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李德卫表现的很江湖

李德卫表现的很江湖
李德卫原以为会受到处分，可事情过了十多天，也没见动静。
李德卫借事故赔偿的事跟那个当事的司机通了个电话，顺便问清楚了他走后的事情。
原来李德卫走后，办案单位又来了一台车送这位处长。临上车时司机问这位处长是不是报告上去，听一下上面的处理意见，至少让李德卫掏医药费。因为司机看到处长的脸肿了，嘴角出血了。裆部的一脚伤的怎么样没看出来，不过看他始终弯着腰来分析，踢得肯定不轻。
处长摆了摆手，然后上了车。
处长咬着牙说：“李德卫是条疯狗。是一条不单会咬人而且很会叫的疯狗。”
司机还说听送他的人回来说处长到了A市就去了医院，又打针又吃药，下午才回的家，送他的人晚上九点多才回来。比正常晚回来四个多小时。
李德卫想愿意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撤了我更好。为了出这口气，值！赔什么都行，就是要钱没有！钱都是杨小枚的，是她婚前财产不是两人共有财产。要人有一个，要命有一条。
李德卫在这件事情上过于失去理智，表现得十分江湖习气。不过他不后悔如此。
处长回去后向上级进行了汇报，他强调了对杨小枚一案的看法，他重申他的猜测和预判，杨小枚尽管没有行贿问题但她肯定知道“某人”的事情，只是她为了维护个人和家族企业的利益不说罢了。杨小枚通过手段让看守她的人失去意识，就证明了她知道事情真相。还有其丈夫李德卫在外面配合，给她传递信息为她打气，让国外的合作方突然出现，这些都是疑点。他强调，“某人”的问题肯定存在，必须再采取下一步措施，还得从万成集团内部人入手，从接近杨小枚的人入手。最后，他对他之前在收集证据工作中的缺点和问题进行了自我反醒，他保证以后不会出现类似问题。
上级明白他想重新办案的要求，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他干工作的强烈愿望和要求都不是错误，他是一名得力干将，办案能手，尽管外界对他靠“打人”起家颇有非议，但不管怎么说，经他办过的案子最终都成了铁案，都被判了刑，治了罪。他因为工作能力强，敢想敢做而闻名。也就是说他有缺点，但同时也很有工作能力。
专案组再次进驻市里，这次名义上有一名组长，这位处长任副组长，其实在办案上仍是这位处长主导。
连夜万成集团总部的副董事长、财务总监和董事长杨小枚的秘书三名重量级人物被从家中带走。
当天夜里，消息就传到了夜班工人们的耳朵里。清早来交接班的工人到岗后，一下子在全集团传开了。
万成集团一时间人心惶惶，如瘟疫到来。
李德卫于中午来到了万成集团，他要做稳定人心的工作，他要求全体职工要相信公平和公道。在当前这个非常时期，每个员工都要更加承担起责任来，把岗位上的事情做好，把应尽的义务做好，把公司的事情做好。对待传言，要不听、不传、不信，低头做事，踏实做人，只要万成的大楼还在，厂房还在，不论是谁都剥夺不了广大员工的生存权力。他可以用生命来保证，谁要是剥夺大家的饭碗他一定会去跟他拼命！
不到下午，先是米厂停工了，三百多名员工来到了街上，又一直游行来到了政府门前。下午药厂也停工了，八百多名员工也走上了街头，在政府门前与米厂工人汇合，傍晚联合食品厂的六百名员工也来了，政府门前堵的水泄不通，车辆也无法通过。
在政府的紧急协调下，相关部门联系到了国外的杨万成，又把李德卫找到了市政府。
万成集团的另两家企业没再停工，工人们没再上街。
国外传来消息，杨小枚没在杨万成身边，也根本没跟他联系。而杨万成知道国内的情况后，撒手不管，他说他现在是外国公民，企业是杨小枚的，并且完完全全是她个人的。他无权多嘴。
职工们挂出了条幅“还我企业还生存权！”、“我们要吃饭！”、“严惩别有用心之人。”
当夜十一点，万成三名重量级人物从专案组走了出来。被专车送到了聚集在市府门前的人群中，一千五百余名职工欢呼着离开政府门前。
市里主要负责人约见了专案组正副组长，严肃质问万成集团的领导层到底有多少和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抓一个民营企业不放？为什么？！有没有个人因素？存不存在私利？
如果工人们再到市政府门前示威，对不起！市里只好把专案组的交出去！让专案组的人去跟工人们解释。
专案组的上级坐不住了，决定让专案组就地解散撤了回来。
而专案组副组长却作出了个惊人的决定，在撤回决定还没传达之前搞一次突击行动，把当事人抓来突审。此举破釜沉舟，成了什么事就可解决，失败了牵头人和参与者都脱不了干系，并且身败名裂。
此举得到了全体组员的赞同。因为撤消的通知就他和组长知道，组员们都不知道。
这是专案组两位负责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做出的决定！
万成的财务总监大白天从大厦里消失了，只听见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两个多小时后，财务人员联系不上总监，报告了董事会，管事的副总马上觉醒了，立即报了警，并带着警察赶往通过移动定位确定的位置。
迟了，财务总监二次进专案组再也没有了前次的信心，在巨大的压力下，没能承受三个多小时的连续询问，说出了实情。专案组马不停蹄，一边派出三人去银行取证，一边马上汇报上去。当天下午，按照省里指示，市里以召开会议的名义将市府班子召集到市府大楼小会议室。并当场宣布对“某人”“双规”。
在刀锋上跳舞的专案组赢了！
……
市里的工作组和李德卫晚上来到万成集团，召集公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会议，宣布支持万成集团正常经营生产的意见，安抚职工人心，做好稳定工作。
李德卫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李德卫对传闻进行了澄清，证实了万成替“某人”向国外转移赃款，并以万成的名义在国外购买房产和支付学费。这一切都是财务总监经手，杨万成操办。
杨小枚事后知情，是在她接任董事长后。她属于知情不说，故意隐瞒。
在整个案件中，万成集团充当了二传手和中间人的作用，帮助“某人”办理了投资移民的一切手续，并负责照顾在国外读书的女儿。
李德卫建议财务副总监接任总监，总监助理任副总监。这两个人都是杨小枚在时被提拔上来的，李德卫要继续重用他们。
