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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绝望的弃妇

梦中的世界 小肖 2025-03-23 13:38
车夫不知什么时候闪了出来。他捡起手枪,掖在怀里,然后拉着香草朝外奔去。
这隐蔽小院虽小却布置得温馨可人,假山、池塘,树影婆娑、竹影摇曳。廊檐下笼中鸟儿唱着婉转的歌。蝉儿伏在树梢懒洋洋地聒噪着。
一扇门打开了。几个如花少女笑容可掬,见陈怀庆都口称“老爷”。其中一位黄衫少女见主人进了屋,便示意众人退下。
小屋内绫帐轻拂,纱窗明亮,茶桌上几碟点心,一壶香茶。茶具别致,室内布置清雅,墙壁上挂着清人的字画。陈怀庆走到床边轻轻放下月牙儿。月牙儿如束小腰像鱼从水中吐出的气泡一样轻盈。倒入床内,月牙儿胡乱扯过一个绣花枕头,捂住头泪流不止。陈怀庆见美人如此楚楚动人,浑身躁热难耐。他索性褪去薄衫,露出肌肤,点点肌肉,如同爆栗,一起一伏,如同波涛。
陈怀庆坐在床边,揽其入怀。月牙儿不胜娇羞,半推半就,扭过脸去。陈怀庆跃上去轻轻啜饮,如饮甘霖,如沐春风,一种久违的快感直抵骨髓。他吻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双手齐动,三下两下把月牙儿剥了个玉嫩藕白。……陈怀庆大口大口喘着气。月牙儿也娇喘吁吁。陈怀庆抱着月牙儿,四目相视,久久不肯离开。陈怀庆轻声问:“心肝宝贝,刚才弄疼你了。”趁势摸了上去。
月牙儿握住陈怀庆四处游走的手,发自肺腑地问:“你爱我吗?”她的目光如炽,好似要照亮陈怀庆的内心。陈怀庆点点头。
月牙儿翻过身,坐在陈怀庆身上,俯视着陈怀庆,声音微颤说:“你,真爱我吗”
陈怀庆呼吸急促起来,声音从胸腔里发出:“爱。当然爱。”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月牙儿不依,从陈怀庆身上翻下去,脸朝着顶棚。
陈怀庆说:“谁说我不想娶你?苗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我要还来不急,哪里会不想娶你呢”陈怀庆翻过身,压了上去。
月牙儿轻挪身体,陈怀庆只一半身子压在月牙儿身上。
陈怀庆面有难色,小心翼翼地问:“我看你在郭家很快活,你怎么这么容易变心呢女人,唉,真捉摸不透……”月牙儿泪出,道:“女人容易变心吗我现在是郭婵露的老婆,怎么现在还跟你上床呢”陈怀庆伸出右手擦去月牙儿脸颊泪珠。随即默默看着月牙儿,半晌无语。
陈怀庆细细地抚摸着月牙儿每一寸肌肤,月牙儿忌讳地打开了他的手。月牙儿抱着陈怀庆的头,说:“你既然爱我,就带我走吧!我又不怕吃苦。走到哪儿还能没碗饭吃”
陈怀庆笑笑,说:“你真不怕吃苦捏捏你这身子骨,哪一点儿也不像能吃苦的呀”
月牙儿也笑着说:“哪像你这么壮实,跟头牛似的。我练过功,当然不能跟那些乡村野妇相比……你直说吧肯不肯带我走否则我不理你了。”小捶头像枣子似的落在陈怀庆的胸脯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怀庆与月牙儿温存良久,彼此推心置腹地说着话。陈怀庆说:“月牙儿,实话告诉你,你以为你我今日能逃得出郭婵露的手心,能逃得出这瓠城半步现在城门上下肯定都是他家的眼线,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找到这儿……”
月牙儿绝望地说:“那我们怎么办干脆咱挖个洞吧,好藏进去……”
陈怀庆打断她说:“无稽之谈……别说是打洞,就是插上翅膀变成鸟,也一样给你打下来。你刚才不是看见我手中的枪吗那玩意儿可不比大刀长矛,一个子儿一条命,百发百中。”
这时,门外那个黄衫女子说:“老爷!老爷!外面有人喊门!估计有七八十个人!手里还拿着枪。”
陈怀庆心中一惊,慌忙坐了起来,说:“你们先稳住他们再说。”
说着话儿,他麻利地穿了起来,顺便把月牙儿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递给她。月牙儿不解地看着陈怀庆,一时闹不明白刚才还慢声细语、温柔体贴的陈怀庆一会儿便变成一个彪形大汉。她觉得有趣,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便也懒洋洋地穿了起来。
陈怀庆吓坏了。透过门缝,他看见郭婵露领着一群的家丁包围了小院。他们装束齐整,手握土枪,各就各位,待机开火。郭婵露面色酱紫,正往小院大门这边看。
陈怀庆心想这下完了。此时,月牙儿也跟了过来,趴在门缝朝外看,这一看不打紧,魂魄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牙儿绝望地看着陈怀庆,眼神里满是责备、哀怨的神色。这短暂地相视之后,月牙儿颤声道:“陈怀庆,你不说过喜欢我吗咱们这就逃走吧我求求你了。”
