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刀法初成

柳无锋心中狐疑未定，黑袍人的气息与记忆中黑暗圣地的人十分吻合。
“惨了，白家一定是暗中与黑暗圣地的人勾结在。”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更是沮丧，刚刚突破的喜悦瞬间化为虚无了。
赵秦此时却沉醉在刀法中，压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动，连柳无锋回来都未曾发觉。
柳无锋正狐疑，耳边响起觉远大师的声音。
“不要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柳无锋这才迈开步，朝着屋内走来。
天外流星，爷爷根本没有说起过这等刀法啊，那是什么刀法呢？
赵秦利用《逍遥步》和《转掌要诀》，硬生生的将“十方神斩”练到了入门。
可是再往下已经是万万不能了，刀锋鼓荡，神气狂放，觉远大师早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竹林下，月光晃动着斑驳的残影，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神情专注，步履轻盈。
许久，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休息了半晌，又专心一意的继续练习斩法。
所谓十方，乃是上下与八卦，对于刀法来说，便是击杀对方的头和脚，前后胸，左右臂。
要一招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几乎是办不到的，可是十方神斩却办到了。
面对一个人，一招可以让其千刀万剐。
面对一圈人，一刀客虐杀数十人。
若是刀罡外放，那更是无法想象！
可是没有前面“天外流星”的基础，一切都是空谈。
围住柳无锋院子的四个黑袍人，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般，各自潜伏着。
刀法无法进步，就专心练习步法吧。
刀法的精髓在步法，可是天下最好的步法基础全在《逍遥步》中。
步法的玄妙深奥，恐怕是常年习武的大人，也难以体味。
可奇怪的是，这赵秦竟然一看就懂，一懂就通，如有神助一般。
赵秦想起自己在铁匠铺结合掌法使用弯刀收到奇效，此时慢慢领悟十方神斩，心中更是多了几许明悟。
“对，就是这样，当时若有这刀法，白家老狗一定会被砍死在当场。”
赵秦狠狠的想着，每一刀出来，都带着淡淡的光芒。
深蓝弯刀没了刀鞘，锋利切破了一切。
练到上千次，赵秦脑海中似乎有了更多明悟，只是清晰的路线始终无法抵达。
“竟然是刀罡，这也太逆天了，我要报告黑暗圣主，这样的苗子被白家糟蹋了，实在太可惜了。”
竹林边黑衣人拿起一块玉符，将赵秦练习刀法的影像录了一段，传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的刀厉害，还是我的身法厉害！”
赵秦练的兴起，一刀落在面前。
与此同时，轻喝一声，飘身去抢剑谱。
嗤。
一声轻响，锦缎下的石板化成了两半。
赵秦手中虽然抓到了一大半剑谱，但是比起蓝色刀锋，终究慢了一拍。
“哎，到底还是刀快了半分！”
那锦缎随风飞了起来，露出一层透明的内膜。
一层似水透明的内膜，薄如蝉翼，迎着月光，似乎有无数斑点。
赵秦咦了一声，将那刀谱抓在手中。
冲着月光看时，正反两面竟然生出了不同的文字，重叠交叉在一起，只看的赵秦双眼生疼。
“刀谱，竟然是刀谱？！”
随着光影的变化若隐若现，赵秦索性坐在地上，横刀于膝，仔细观看。
那深蓝色的刀面反射月光透过内幕，字迹变得清楚异常。
一边是“天外流星”，一边是“神刀一斩”。
这两招与“十方神斩”互为表里，层层推进。
赵秦看的仔细，不觉心中觉得玄妙，手舞足蹈，开始比划起来。
这等刀法，当真世间少有。
自己有这等机缘，当真是父母在天之灵保佑！
“白家老狗，我赵秦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赵秦按耐住心中激动之情，将刀谱读了一遍又一遍，将每一个字，每一副图都烙印在了脑海中。
忽然周匝漆黑，转头看那天边，一轮明月已经坠落下去。
竹林中一只飞鸟惨叫着飞向河边，四周水声浩荡，瞬间换了天地。
赵秦收起绸缎和透明的薄膜，继续摸黑练习刀法。
此时回头去练“天外流星”，已是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练到了初成境界。
一刀斩出，刀光断断续续，几乎无法把握轨迹。
身边的竹林，像是大雪压过，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连林中的泥沙上，都是细细刀刃，笔直锋利的让人恐惧！
"只是可惜了，这等修武天才，却不是我黑暗圣地愿意吸纳的。”
竹林下，一个黑袍人静静的坐在水边，自始至终，他都低着头，却将赵秦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个呼吸挥出一刀，到一个呼吸挥出两刀，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到了天明十分，也不过堪堪的一个呼吸挥出四刀而已。
而四刀的速度，不过是十方斩小成初期的水准！
赵秦将刀谱练得滚瓜烂熟，索性贴身藏了，跳入河中洗了一个澡，光着身子猫回家去睡觉。
到家才发觉，爷爷早已回来了！
猫着腰，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和衣刚刚躺下，朦朦胧胧中，就听见门外喧闹无比。
竹林边，一个黑袍人卷起刀谱，眉头皱的跟麻花一般，没想到竟然只是一小半，根本练不成！
心情正郁闷，却听见院子前一个人大声谩骂着。
“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你赵秦算什么东西，竟然排在格桑大爷的前面！”
这正是花裙子抢书那天，穿着铁甲的小子。身边站着周群，黄小琥数十个小子。
“滚出来，赵秦，要是你识相，将那玉牌交出来，你再给我叩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祖宗，今天你格桑大爷就绕你一命。”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这楼兰城的小霸王，何时被人堵在家里羞辱过。
再说，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城主府的人怎么就欺负起平民老百姓呢？
“否则，玉牌拿走不说，连你的脑袋也一齐拧下来当球踢！”
一个戳着九尺镔铁长枪的汉子立在门前，叉着手，指着街边一栋不起眼的小屋大声谩骂着。
这小子十七八的身子，却又七八十的相貌，虬髯胡须仿佛钢针一般，将整个脑袋下半部分铺的满满当当的，“这个格桑，据说是副城主的远房侄子，残忍霸道，每次都将人打成残废。铁匠铺的张九阳知道吧，儿子就是被他打死的！”
“据说赵秦差点死在铁匠铺了，他突然顿悟了一套刀法，才死里逃生，城防卫的人都去了好几百。”
“那就有好戏看了，这个格桑，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这次被打一顿，让他还敢欺负人！”
“这格桑也太脓包了，怎么不去找公孙野的麻烦，偏偏捡赵秦欺负，废物！”
过了半晌，半点动静也没有。
轰隆！
一声巨响，众人吓得一跳。
才看清是格桑一脚，将整个院门踢塌了下去。
院子像是一个没有了门牙的豁嘴一般，格桑冲了进去。
“嘭”
一声闷响，烟尘还未散尽，格桑倒飞回来，趴在了门板上。
众人只见院子里，别着一把深蓝色的弯刀的赵秦，伸着懒腰靠在墙上，斜眼看着地上的格桑。
“我数三声，你自己爬出去，否则我剁碎了你，叫只狗来一口一口吐你出去！”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手向下握住了深蓝色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