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贵人齐聚是非起

第二十五章贵人齐聚是非起
选出的妃嫔共九人，其中一个婕妤，一个良媛，一个美人，一个才人，三个宝林，两个采女。李隆基选完妃嫔，接下来便是皇后王氏安排新选妃嫔的寝宫。
我被安排在一个叫兴乐宫的地方，子卿在甘露殿，思雨去了永庆宫，虽然这些宫殿的名称听上去很华贵，不过我们三个皆是住偏殿，三个宫殿都已有了其他妃嫔做主位。高丞相的女儿高小彤则大不同，不仅直接被封为三品的婕妤，还能做一宫主位，和良媛郭氏住在昶静轩。
没被选上的五十一名秀女只能随周尚宫去尚宫局再另择官位了。而我们被选中的九名秀女自然是跟随一众女官先到自己的寝宫。
整个甄选活动，我和其他秀女一样，大气不敢出，一句话不敢多说。现在终于挨到该散场了，我心内庆幸不已。
跟随尚宫局的宫女往兴乐宫走去，女官一路上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呢。
穿过十来条迷宫一样的道路，这才远远看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宫殿大门上俨然写着“兴乐宫”三个大字。越是走近，我越是忐忑，真不知道兴乐宫主位的是哪位妃嫔，性格如何，我也试图从女官口中打听一点，谁知这女官竟然全部巧妙地避开我的问话，让人捉摸不透。
跟随女官进了兴乐宫，又随她走了好一阵，才来到兴乐宫内一个四合小院，院门上写着“素钦斋”。女官带我走了进去。
院内干净清雅，一尘不染。一进院子，便见三个宫女、三个太监垂首站在两边。见我进来，六人便一齐跪拜在地：“给美人请安。”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吓不小。这么多人跪拜我，我实在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女官见我久久没有反应，忙小声提醒道：“美人，该叫他们平身。”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叫众人起身。
接着女官指着站在右首的一个宫女介绍道：“美人，这位是素钦斋的掌衣，玲珑姑姑。”那个叫玲珑的宫女冰肌透白、柳眉杏目、鹅蛋小脸、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本该是个倾城倾城的绝色美人，可惜脸颊两边长满了雀斑，加上嘴角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痣，让本该倾国倾城的容颜变得有些难看。玲珑欠身行礼道：“奴婢玲珑见过美人。”
女官又指着左首的太监介绍道：“这位是素钦斋的管事太监常安。”那个叫常安的太监也欠身道：“小安子见过美人。”
女官道：“今后就由玲珑和小安子带领这四个宫女太监伺候美人。”说罢又向一众宫女太监交代了几句，便告退离开了。
女官刚走出素钦斋，玲珑便迎上前来，笑盈盈地向我一一介绍四名宫女太监道：“美人，这是小满，这是萍儿。”我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之前伺候我的宫女小满也在其中，此刻见她，还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玲珑接着介绍道：“这两个是小德子、小成子。”介绍完毕，几个人又行了礼，这才算完。
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的簇拥下走进屋内，本以为紧张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还没坐定，玲珑就吩咐小满和萍儿两人去准备衣服首饰。
吩咐完毕，玲珑又对我说道：“美人，虽然要明天一早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但是现在必须马上打扮一下去给兴乐宫的主位娘娘刘华妃请安才行。”
什么？现在又要去见刘华妃？没办法，只能顺从地打扮梳洗，去见见这位直接管我的刘华妃了。
掌衣玲珑不过二十出头，比其他两名宫女大不过三四岁，掌管素钦斋却是井井有条，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质。
在玲珑的带领下，我很快便来到了兴乐宫的主殿。主殿内装修的精致华美、金碧辉煌，想必这位刘华妃是颇得李隆基宠爱吧。
玲珑禀告说是新受封的美人董氏前来请安，宫女已经进去通传了。只是久久不见刘华妃出来，她不出来，我也不敢坐着，只能端端正正地站着等候。从早上起床忙完梳洗便一直站着，现在差不多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没休息过呢！这位刘华妃不会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故意不出来见我，杀杀我的气焰吧，可是她一个那么受宠的、高高在上的华妃，何必跟我这种小角色置气呢？
一个小时就这样在站立中缓缓过去，我都有些头晕了。这感觉就像当年军训站军姿一样，时间比当时站军姿更长呢。
“还要等多久啊？我不等了！”我积攒多天的怨气终于爆发，对身旁的玲珑大声叫到，说罢便欲离开。
玲珑见状忙上前一把拉住我，小声道：“美人不可，华妃娘娘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子，您可千万不能开罪于她！”说罢又拉我回原地站好。
正在拉扯间，便听到一个太监传道：“华妃娘娘驾到。”
说话间便见一大堆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位通身贵气、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少妇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口娇艳欲滴，眉间一点朱砂，高贵的气质加上目下无人的神态，气场之大，令人呼吸困难。
