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娱乐 > 笛声深处尽繁华

第14章,女子似曾相识

笛声深处尽繁华 轻言 2025-03-09 22:39
亚芹是个问问题的专家,合作期间亚芹甚是叽叽喳喳个不停。每秒出来带问号的句子大概都可以上世界吉尼斯纪录。只是却没有一个问题值得蓟刈痕回答,没有哪个话题掀起蓟刈痕的兴趣。尽管如此却也不是很让蓟刈痕心生厌烦,反而觉得几分熟络,彼此不存在隔阂。
说话间,蓟刈痕很仔细地对亚芹瞄了个够。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大概可以形容得上。脸型整体还算得可爱,只是严肃时脸上出现些杀气不免让蓟刈痕还是有几分心生畏惧。当然,那畏惧不像遇见老虎那般怯弱,只是感觉某种距离隔阂不透罢了。形象词:崇拜,敬仰。
蓟刈痕走近再仔细看亚芹时,记得在哪里看过曹植的《洛神赋》所描述的: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大概也就是那么点韵味,《洛神赋》毕竟描绘的年代女子不同。亚芹和白可亲相比缺了点什么,蓟刈痕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逊了点。但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一句也就不同了,无关性格为人,我始终认为亚芹和白可亲长相不相上下。
蓟刈痕没有问亚芹姓甚名谁,但最后亚芹还是自己自报家底。
她叫亚芹,是江西转来的外省学籍学生。父母在城里租了店面,开一家规模中上的家用电器商场,专售卖TCL等知名品牌电视电器。
正值蓟刈痕和亚芹整理好教室,进来一辍陌生学生。是成峰、夏雨弦与周超啉一干人等,不全是七九班的。亚芹都一一作了介绍与蓟刈痕认识。离开教室在楼梯口亚芹又给蓟刈痕介绍王瞅鸣、张丰平同学。面对这些贵族公子小姐,蓟刈痕中间一句话也没说。有人跟蓟刈痕讲话蓟刈痕都是耍着诡秘,只答不问,或问题不到点的只是笑而不答。不奇怪的是,似乎也没有人介意蓟刈痕的沉默,反正蓟刈痕像极了空气,像他们都习惯了农村来的土包子的胆怯,猥琐和安静,往蓟刈痕身上看一眼都是透明的。纵是有人看着不透明也就像挡住了他的手机信号,碍着眼巴不得割去肿瘤。只是此类人蓟刈痕目前为止还不曾遇着。蓟刈痕每次诡秘的微微一笑都让成峰心里特别不舒服,脸上表现出异常表情。蓟刈痕确实紧张,但他也意识到必须适应这种被漠视的感觉,否则没法生存在这个空间。
浅高流行外宿,于是处理好学校里开学第一天所有的安排,蓟刈痕又在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子。那只能说是间破旧狭窄的空间,因为它实在窄得几乎让人憋在里面感觉有些窒息,稍微做点运动就能四面碰壁。
一张桌子,一条木椅,一个两层的破旧铁架床。简陋到窗户都只是用报纸糊贴,风吹时沙沙作响。蜘蛛蟑螂大概是最长久的住客了。但对蓟刈痕这样抽不出油水的人来说无疑已经还算得可以的。
蓟刈痕以前来过浅湾,知道“郁金香”那家酒吧的坐落位置,搞定了住宿问题后就急忙动身赶去。
初冬的浅湾太阳光隐去后一片寒气拂肆。不知哪来的雾气笼罩着整座城市。空濛雾气有些迷糊着眼睛,看不清远处有限视力的地方。高楼夜立下的巷子怎么也走不完。
蓟刈痕绕绕转转,像在水泥砖叠起来的迷宫里兜圈,俯视看肯定像只迷路的鸡仔。
经过商业街,街道两旁闪烁的霓虹开始闪烁,变幻的频率不断给人强迫感。像表面繁华拨不开云雾的尔虞我诈,紧张得令人呼吸急促。还有那低音炮,耳膜早晚是要坏掉的。
放眼被浸泡在迷雾里的霓虹区,各色琳琅满目的商品诱惑引来迷雾里兜转的人群。镶式精美的饰品、钻戒、耳镯,成了来往女士的焦点……人们忙碌的忙碌着,休闲的休闲着。感觉没有一个人不是集成一条直线,都有自己平坦的方向。蓟刈痕顿时心生感伤,觉得自己只知道身处起点,不知道开跑后会遇见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反正进了城就是此去经年难再回头了。
夜开始露出几点影像。几点雨丝打在蓟刈痕脸上,带些冰寒没入面颊骨深处。
蓟刈痕心中像埋藏着一颗巨石,越来越沉重,怎么压抑都不疏淡,像站在梦想的边缘上垂死挣扎,呼叫急救。
浅湾,这座城市似曾熟悉,那是因为蓟刈痕来过,也是因为蓟刈痕在梦里早已经拼凑过它的模样。
记得每次来浅湾祝氏总是说办事。蓟刈痕真不知道就在这个容不下他们的地方祝氏还能办什么事。
以前,祝氏带蓟刈痕到浅湾就像赶集,只是沿途爬山涉水,然后踏上县城班车。不带任何农产品,也不作生意。每次祝氏都让蓟刈痕一个人到处走走认识环境,了解城市人的生活。祝氏自己却总是无影无踪。
浅湾,似曾相识,仿佛在蓟刈痕还没出生之前就已经来过。祝氏N次说过,蓟刈痕只属于这里。蓟刈痕还是理解不了大人们深奥的话。不过蓟刈痕只是对浮眼的这一切好奇。之前,他简直像疯了一样想探究它的内在,错觉有一种理想似乎就隐藏在这些坚硬的瓷砖里,巴不得来部显微镜仔细观察一番。
蓟刈痕不知道其实对于城市里的一切,也许欣赏的不是城市里钢筋混水泥的建筑,而是羡慕某种飘忽于其中的成就感。祝氏的话让这座城市在蓟刈痕的内心刻画成梦想。
来过几次后,因为祝氏不让随从的缘故。蓟刈痕一个人玩得实在无聊,只说自己一个人到处逛逛,结果跟在祝氏身后。蓟刈痕分明看到祝氏进一家招牌名为“依依”的歌舞厅。没几分钟工夫只见祝氏与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前台吵了起来。蓟刈痕忙跑去拉着祝氏,祝氏见蓟刈痕跟上便拉着蓟刈痕话也不说转身走掉,祝氏像乞讨不成的样子,拎着蓟刈痕转身“逃”走。祝氏的行为像藏着某种不能言说的秘密。
记得那时候蓟刈痕还只有九岁,而现在却已经上高中成了大孩子,真是有感岁月有如白驹过隙,荏苒蹉跎。
虽然蓟刈痕不知道那女人和祝氏吵什么,但那女人和祝氏吵架就是不对。在孩子的世界敌我总是那么分明——祝氏永远是好人,因为她是自己的奶奶,与祝氏敌对的一定就是坏人,因为他们与蓟刈痕不相干。
话反转说,蓟刈痕安静后仔细端详却出奇的觉得那女人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就像这座城市,那些弄堂,那些建筑,那些人的着装,都似曾相识。那时的蓟刈痕习惯地拉着祝氏衣角跟在祝氏身后,蓟刈痕扯祝氏的衣角问:“奶奶,妈妈还活着吗?妈妈会不会像和你吵架那个阿姨长得一模一样呢?妈妈要是活着会不会和她一样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