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真假芳仪终揭秘

第八十五章真假芳仪终揭秘
终于送走了李隆基，我将手掌放在“噗通”直跳的心脏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一边庆幸，一边祈祷李隆基再也不要来了。
八九月的天气仍旧燥热，洗漱完毕，褪了残妆，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纱吊带长裙，瀑布般的青丝直直垂过腰际。在小满和幻秋的伺候下正准备上床睡觉，却突然听得外间传来小安子等人齐呼：“皇上万安。”
什么？李隆基去而复返？我不由得心内一紧，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问题。但是他从丽景轩离开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就算有所怀疑，这么短时间也不可能就查清了呀。
我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顺手拣了件外套披上迎了出去。
李隆基形色自然地免了一众下人的礼，径直走进了我的卧室，我忙上前屈膝行礼。李隆基微笑着扶我起来，一贯温暖的语气道：“不必多礼。”
我微笑，道：“皇上这么晚了来丽景轩所为何事？”
李隆基拉着我的手道：“朕来陪你呀。”说罢对幻秋和小满不怒而威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小满和幻秋告退出去。
屋里便只有我和李隆基两个人，我没想到李隆基会去而复返临时决定留宿丽景轩，此刻见他突然出现，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李隆基搂着我的肩膀，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带着我往床边走去。
我忙躲开他，站到一边，心内慌张，却不露痕迹，笑道：“皇上忘了？我在为杨昭仪守孝呢。不能和皇上同房。”
李隆基居然上前两步拉着我的手道：“那些虚礼，留在心里就行了。朕也许久没和你在一起了。”说罢又拉我往床边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道：“皇上来得太突然，我没有准备好。”
李隆基道：“都老夫老妻了，还需要准备什么？”言语中已经有了微微的怒意。
我又道：“我今天身子不方便，皇上改天再来吧。”
李隆基轻喝道：“大胆，你三番五次拒绝朕，到底把朕当什么了。朕之前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已经够了，朕今天就是要睡在你丽景轩，就是要你董芳仪陪驾。”
不知对着我一贯好脾气的李隆基为何突然发怒，我忙道：“那容我去准备点酒菜为皇上助兴。”说罢便准备开门叫人。我心里盘算着一边准备酒菜，一边派人去尚膳局叫翠茹过来应应急，好歹过了今天这一关才是。
不料李隆基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道：“不必了，朕今晚不喝酒，朕要清醒地和你同房。”说罢便开始将他温热的嘴唇印在我脸上、嘴唇山、脖子上，细细密密。
那湿热的吻是热烈的，却似乎带着些侵略性和惩罚性，总之我并不好受。我心里愈发紧张，双手使劲推开他。无奈他是一个强壮高大的男子，仍凭我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他分毫。他反而因为我的反抗而变得更加兴奋，力道也不停加大，他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肩，我只感觉两只手臂都快被他捏断了。
因为强烈的恐惧感和无助感，我害怕得眼泪直流，不停求着皇上不要。然而李隆基却不理不顾，他用力一把将我抱了起来，那么有力。我在用力挣扎，我拼命蹬着双脚，却完全无法阻止他强烈的攻势。
我不知一贯温柔幽默又体贴的李隆基今晚为何突然这般粗暴。我奋力挣扎，他却不费力地将我抱到床边，粗暴地将我狠狠地丢到床上，摔得我后背生疼，但是我根本来不及感觉后背的疼痛。因为李隆基已经整个身体压了下来，他发了疯似的撕扯我的衣服，原本就很薄的夏天的睡衣被他轻而易举地撕了开来，我雪白的肌肤瞬间展露无遗。那是我进宫以来第一次以这副姿态出现在李隆基眼前，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以这副姿态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
我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急得又羞又恼，又哭又喊。李隆基却完全不顾，他发疯一样撕扯我的衣裙，发疯一样地不停地侵略我。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慌乱中，我似乎抓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毫不犹豫，我重重地砸向了压在我身上的那个疯狂的男人。
随着一声响亮的撞击声，攻击与反抗终于停止，原本动荡不堪的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便感觉到了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额头上，那是不属于我的温热的液体。那不是我的眼泪，也不是我的汗水，而是压在我身上的李隆基的温热的鲜血。
就在方才，就在我那么无助和恐惧的时候，我顺手抓起了那个躺在这张宽大的黄花梨大木床上的那个雕花的玉瓷枕，不顾一切地砸向了那个侵略我的疯狂的男人。而我竟然正好砸中了他的额头。