我正细心打量这位贵妇，只觉身子一沉，玲珑已经拉着我跪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忙学着古装剧里的对白道：“臣妾美人董氏，给华妃娘娘请安。”
“妹妹平身。”一个娇媚悦耳的声音从贵妇的口中传来，简直是余音绕梁。
我站起身，华妃已经在坐下，道：“妹妹请坐。”
我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宫女已经端了茶上来。我端起茶杯，假意拨弄着茶叶。
华妃盈盈笑道：“方才太子顽皮，不肯乖乖学习，我只能留下好好教导他，让妹妹久等了。”
什么？这位华妃的儿子居然还是太子！难怪住的宫殿这么豪华，在后宫这么受宠呢。
我忙道：“哪里的话。娘娘日理万机，臣妾冒昧打扰了才是。”
说了一会儿闲话，一个小太监便进来传话道：“启禀娘娘，朱太傅求见，说有关于太子学习的事要启奏。”
华妃道：“告诉他，我正与董美人谈话，叫他晚些再来。”
我忙道：“娘娘，太子学习重要，还是见太傅要紧，臣妾先行告退。”
华妃盈盈笑道：“也罢，妹妹累了一天，回去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准备妥当了再过来，我带你去向皇后请安。”
告了退出来，我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这个华妃虽然句句话“妹妹”不离口，像是很平易近人，但却总是给我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天色已晚，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回到四合院式的素钦斋，天色已黑。小满和萍儿见我回来，忙在饭厅摆好了饭菜，随后宫女太监便站在一旁伺候我吃饭。
只是我哪里习惯被一堆人盯着吃饭的场景，于是叫他们与我一起用饭，全部都说不敢！我也只能马马虎虎随便吃点。
吃完饭，洗澡水早已在在七八平米的圆形浴池里等着我了。服侍我洗澡的是玲珑，坦白说，让别人看着我洗澡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何况还要她帮忙，多尴尬！
我对帮我脱衣服的玲珑微微一笑，尴尬道：“玲珑姑姑，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洗澡，你要是有什么要忙的，就去吧，不用管我的。”
玲珑并没有停下来给我脱衣服的手，道：“美人叫我玲珑就行了，叫姑姑我可担当不起。我要忙的就是帮美人沐浴。”说完，我已经脱的只剩下最里边的吊带了，我脸颊发烫，道：“我真不习惯，你就当是命令吧，不用你帮忙。”
玲珑先是一愣，随后道：“好吧，那我就在旁边，美人有什么需要再叫我。”说罢走到了外间。
这下我才觉得自在多了，泡在温暖的水里，眼皮儿开始打起架来。
穿好衣服走到外间，玲珑忙上前帮我更衣，想到今天还不知道是谁给皇上侍寝，我小声问道：“对了，今天不知是哪个新封的妃嫔侍寝呢？”
玲珑回到：“奴婢不知是谁，只是肯定不是今天刚册封的。”
“啊？为什么？”
“因为所有新封的妃嫔都要在正式见过皇后，听过皇后教导后才算真正的妃嫔，也才有资格侍寝。所以美人明天见过皇后之后才有机会侍寝。”
明天？这么快，虽然李隆基一表人才，是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但我还没准备好要和他在一起呢。只是这些君王，怎会在意他要的女人是否准备好呢？
“美人，该起床了。”感觉刚刚才睡下，就听到玲珑的声音把我叫醒。天色才蒙蒙亮而已，要不要这么早！
“美人，该起床了，梳洗一下还要去见华妃娘娘，然后由她带你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玲珑一边叫我起床，一边吩咐小满萍儿端来洗漱的水和用具。
我只能睡眼惺忪地起床，任凭她们折腾。
不多时，三双手便帮我穿戴整齐了。依旧是玲珑陪着我去见华妃，华妃早已收拾妥当，见我到来，便和我分别坐上步撵，一起往皇后寝宫走去。当然，华妃的步撵比我的大许多，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也是我的好几倍。
坐在步撵上，我的心情倒比前两天坐轿子进宫时平静许多。既然已经无法改变成为玄宗妃嫔的事实，那就只能认命了。这高高的红墙，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
走不多时，便见一座华丽高大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大门上写着“清宁宫”三个大字。步撵停下，我和华妃下了步撵。我快步走近华妃，跟随其身后，走进了这座庄严的未央宫。华妃的一众宫女太监都留在外间，只有近身的一个宫女巧儿跟着。玲珑也紧紧跟在我身后。
走进未央宫的大堂，已经来了不少妃嫔，其中有几个是昨天刚选出来的新人，想必是跟我一样，由寝宫主位的娘娘带过来向皇后请安的。
思雨也已坐下，见华妃和我进来，忙站起身来。坐在前边的一个与华妃年纪相当的美貌贵妇对思雨道：“这位是华妃娘娘。”
思雨便欠身下去，行礼道：“臣妾才人钱氏见过华妃娘娘。”
华妃笑笑，道：“平身吧。”
说完，便见其他几个昨天新封的妃嫔也上前给华妃行礼。
全部礼毕，华妃这才给我一一介绍道：“这位是丽妃娘娘，这位是贤仪娘娘，这位是顺仪娘娘，这位是柳婕妤。”
我一一行了礼，这才在玲珑的带领下坐到了思雨上首，因为按照品阶，我比她高一阶。
其他妃嫔陆陆续续地进来，也都一一行了礼。子卿也随德仪娘娘走了进来，行完礼后便坐到思雨下首。
我们三人连眼神也不敢多有交流。
最后到来的是昨天刚册封的高丞相的女儿高婕妤和与她一个宫殿的郭良媛。由于来得太晚，郭良媛显得有些不安。高婕妤则大不相同，似乎所有人都是该等她的，进来后，高婕妤也没向在座的位分高于自己的妃嫔行礼，大概是作为一宫主位，没有人引领她的缘故。虽说华妃等人没说什么，但脸上多有不悦。
郭良媛虽然不认识在坐的妃嫔，但觉得坐在高婕妤之前的妃嫔都高于自己，也一一躬身行了礼，才坐下，她的座位在我的上首。
人已到齐，不多时，皇后便在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