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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忍心故地重游

笛声深处尽繁华 轻言 2025-03-09 22:42
“亚芹,我……。”
亚芹站着死死地盯着蓟刈痕,像绝望的眼神里噙满了痛苦。只因方才亚芹又主动抱上来却被蓟刈痕狠心地推开。如果说有九把刀直接向蓟刈痕砍去,这形容那该是多么地恰当。
“你睡吧!我回房间了!”
蓟刈痕的外表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平静,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亚芹呆呆地站着,直至脚底一阵一阵酸麻。眼泪像快决堤的河水,已经如潮般挡不住往下流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到底想怎么样?
蓟刈痕像疯了似地撕扯着自己的脑袋。整整一个晚上坐在床边没有睡着。
他失眠了。过往像快速地翻页泛白的相册,像电影一样重播拼凑剪切画面。
一幕幕模糊的身影相依相偎,细细叨语仿佛重复地念着似曾相识的话语。待蓟刈痕安静下来,曾经和白可亲在一起的岁月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历历在目。不管怎么恼怒已经对白可亲责怪不起来。
思想漂浮了一个晚上,蓟刈痕只觉得突然好想家,像受了伤想到逃避、寻个避风港,像怀念过往故地重游拾掇过往。也许能找到关于白可亲的一点点线索。哪怕任何相关她的一点点消息。可或许彻底忘记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蓟刈痕挣脱不了这该死的凌乱头绪。
——也许是奶奶在想我,所以我在着急?蓟刈痕在逃避。哪怕可以寻回任何一丝丝的安慰,一点点的解脱。
熬了一夜,终于还是过去。蓟刈痕谨慎猜想,亚芹也可能是一个晚上没睡好。刚萌芽的情愫在蓟刈痕看来无疑也是给亚芹一种深痛的煎熬。反倒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有故事的人。隔日见面,奇迹的是亚芹比蓟刈痕所想象的坚强得多,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亚芹的面目表情一切如常。
“我想回南阑,你呢?你回学校吧!”
蓟刈痕看着亚芹,也恢复了他以往严肃的面容。亚芹笑笑,像冷风中温暖的烛火,又像嘲讽中酸涩的自我苛责。
“我可以和你一起么?我也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蓟刈痕本来不想让亚芹跟着去,结果反而点头同意。
而我,有点感觉故事讲得越来越乏味。正如我所知道。
宛城,陆逸!
你们……怎么可以把我的故事当催眠剂?我讲得难道真的有那么乏味么?
艾简说:还好啦!我从来不看书,不听收音机,不知道什么叫故事。被逼无奈,今天晚上见识了。继续讲吧!你讲我就听!
宛城,陆逸!起来,都起来。看一下,今晚咱们的产量才五千多,你们居然有兴致睡觉?
陆逸与宛城各打一个哈欠又提了精神。
陆逸说:继续讲吧!都亏了你的故事我们俩才更加嗜睡。既然艾简喜欢听你就讲完就是。下班之前我们的产量要达到一万五才行,都悠着点。
我其实已经觉得很累,但我不忍心费力讲个半途而废。故事也远远没有结束,而只是我看着他们三个嗜睡的样子思想忍不住开了小差。
南阑还是那么美,橄榄又是漫山遍野的绿。青藤还是那样依着枝干,仿佛他们已经协定彼此生死,互相拥抱着这样老去。
鑫花农场里的牧地演绎着似曾熟悉的声音,那是昔日蓟刈痕的童年里留下的。
蓟刈痕的心一阵悸动。多少美丽的故事情节重新给他以一种藏在心迹里美好的感馈。那些感觉里总是有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她天真梦幻,像遥远年代里穿越而来的女子,要一笑倾城,回头百媚生。她就在橄榄林里,站在那颗巨大的礁石上。手里抓着亮晃晃的鹅卵石在为一个沉醉于夕阳的少年等候。
“哦,我的乖乖刈痕回来了?!”
双鬓斑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双手颤微微地抚摸着蓟刈痕的脸激动地说。
祝氏身着一身褪色的衣服,一双洗得泛白的运动鞋,白发鬅松。精神却不是那么地如同往日,满脸沧桑,憔悴容颜,精瘦的脸又挂上了许多不经意的岁月痕迹。
蓟刈痕的稿费寄了一半给祝氏,看来祝氏一分也没动。家里摆设的置陈家具还是那么简单朴素,而且没有什么大的变换。只是屋顶上的茅草换成了瓦片。屋内也不再漏水。
“奶奶,我回来了!我考全校第一了。”
“全,全校第一?!好,好,好!我的孙儿,你真是个争气的孩子。”
老奶奶用颤巍巍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蓟刈痕的脑袋兴奋得几乎忘了亚芹的存在。
“奶奶。”看着奶奶,蓟刈痕忍不住眼泪噙满泪眶。
“快,快进来,让奶奶看看!多看看。奶奶给你做你最喜欢吃,吃的饺子。”
“奶奶,我们家还来了客人呢!”
老奶奶才注意到身边的女孩,不禁上下打量起亚芹来。
“嗯……哪家小姑娘哟?看哪,长得可真标致。进来,都进来吧!”
“奶奶,叫我亚芹吧!”
亚芹上前扶了一把老奶奶。
“哦,哦。亚,亚芹!好,好,好名字啊!亚芹好啊!”
老奶奶开心眼睛咪笑成了一条缝。“小,刈痕。快,你带这位小姑娘屋里坐。我,我去做点吃的,想你们也是饿了。”
祝氏行动滞慢了许多,高兴地身子一摇一晃拄着拐杖趔趄地往厨房里赶。
“奶奶,我们来吧!您坐着,让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着老奶奶的盛情亚芹心里暖呼呼的,逞此献殷勤。亚芹根本就不会做什么饺子,拿着面粉都快揉得稀巴烂,可还不知道怎么下手。蓟刈痕看着暗暗觉得可笑。像在看小孩子捏泥巴,亚芹弄了一身脏。
“不会就别逞能,没有人叫你那么孝顺。”蓟刈痕在亚芹耳边低声说。
“哎,你这人怎么那么没良心咧?我在做事,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胡诌?”
亚芹气得差点得了气喘。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别说厨房了,更别说农村厨房里简单的工具。
亚芹觉得锅碗瓢盆都感觉野餐的临时用具。蓟刈痕只好自己下厨。亚芹始终在老奶奶面前不承认那顿饺子是蓟刈痕的劳动成果。那也难怪亚芹不想在老奶奶面前狼狈,觉得很多父母评价女孩的标准总离不开家务。亚芹端着蓟刈痕做好的饺子与老奶奶,祝氏也说亚芹的手艺太棒了,实在是太能干了,简直还青出一篮比自己做的还好,做得跟她孙子做的一模一样。
亚芹也没少在祝氏面前炫耀。虽然不懂得洗衣做饭,不过她侍奉老人还是有那么点功夫的。至少能哄老奶奶高兴得忘乎所以。祝氏正和亚芹聊得入火。微弱的太阳光吸引了蓟刈痕。
想一个人去一个地方,一直在想。蓟刈痕出了家门。
山上的夕色掩盖整个村庄,像传说般诡秘,像喧嚣里的世外桃源宁静。闭上眼,轻轻地吟语转入深谷婉转于蓟刈痕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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