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只愿君心似我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摯的關係嗎？”流波報復般的笑容，有一種豁出去一切的感覺：“那我就告訴你！”
百里繁浑身的寒毛都肃立了起来，不知掉为何，流波这样说，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可真的当流波这么说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又有一丝抗拒，真相，如果让她难以接受，那是不是不知道要好很多？
可是，她不就是为了追求一个真相，才走到了今天吗？
“洗耳恭听！”百里繁承认，她有些迫不及待了，更多的是故作冷静，流波在醉酒的情况下，真的能把一切都告诉她吗？
流波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显得有些疯癫：“百里繁，北越太子是不是说你是他的姐姐？是北越的公主？哈哈哈哈！
你才不是什么公主！”
“那谁是北越公主？”百里繁没有顺水推舟的问‘我是谁’这样的话，既然流波一开口提的是这个，说明她对于北越公主一事耿耿于怀，否则，她们之间那么多恩怨，怎么会偏偏提到近日的公主一事？
“北越公主？呵呵！她死了！”流波迷离着双眼，话里却透着悲凉：“北越公主十年前就死了！死得干干净净，死得一点儿骨头都不剩下！”
“她死了？你知道是谁杀了她？”百里繁皱眉，死了？怎么可能？如果死了，那她身上凤墨语认为能证明她是北越公主身份的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又为何会在她的身上？
“谁杀了她？”流波冷笑着，“自然是你的最爱的挚哥哥啊！挚啊！挚啊！”
“挚哥哥？挚哥哥为什么要杀了北越公主？你还知道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流波意识却好像不清楚了，开始自言自语的癫狂模式：“为什么？因为他救了她啊！救了她，所以杀了她，杀了他的心，他的灵魂，她生命里的一切，都斩草除根！！！”
“啊？”百里繁真的蒙圈了，流波自言自语的疯话，她能信吗？
可是酒后吐真言，今日挚哥哥不在，这里又不是九霄宫，有众多耳目监听，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我呢？流波，我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好吗？”百里繁几乎是摇着流波不肯放手，她到底是谁啊！可不可以有一个人能直接告诉她，而不是她靠着这些蛛丝马迹那么辛苦的查。
“你是谁？你是谁？”流波被百里繁摇晕了脑袋，可是还是噙着冷笑：“你是我最讨厌的人！我最恨的人！你抢走我得一切，他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百里繁：……
可是机会难得，她不能轻易放弃。
“流波，难道你就甘心吗？你甘心这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被百里繁夺走吗？你值得吗？”百里繁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或许流波被刺激了，便能清醒一点。
“对！我不甘心！不甘心！”流波突然抬起头，双眼血红，百里繁隐隐的有些担心，难道刺激过头了？会不会伤到她？
“不甘心！那你就说出真相，让百里繁把一切属于你的东西都还给你！”百里繁决定趁热打铁，她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
“我……头好痛！”流波似乎被刺激到，可是正想要说什么，却抱着头，表情痛苦，痛不欲生的痛！
“啊！好痛！真好痛！”流波猛地滚下了寒玉床，似乎真的很痛，抱着头在冰冷的地面上打滚，口中悲鸣的呼喊着：“好痛！真的好痛！我……错了！我……错了，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求……求你！”
“挚，我真的错了！求你！”流波的痛苦，百里繁即使感受不到，看着她的样子，却也觉得心惊，平日里，冷漠淡然的流波，竟然会痛到这种程度，从而开口求饶，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流波。
在她的记忆中，流波无论何时都是冷静的样子，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流波冷静的样子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可是今天，她看到了，流波也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那是怎样的痛才让流波狼狈至此？
挚哥哥？
挚哥哥也在这里？
“挚哥哥……”百里繁强撑着下了寒玉床，流波痛苦中喊着挚哥哥的名字求饶，难道挚哥哥这一次没有走？
“挚哥哥，你出来！”流波痛苦的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打翻，自己也没法靠近她，更帮不了她，只能喊着挚哥哥，希望他能出来！
“挚！放过我！”
“挚哥哥，放过流波！我从此以后再也不问她任何事情了！挚哥哥！”百里繁扶着寒玉床，强撑着一口气，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每一次的这个寒疗之后，她都要好久才能恢复元气，所以她真的一点儿也帮不上流波，只希望挚哥哥能出现。
