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视线随大雁徘徊在大都城长安上空。眼前以数条河流贯通城池四周，沿岸人影密布，黑压压的阴影将人视线混淆，从远处观察犹如一条黑色巨龙的雏形。让人为之惊叹，要知道此时并非人潮高峰。
唐长安，在隋都城的基础上修建而成，城市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面积达83平方公里。最多时人口接近50万。无论规模人数都独一无二，让人无不为之惊色。
城内街道密集繁多，商铺林立，种类复杂多样，因此在这里流传着一句名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皇城处在城市中央，是皇帝办公休息的地方，因此守卫森严。近乎每五米一士兵守卫，个个身着黑色盔甲，手拿长枪，冷冷矗立在原地如同死尸一般。
临河之处自古以来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长安城外围有泾、渭、灞、浐、沣、滈、潏、潦八川流经。城内永安渠、清明渠、曹渠、龙首渠、泾渠五渠交错纵横，水路便利浑然一体，长安城可谓得天独厚。
开元盛世年间。
一年之末，天朦朦亮从东方群山之中泛出浅浅鱼肚白，一些商贩收拾店铺准备新一天的忙碌。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临近新年，正是招财进宝大赚一笔的绝佳时机，岂能放过？紧张而又繁忙的打理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家大户人家主人此时惬意的躺在舒适的被窝中安逸的享受着梦的结局，一股尘土扑面袭来，让毫无防备的人打的措手不及。
“咳咳”从梦中惊醒而来，房顶上一阵仓促凌乱的脚步声掠过，又有无数尘土掉落，把醒来的那人气的够呛。之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站住，哪里走。”
一颗禅珠掉落在耳旁，主人猛然一惊，眉头微皱眼皮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于是乎从床上急促走下，未来的及更衣，一声闷响，砖瓦掉落一地，房顶亦然开了大洞，清晰可见将隐去的朦胧月亮。
一股尘土笼罩室内，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愣了一刻，霎时回过神，凭直觉径直走向一面墙前，那地方挂有一幅画，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堵暗墙。
转动机关的一刻，颈部微凉，一把剑尖指在喉咙前。
“老实站在原地”平澜无波的语气没有丝毫紧张感。灰尘散去，视线明眼开来，黑衣人牢牢控制着主人，不动声色的矗立原地，一块赤龙玉佩暴露在主人眼底。主人咽了口水，额头生出水滴。
“为…何杀我”主人紧张结巴起来。
“心知肚明”黑衣人没有掺杂感情的语气，让人油然而生出恐惧感。未等主人答话，黑衣人持剑微侧，一道血光洒出落到墙上，溅射成花。主人在不甘中缓缓倒地。
屋外一阵凌乱脚步声，闻讯后黑衣人自觉不妙，快步走进密道，在心底默念：看来他们追来了。密道不知通往何处，一声轻响后彻底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密道内有一盏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空间极其狭窄，身材宽阔的人很难通过。黑衣人不待稍适停留径自向前走去。
一帮身材高大威猛的人在庭院内到处搜索着。不懂得收敛，动静之大惊醒了一干下人，管家朦胧睡梦之中冷不然被一群人不由分说直接拎到院内。
管家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粗略估计其人数不下十人并且体态宽广，面容凶神恶煞绝非中原男子。未等开口询问，那群人中有人先说了话。“说，人呢？”。碍着别口的中原话恶狠狠的凝视着管家。
一时间管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壮汉。天寒地冻的天气冻的未来的及穿衣的管家卷缩一团。
府第的下人闻道动静纷纷起床，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这一幕吓得直接又关门紧闭。管家骂了句混蛋抬头看到众人眼神齐聚在自己身上，大气不敢多出，用力蜷缩身体凝成一团。
“既然看见了，就都出来吧”一名壮汉双手备于背后，语气肯定毋庸置疑。
房门迟迟没有动静。
“大哥，你看这样不是办法，要不要动手。”一旁的壮汉提醒道。
“恩”被称为老大的男子点点头，没有犹豫。之后一群人，直接撞门而入，看似牢不可破的房门在大汉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于是同管家出来的方式一样，府第上下人等被拎了出来。男女老少们对于这种情况第一次见到，恐惧促使他们围成一团以彼此获取安全感。
“你们见过一个黑衣人吗？”老大再次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问道。没有人回答他们在梦中刚醒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场气氛异常安静，隐约能听到人心跳加速的声音，使得有些尴尬。迟迟没有答复，老大略显不耐烦指着管家说“你来说”。
管家颤抖下身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全府上下几十口人都是刚醒来，对于你说的那黑衣人我们真没见过”，管家感受到对方射来灼热能杀人的目光本能底下头，声音变成囔囔自语。
那老大环视庭院一周，冬季的冷风啪打在皮肤上生疼，犹如万千绣花针刺入身体中。庭院外的大街上此时以传来商贩叫卖声，声音如声嘶力竭那般难听。
“庭院里还有谁没在这”老大继续询问。
管家犹豫了一阵“老爷没在这”。
“哦”老大疑问望着管家“他今天是否居家？”
“老爷这些天莫明其妙居家不出，连茶轩阁品茶都是交由下人移送家里独身一人品味”。
“带我去找他……”
管家闻道站起身径自向内院走去，身后尾随着一干人等。对于这群猛人他不敢有一丝怠慢，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府邸面积即使在城中都算颇具规模，一行人在沥青的青石板路上穿插几趟，最终停留在后院一座阁楼前，阁楼有三层高，灰色的台木搭造而成，无形中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管家轻轻敲打门栓，屋内没有动静现场如同死人般的沉寂。后方大汉上前大力推门而入。天朦胧亮，屋内透光性差看不清内部全貌。一道光亮从房顶射入在阴暗中异常显眼。屋内装饰简陋，显然房屋应该不常用。
“老大，屋内有死人。”在墙角那躺着一个臃肿的物体，被人发现是具死尸。老大上前探查一番而后眉头紧锁满脸不惑。
“还有余温，刚死不过一个时辰，他应该还没走远。”老大视线环视四周，猛然在床上发现了禅珠，而后回眸凝视着一干胆战心惊的下人，他们同样看到角落里的老爷，即使心如刀割般疼痛，但在那群人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后果可能同那老爷一样。
部分人眼角以泛起水珠，随沧桑的鱼纹流落下来。
那群壮汉聚集成一团暗地嘀咕。不多时便相继离开屋内，在那一刹那间屋内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们老爷的去世对他们的打击不言而喻。而一部分人长出口气，叹道终于送走了这群煞星，不想大火如暴风雨那般扑面袭来，直捣黄龙一发不可收拾。想夺门而出门锁却在外面死死绊住，一阵绝望的哭喊声荡漾在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