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8装糊涂和假明白

“咦，你这个阵法有BUG！”苏简扬起手里展开的卷轴对姜子牙喊道，正在和小白确认逆转时空阵法的有效性的姜子牙爷爷听到后立刻飞奔过来。“哪里哪里？这可是我费尽心思研究了七七四十九天方研究出来的迷仙阵，入此阵中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逃脱，为师让你研习此阵法也是因为你没有法力，如若遇到了法术高强的妖仙，用此阵法也可以困住他们十个时辰。”听着姜子牙一阵吹嘘自己的阵法，苏简先是沉默不语，等到姜老头说了个尽兴后，才开口道：“师父，您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自从某一次姜子牙十分显摆地在家中摆了个简易的阵法，就连于萌萌也着了道走不出去并且接连撞墙，却被苏简研究了三十秒就破解之后，姜子牙爷爷不顾自己的美型形象，死皮赖脸地要收苏简当徒弟并屡次被拒绝。最后倒不是因为苏简尊老爱幼的良心发现，而是姜子牙抛出了一个巨大的馅饼：“你看，我们回去以后，首先要保证大环境不变才行，我之前就与那姓白的说过，此去变数极多，你们几人中，只有你既不似于公子机警熟读史书，又不似那梅丫头有一技傍身，若你不想功亏一篑，最好是学些有用的东西，自保也好、护着姬考公子也好，聊胜于无。”看到苏简深深动摇的表情，姜子牙又继续补刀道：“苏丫头，你还犹豫些什么呢，上一次是妲己略有自己思量放过了姬考公子，这一次有没有那么幸运我可不敢保证了。”终于说得苏简捏着鼻子认了他这个师父，三跪九叩斟茶拜师一样也没少，但是姜子牙也不含糊，没有藏私地把自己珍藏的所有阵法图通通拿出来对苏简倾囊相授。
说来也怪，苏简本来是学什么都慢的，却偏偏对阵法上一点即通，不但如此，还能够举一反三，不出两天，姜子牙的阵法就已经被她学会了三分之一，并且经过苏简的改良威力更胜从前，姜子牙爷爷便经常极其得瑟地对着小白笑得见牙不见眼。而今天，姜子牙找虐地拿出了自己三十年前的得意之作——迷仙阵给爱徒研究，没想到这丫头拿到手不过一上午，就挑出了毛病。姜子牙选择性地无视了白小尚那幸灾乐祸的欠扁表情，径直走到苏简身边，他就不信了，这死丫头虽然颇有慧根，也不至于厉害得如此逆天吧！
“你看这里，迷仙阵之所以能发挥出威力就是因为它的内部多变，就算是道行高深的神仙也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阵眼，但是师傅你看这里，”苏简指了指阵法图上的一点继续道：“真正的阵眼被你欲盖弥彰地多做了很多掩饰，我算过了，从入阵到找到阵眼，于萌萌这种智商的运气好需要四十分钟，而这种很快就能看出破绽的阵眼对于于萌萌来说破阵只需要五分钟，并且他并不会任何法术也没有小六儿那样的身手，如果是能够缩地成寸的高手，那困住他不到五十分钟根本没有什么用。”越听越心惊的姜子牙诧异地瞪着苏简，半晌才缓缓问道：“那依你之见，此阵法应该如何更改？”苏简捏着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了了然于胸的笑容，十分笃定地回答：“做成阵中阵，其实，师父您的阵法如果没有这一处缺陷，那就十分厉害了，就连我如果身在阵中可能也要被困很久，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不如把这一处败笔改造成此阵法的精妙之处，所谓高手和仙家，或者妖仙也好，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师父可知是什么？”问到这里姜子牙不干了：“你明知道你师父就是高手，怎么还好意思问我自己的弱点是什么？我要是知道还要你来改这阵法做什么？”
看着姜老头气咻咻的样子，这几天备受鄙视的小白心中暗爽不已，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拍手道：“苏丫头，你问他不如问我，我和这姓姜的也算是平生挚友，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又多疑，觉得谁脑子都不如他好使，凡是不知根知底的人接近他都要连番试探才放心。”这样直击红心的标准答案让姜子牙爷爷不由得老脸一红，接着就走到小白身边飞起一脚把小白卷到了阳台上。然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丫头啊，这白小尚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有道理你还踢我？姓姜的，你过来，老子和你没完！”此处省略小白躺在阳台里自顾自骂街行为十分钟……
这边厢，苏简抿着嘴忍着笑，不忍直视她师父的那张抽搐的老脸，继续说道：“师傅也说小白说得不无道理，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我想把这个阵眼处做成另一个阵法的入口，而这个阵法从表面上看和迷仙阵完全相同，实际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解，然而你们这种聪明人则会多疑地认为是没有找对阵眼而退回去，这样便又回到了迷仙阵中，如此一来，等到他发现此中蹊跷时，我也已经早已脱险了。”听到苏简的解释，姜子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阵法被人找出了这么大的破绽而气恼，而是老怀安慰地抚掌大笑道：“不错不错，哈哈，丫头啊，老夫就说你这丫头是我收的徒弟里最聪明的，果然没有看错人，哎，老夫的衣钵总算是有人继承啦！”