他额头上顿时开了一大朵殷红的花，那花朵越开越大，越开越大，最后化作血滴滴到了我的额头上，于是我便感觉到了那温热的液体。
李隆基停止了他的侵略和进攻，他停了下来，却没有拿手去捂住那被我砸出来的伤口，他的手已然放在床上，紧紧地抓着我。
他也没有晕过去，但是他停止了，他就那样压在我身上，那么近距离地看着我。他的血还在滴，滴在我的额头上，滴在我的脸颊上。他就那样看着我，四目交汇，他的目光中有怀疑，有愤怒，有不甘，有失落，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只是我没有心思去读他的眼神。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我上方呵出来的湿热的气息。我难以相信方才所发生的这一切，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李隆基。片刻之后，我才感觉到仍然举着玉瓷枕的手开始有点发酸，也不知是由于瓷枕太重，还是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四肢已经发麻的缘故。我突然丢开了瓷枕，用力推开压在我身上的赤裸着上身的额头上受了伤的李隆基。这一次我推开他，他终于没有阻止，而是任由我将他推开。
我迅速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坐到床的最里边，尽快与床边的他隔得最远。
虽然最终没有被他侵犯，但后怕和委屈还是瞬间通通涌了上来，我“咿咿呜呜”地小声抽泣着，也不敢抬头看坐在床边的李隆基。
良久，李隆基终于开口了，道：“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我并不说话，依旧小声哽咽。
李隆基又道：“还是朕根本就不知道你平时的样子？”他轻轻叹一口气，道：“难道这么久以来，与朕同眠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
我不知道李隆基话中之意，似乎已经知道了我找翠茹替代我同他圆房的事。听他这样说，我再也哭不出来，毕竟是我骗了他，毕竟死期不远了。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还有精力哭呢？
我收住哭声，道：“皇上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李隆基站起身开始穿衣服，道：“虽然朕后宫佳丽众多，最宠爱的也不是你，但自从第一次见到你那素雅清新的容颜的时候，朕的心里就一直有你。对朕来说，你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朕对你总比对其他妃嫔多了些情感和好感，朕信任你，也从未怀疑过你。你说的每句话朕都相信，你做过的事朕也不怀疑，就算证据摆在面前，朕依旧相信你的解释。”
李隆基的这番话听得我很感动，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在他的心里占有一份这么重要的角色，我一直以为我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平凡的一个，与被冷落的子卿无异，与许多后宫女人无异。所以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被震惊了，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那是真的。
李隆基继续道：“朕相信你，你率真坦诚，在所有妃嫔中，包括惠妃，朕最信任的都是你。所以当你之前说你要为杨昭仪守孝，要为她吃斋念佛，不能与朕亲近，朕都完全相信，而且全力支持。就算很想和你在一起也还是尊重你的意愿。直到亲耳听到有人说你一直以来欺骗了朕，一直以来都没有爱过朕，朕都不信。但是现在，朕相信了，朕信错了你。”
虽然这番话说得很感人，也许我应该感谢他对我的信任。但我还是倔强道：“皇上若是真的那么相信我，就不会在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后去而复返急着来验证了。所以皇上口中说着最信任的是我，实际上你谁也不信，你只相信你自己，你只爱你自己，你对我们这些后宫里的女人有爱吗？不，没有，你根本不爱我们，就像上次子卿对你绝望自尽，你却依旧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醉生梦死，连碰都不愿再碰一下子卿，就连廉价的眼泪也没有流出一滴。你对她是这样，对我自然也是这样。你说我与众不同，可是在你眼里，我还是和别的妃嫔没有区别，我们都不过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有何不同？”
李隆基背对着我没有说话，我一边穿着衣服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继续道：“没错，我是一直在欺骗你。那是因为我不想欺骗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不爱你，我不愿跟你在一起。”
一个男人是很难容忍自己的女人对自己说根本不爱他的，尤其是这个大唐天子，坐拥江山与美人，自信骄傲，享受惯了所有人尊崇的皇帝，每个人都应该爱他，尤其是他豢养在后宫的这些女人，包括我。
李隆基轻喝一声：“放肆！”打断了我滔滔不绝的反驳，他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没有人敢反驳他，我也一样，我没有一点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