉儿，”沈恬脸颊开始有点发红“你哥哥……他的亲事怎么样了？”
我哥哥？我突然回想起了前两天我叫董华阳送我到教坊，董夫人担忧地提醒他我是去咏励园，华阳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当时屋子里的气氛也不对了。
此刻又听到沈恬问起华阳的亲事。难道华阳和沈恬有故事？再看看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和华阳无论年纪还是长相都极为般配，也许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呢？
“我哥哥的亲事，我没听说过呢。”我确实没听过。
“也对，”沈恬眼波流转：“你一个闺中女儿，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都怪我见到你一高兴，胡乱说了这些浑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污了清耳。好了，你回去上课吧。”说罢对我笑笑，便离开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摸摸额头，已有汗珠悄悄溢出。
如果说之前的音乐课我对乐谱恍如天书，那么接下来的诗文书法课更是要了我的小命。一个时辰的诗文书法课，讲的全是四书五经，之乎者也。教诗文书法课的老师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姓许。看他的样子，倒是和电视看到的那些迂夫子很像，我用握圆珠笔的姿势提起毛笔，一笔笔认真地勾勒着许先生的容貌。这是我小学中学时最喜欢的消遣了。看着纸上呈现的搞怪形象，我忍不住发笑，并没有听进去老师讲了些什么。
“坐在最后面的那位同学。”许先生故意提高了嗓门。
我还在纸上专心致志地勾画着许夫子滑稽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许夫子在说什么。
“坐在最后面的那位同学。”许夫子见我没有反应，又提高了一个音度。
我正画得津津有味，全然不觉。便感觉旁边白玉用胳膊肘动了自己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忙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老师。
许先生显然有些不高兴，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你把刚才我教的那一段朗诵一遍。”
天哪，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听课，怎么会知道他刚才教的是哪一段？怎么从古至今的老师都喜欢来这一套。
读不上来不说，看到许夫子一步步走近，自己刚才画的夫子的画像还在桌上摆着，要是让他看见，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后在这个学校怎么混下去。想拿东西把画像遮着，动作又不敢太大，正不知所措间，旁边的白玉趁老师不注意，一下子将那张画像抽到了桌子底下，然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淡定自如。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心里对白玉甚是感激。
不过老师让我念刚才他讲的那一段课文，还是不知道。老师已经走到我旁边站定了。我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下意识地瞟了一下旁边的白玉，注意到她的手指恰似无意间地指着一段文字。白玉真是太好了，她是在提醒我呀。我高兴地忙拿起自己的课本，慌忙地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白玉指着的那一段，正得意间，却发现全是楷书的繁体字，这下脸上的笑容全僵住了。我只能半推断半猜测半蒙混地读着，断断续续不成章。
许先生当然很不满意。满脸怒容：“刚才本夫子讲课，其他同学都在专心听课，你就自己一个人在底下不知道干什么，不停地偷笑，现在错过了那么多文章，讲了半天，你还一个字不认识，真是岂有此理！”
我只能低着头，任老师谴责，还要不停地点头赔笑。
许先生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一番，本以为是个慈祥的小老头，不想最后一句话差点让我当场晕了过去，“今天下去将这篇课文抄十遍。”
他的语气是如此平淡，比之前的批评温和许多，可是却有如千钧压了过来，我只想当场晕过去，醒来后有人告诉我，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可是，没有！
虐心的一上午终于过去，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跟随子卿思雨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寝室便径直走到床边倒了下去。
下午的是舞蹈课。唐朝是一个注重歌舞的朝代，这些官办教坊更是把舞蹈作为最主要的教学内容。所以咏励园的规则是每天上午是不同的课程，包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骑射烹饪等。而下午则全是跳舞。
是的，所有的下午都是跳舞。当我从子卿口中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我两行清泪往肚子里流啊。上午虐完心，下午又来虐身了。
舞蹈课的学生倒是不多，原来的六十人分成了两个班教学，否则人太多，也实在教不过来。我和子卿、思雨、白玉四人分到了一个班。
众人依次序成了三行，站在舞蹈大厅里。舞蹈老师是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子，女子眉清目秀、身材轻盈，颇有些翁虹的神韵。她目光清冷，很有气质。
“这是柳先生，教我们跳舞的，她的舞跳得可好了。”子卿小声给我介绍。
“听说今天来了两位新同学，”柳先生说着看了我和白玉一眼“我想看看你们的基本功。”
又要跳舞？
白玉侧头看了我一眼，我正犹豫。白玉便主动站出去，她施施然走到中间，向柳先生行了礼，便摆好姿势，飘飘然跳了起来。所有的眼神都随她每一个脚步、每一个神情移动，她的舞轻盈超然，结合她目空一切的神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翩然起舞。旁边的同学们啧啧称奇，柳先生也在一旁微微颔首。
一曲舞罢，掌声雷动。白玉回到队列中。
柳先生看着我道：“董茉玉同学，该你了。”
在看了一段灵动美妙的古代舞后，难道我半桶水的现代芭蕾还要出去丢人现眼？但是没办法，我也只会这个呀。
我表情僵硬地站到前面，踮脚尖、抬手、旋转，又跳了一段天鹅湖。
一曲舞罢，没有掌声，只有一张张吃惊得瞳孔放大、嘴巴大张的表情。
“这就是新版胡旋舞？”柳先生微笑着看着我。
“是的。”
“昨天白大人和孙大人对这个新版胡旋舞称赞不已，我一直很好奇。今天看来，有点让人失望。”柳先生眉目含笑，我却只觉得她的话有如利刃刺过来。
“当然，不是舞蹈本身。这舞蹈很是新奇，问题出在你的舞技实在不够，没有很好地演绎，好好努力吧。”
这句话中听多了，我先前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回归队伍，晴天霹雳又来了。
“跳舞是需要很多体力的，想要跳好舞蹈，最基本的就是要有好的体力。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家先出去围着咏励园跑十圈。”柳先生字正腔圆，毫不含糊。
“啊！”下边尖叫一片。
“怎么了？”柳先生不怒而威。大家都不敢再说话，只能转身出去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