陈怀庆的眼神慌不择路。他气急败坏地说:“逃你以为就这样容易吗依我看,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月牙儿……我对不住你。”月牙儿鄙夷地看了陈怀庆一眼,心下立即明白了自己仅是男人手中一个玩偶而已,断不会为了她而舍去一切。她由于怨恨,由于激动,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她扭过头去,给陈怀庆一个背影。她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门外“嘭彭”的打门声。
她走到门旁,便去开门。守门的两位家丁回头望望陈怀庆。陈怀庆眼里显出似忍非忍的神色,然后他一扭头便不再看。家丁们会意,只听门“哐当”一声开了。月牙儿随即被家丁推了出去!月牙儿趔趔趄趄地跑了几步,差一点儿摔个嘴啃泥。随即,身后的大门合上了。月牙儿直起身,绝望地往后看了一眼,便径直朝郭婵露走去。
郭婵露目睹此景,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又有一丝悲愤,他阴沉着脸,蹙着眉,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似乎要把月牙儿在手中捏个粉碎。从后面过来一锦帛小轿,下人慌慌张张地把月牙儿搀扶进去。
郭婵露几乎是从胸膛深处发出一个低沉的“走”字,众随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怀庆在院内透过门缝看得清清楚楚,内心亦如打翻的醋瓶,很不是个滋味儿。他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郭婵露带着月牙儿回到家,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一个很隐蔽的侧门进去。月牙儿几乎是被家丁们连推带攘地抬进去的。
月牙儿一个人被关在房内,连房间四面的窗子都被封了个严严实实,大白天屋内也只好点上蜡烛。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为了方便,甚至连门也不开,只在窗上开了巴掌大的一个小洞。月牙儿开始几天尚能接受,夜晚甚至也从不点蜡烛,似乎在忏悔。她每天都用很长一段时间在哭泣。她有时诅咒命运,有时从心底发誓今生再也不肯与陈怀庆相见。她的思念在漆黑的屋子里被扯得很长,她想念师父蔡大脚,不知此时此刻她在哪里,知不知道自己的境况。
她跪在地上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几天来绝大部分时间都那样跪着,她的双膝跪肿了,由于闷热,伤口甚至都化脓了。她折磨着自己,有时夜半甚至用指甲深深地掐进乳房里。她像一朵开放的桅子花,花瓣已落,残香犹存。
也不知道过了五天还是七天。月牙儿浑身是伤,身心疲惫,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呼吸极其微弱。几天来,她除了喝口粥,甚至很少吃饭。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身上甚至发起烧来。
可没一个人来关心她,抚慰她。她像被人随手扔掉的瓜皮,被蚊蝇侵扰,被蛆虫啃噬。她甚至想过自己化作一只白色蝴蝶,飞过窗口上那巴掌大的小洞,哪怕在阳光下飞一会儿也是莫大的满足。
可没有人会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思。那个老头子此时只盼着她早一点儿死去。这样他才舒心,才算出了一口恶气,才能不露声色地将刀子深深地插进他的对手,他的敌人心坎上……她嘴角微微翘起,竟“嘿嘿”笑出声来。
漆黑的夜里,她唱了起来。唱腔哪里还是唱腔,犹如坟墓里的一个凄厉女鬼,在萤火点点的布景下,在追命,在讨命。她脑子里涌进了许多平日里自己唱戏的场景。公子哥儿,达官贵人,哪一个不给她月牙儿面子,唱到好处,叫好声不绝。白花花的银子扔到戏台上她都懒得捡。那时,她多么骄傲,多么开心……她索性坐了起来,光着脚,在床上手舞足蹈起来。她大唱大叫着,唱累了,甚至声音都变了调儿。
这凄厉的叫声传出很远。住在郭家附近的瓠城居民,夜半都隐隐听到“鬼嚎”声从郭家院中传出。再加上有从郭家下人口中打听出来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此事便越传越玄,越玄越让人忍不住传开去。一时间,瓠城百姓中都在议论着郭家这夜半鬼声。百姓们经过郭家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大口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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