……
那边是姜子牙和苏简师徒二人教学相长、一室和乐，这边的面对面坐着的姬发和姬旦兄弟俩可就是一屋子的凄风苦雨了。
要说姬旦的危机公关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这边城郊闹鬼的消息刚刚传到城里就被他给按了下去，并没有出现人心惶惶的景象。然而，这刚消停了没几天，又听说民间开始偷偷供起了一位叫做“威龙真君”的神仙，因为是兴起于民间而信众又逐渐增加，所以这样的神仙是要在官方备案的，也就是要过个明路才能光明正大地建庙祭祀享受八方香火，不然就会被当成“淫祀”取缔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就在太祝（掌祈祷事宜）、太宗（掌祭祀事宜）和太士（掌神事）联名批准了民间祭祀“威龙真君”之后来姬旦这里开小会时，姬旦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原本姬旦只是出于一时的好奇心翻看了三位大人带来的这位真君的画像，结果一眼望去就感到菊花一紧，要出事儿啊！这尼玛哪是真菌，这尼玛是核武器！这哪是什么神仙啊，这是被他和他二哥还有他媳妇联合坑死的连个全尸都没落下的他那个倒霉的死鬼大哥——伯邑考！姬旦强装镇定地留下了那幅画像然后敷衍走了三位大人，然后顶着一脑门子冷汗撒丫子跑去找他二哥去了。
得到了来自姬旦的消息，姬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自问还是一个很负责的天子，每天兢兢业业地上朝、也为了江山社稷出过力。然而，只有身份这一事上实在是他不能承受的心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自己就要跟在那个人后面，就因为那个人是长子，自己再努力听到的恭维都是：“姬考公子，令弟真是聪颖。”而那人还要恭恭敬敬地回答：“先生/大人/夫人真是谬赞了，舍弟何德何能。”他有时候真的想当面问问那个人：承认我会死吗？他永远那么优秀，那么稳重，那么温润，那么……碍眼。终于，那个人被他发现了弱点——他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上不了台面的女妖精，而这个女妖精喜欢的人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姬旦。既然，我争不过你，那你就去死一死把，死在你喜欢的人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吧。可是，就连那个人死了、死无全尸，还是要有人不经意地提醒他：“你比你长兄伯邑考还差一些。”“若是伯邑考公子在的话，此事定能更顺利。”就连他终于坐上了周天子的位子，还是会有人感叹一句：“伯邑考公子若能看到今日景象，也该无憾了。”直到前几天，姜丞相也在告诉他，那个人也许没有死，被人藏了起来。那个人！阴魂不散！他凭什么！凭什么！
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姬发无力地冲着姬旦摆摆手：“回去问问妲己，这是怎么回事，人是她解决的，她也该给个交代，若是她也不知情，那便让她出个主意解决这件事，若是她知情并参与其中，哼，说不得，这天下能斩妖的异士也是有的！”
姬旦领命告退回到府中，急匆匆地跑到妲己房中，一甩袖子，将疑似伯邑考画像的卷轴丢到妲己脚边，妲己不明所以地捡起来，展开一看，在脸上划过一丝了然的表情之后，马上换上了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这……这不是……这不是公子……怎会……这画像你哪里来的？”姬旦看妲己的样子不似作伪，便开口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妲己装着糊涂道：“既然公子已身死，这真君又是谁，若是公子没死，那他为何不早些现身？我们做事如此隐秘，他必不会知晓此中秘辛，公子向来宅心仁厚，又怎会忽然坑害自己的亲兄弟？”姬旦沉吟片刻，也不由得点点头，然后恍然大悟道：“必是有人心存不忠，借着大哥只有衣冠冢的事想要颠覆我大周社稷！这样看来，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要怎么做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妲己妙目一转道：“不如……让天子为公子行祭拜，再追封其为哀天子……让别人看到，若是当今天子如果真的行了不磊落的事，又怎会追认其兄为天子？这样一来，那些人就算再怎样，也翻不出浪花来。”姬旦细细品了妲己的话，然后拍手道：“就是这样，我这就去觐见！”这两个人，一个装糊涂一个假明白，倒是完全按照伯邑考编的剧本演了下去，想到这里，妲己不由得在欣喜之余浮起一丝疑惑：伯邑考真的会放过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