“宫尊，流波知错！”流波痛到极致，却突然清新一般，跪在地上，俯首帖耳，非常恭顺的说了一句，百里繁正在惊愕中，却发现流波奇迹般的好了，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有她苍白的脸色和大滴大滴落下的汗水能证明刚才她真真切切的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挚哥哥！”百里繁不知道挚到底在不在，因为她知道，依照挚哥哥的本事，即使他本人不在，也能让所有人对着他臣服。
“别喊了，他走了！”流波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接着道：“今日我酒后胡言，望宫主不要放在心上。寒疗之后，公主还需好好调息，属下这就去为宫主准备药疗要用的东西。”
“……”百里繁无言以对，流波就是这样，瞬间变回理智冷漠的大护法，真是让她无可奈何呢！
可是挚哥哥呢！
又是这样，来了总是不让她见到他的面儿，每次都孩子能从流波的反应中知道他是来了还是走了！
然而，又是一次徒劳无功，她还是什么都没能知道。
不对，如果流波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不是北越公主，难道，北越公主真的死了？
不！
不会的！
直觉告诉她，北越公主没有死，而且，流波一定知道内情！
可是她刚才已经说了，再也不会问流波任何事情了，今天看到流波那么痛苦，她不能再害她第二次！
可是要怎么办呢？
她真的好想知道真相！
北辰云端，为什么与他素未谋面却似曾相识？
北辰君天，看到她第一眼便是说她是妖女。
柔儿？
北辰君天口中的柔儿，是自己的娘亲！
北辰君天一定能告诉她一些什么！
他一定知道很多。
他说她和娘亲长得很像，况且，他的反应那么大，他一定知道很多。
她好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不行！她必须去一趟御天皇宫，必须亲自问清楚！
“宫主，该药浴了！”流波的效率一向很快，百里繁收起心思，在流波的搀扶之下，去了药浴房。
真是很奇妙，流波其实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自己，可是却要恭恭敬敬的臣服于自己，不知道此刻，她是不是很想伸手过来掐死她呢？
要知道，她现在功力全无，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轻而易举就能杀了她，不过，流波平淡如水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想来，多年的隐忍，她早就能隐藏得滴水不漏了吧！
而她也真是心宽哪！一个时刻想杀了自己的人，自己却能放心的由她在身边。
真是奇妙！
内心深处，好像笃定，就算知道流波恨她入骨，但是却不会杀了她！
她到底何处来的自信？
百里繁暗自苦笑，她是不是真的成了温水里的青蛙，从小到大被挚哥哥保护，这一次，不例外！
******“翼儿，这一局，你可输了！”北辰君天落下棋子，满面春风。
“父皇棋高一着，儿臣甘拜下风！”北辰云翼略微有些遗憾的表情，可是拱手间又是真的对北辰君天棋艺精湛佩服的样子，让人不信服都难。
“翼儿，下棋，可不能心浮气躁啊！”北辰君天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只有旁边的太监一脸的笑容快要崩不住了，比哭还难看，天知道晨间皇帝要株连九族的怒气啊！
陛下最艰难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此刻对着翼王和颜悦色，谁知道夏一可会不会龙颜大怒啊？
“儿臣记下了！”北辰云翼谦虚恭敬，很感激自己父皇的提点。
“启禀陛下，可以开饭了！”这时候，书贤一袭绿衣，飘然而至，声音温柔恭卑，让北辰君天顿生好感，抬眼问道：“你是……？”
“奴婢书贤。”书贤恭敬的回话，说完便低着头。
“翼儿，她可就是那个做‘半江瑟瑟半江红’的侍女？”北辰君天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了，总觉得这侍女非常的面熟。
“回父皇，就是她。她叫书贤，是儿臣府上的一等侍女。”北辰云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何父皇今日会对书贤青睐有加。
“书贤？”北辰君天咀嚼着这个名字，眸底的神色渐渐的冷了下去，看着北辰云翼战战兢兢的样子，略微隐忍，毕竟是他的儿子：“书贤，名字不错，知书达理，柔贤恭卑！”
“书贤谢陛下赐意！”书贤倒是反应极快，立即开始口头拜谢皇帝的隆恩。
北辰君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起来吧！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其实奴婢愚钝得很，谢陛下今日夸奖，以后奴婢再也不怕别人嘲笑奴婢笨了。”书贤果真是聪明，总是能从皇帝的话语中听出点儿什么。
“哈哈哈哈！”北辰君天仰天大笑，对着北辰云翼道：“翼儿，这样聪慧的女子，你怎么舍得让她只是做一个一等侍女，若是她能做你的侧妃，那也是极好的！”
慕容一芸带着点心，正朝着亭子走来，却在不远处就听到北辰君天这中气十足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灰白，怎么可以呢？
“芸儿，不可！”慕容一芸正要上前找北辰君天理论，却被慕容一冲大力的拉住，她回头质问：“大哥，为何不可？我才应该是翼王妃！”
“放下陛下也说了，她只是侧妃，你是正妃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可是大哥，这口气我怎么能忍？”
“不能忍，那就不嫁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