万成集团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开始平稳，生产正在向着之前水平挺进。李德卫对万成集团的生产和经营不再担忧了，他担心杨小枚因知情不报，并且还有其他没说的事情而受牵连，有家不能回。
杨小枚失踪两个多月了，她从泰国会去哪儿呢？她明明告诉他安顿好了会立刻告诉他的。
李德卫想，杨小枚自己肯定是摆脱不了专案组那两个监视她的人，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助她，她的护照是谁送来的？她不签证如何又能走的出去？又是谁给她送的盘缠？
李德卫把电话打到了岳父杨万成哪儿里。
杨万成说：“孩子，辛苦你了，你承受的压力我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家里的事情你还是要再担起来，因为我只能靠你了。明白吗？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在你放心吧。”
李德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他没见到杨小枚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他现在想那怕是听到她一句话和发出一点声响也好。
案子没完，杨小枚是不能现身的，这是常识，李德卫当然懂得。
一个早上，下了一夜的雨仍在持续着，往常这个天气档案局是没有群众来办事的，通常来档案局办事的人都不是急事，因此，早一天晚一天都可以，不必要冒雨前来。所以，大家都十分清闲，有喝茶的、闲聊的、看书的、还有上网聊天的。李德卫跟副手谈着他关心的万成情况。
文书过来报告有人找李局长，就在外面。
李德卫很随意告诉文书让他或者她进来。
来人进来后，李德卫又些吃惊，竟然是那个处长！
李德卫说：“你来干什么？！”
处长说：“我来跟你谈谈。”
李德卫不由得往他身后瞧了瞧，没有人，证明他是一个人来的。
李德卫说：“想谈？行，那就坐下谈。”
处长说：“看来你对我的敌意减少了，那我就坐下来。”
副局长起身走了，他听出这里的话音不对了。
处长说：“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准备，你想打我，没关系，你尽管来，我绝不叫唤一声，你打够了为止。怎么样？现在动手还是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李德卫说：“你到我这里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你不觉着你在演戏吗？有意思吗？想示威还是显摆？”
处长说：“都不是，只有一个，说清楚事实。”
李德卫说：“什么事实？你用私刑的事实还是你靠‘打人’起家的事实？”
处长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提这些。我说的也不是这些。”
李德卫说：“你可以过去，因为你的双手犯下的罪孽太深，你巴不得过去。而我，却永远都不会让它过去，忘记就意味着背叛，就意味着对祖宗羞辱！你明白？”
处长说：“我今天来就是准备好了的，我说过你可以动手，我绝不还手。”
李德卫说：“你不用在我这里装圣人，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思来做，也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我会用我的方式，你只需记住了就行。”
处长说：“既然你暂时不动手，那我就说说你不知道的事实可以吧？”
李德卫说“想用工作来掩盖你人性的扭曲，也就是你这种人渣能想出的办法！我告诉你，上天迟早会站出来收拾你这种人！你还用在我这放屁吗？一个字，滚！”
处长还想说什么，又一个“滚”的声音传来，更加的怒吼。他只好选择离开。昨出门他丢下一句，让杨小桥尽快回来把问题交待清楚，他会考虑为她说情。
李德卫说：“我一定满足你！我会劝杨小枚去你的坟前，给你烧两张纸线，你等着就是了。”
李德卫生了一肚子气，这个狗日的，跑我这来显摆来不算还想让我当他的走狗，真他妈的瞎了狗眼。
刚才给他一顿就对了，也省得现在生气后悔。
李德卫无心思在办公室坐着了，他让司机送他回家，又让保姆做两个菜，独自喝了起闷酒来。
几杯酒下肚，李德卫来了困意，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恍惚中，听见保姆说小姐来信了，他还答应了一句什么，保姆就把信放到了茶几上。
李德卫仔细读过相关法律，并且对万成集团所触及的法律进行了研究。他知道，《刑法修正案》规定，明知贪污贿赂犯罪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为掩饰、隐瞒其来源和性质，有下列行为之一的，没收实施以上犯罪的所得及其生产的收益，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并处或单处洗钱数额5%以上20%以下罚金。其中行为之一的一条就是：协助将资金汇往境外的；还有就是情节严重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八百多万，尽管一分钱好处没收，但有协助将资金汇往境外的事实。
李德卫梦醒了，坐在沙发上还想着梦里的问题。杨小枚的问题就是拘役和有期徒刑之间衡量。
保姆见男主人起来了，过来提醒他有封信，是小姐来的。
杨小枚说：“老公，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保重自己要紧。”
短短的三句话。
附信还有三张照片，一看天气就很热，杨小枚戴着宽边的太阳帽，短衣短裙站在沙滩上，背着手面对镜头在微笑。还有一张在房间里，坐在实木椅子上，看背景像是酒店的客房。还有一张是她在品酒和几个黑头发的人，有男有女。
信是寄到北京某处，又从北京某处套了个信封寄到了家。
手里掂量着信封，李德卫心里却在想，不易，这封信所走过的路程真就是曲折，可以写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