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牛吹上天

夜深人静，夜空中繁星点点，窗外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平静的流淌在这片空间。那是一条清澈的人工河，规模不大，甚至称不上河，和假山怪石巧妙的结合，别是一番滋味，为大理寺增添了许多情意。
大理寺始建于隋朝，起初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协助于帝王管理平常事务，越往后发展，大理寺的职责就越离谱，以至于现在大理寺负责调查各种奇案。
皇帝下令在规定的时间内将大理寺府建成，是出于对这个部门的重视程度。那些建筑师们召集了许多人力物力，由朝廷出资，满怀信心的开工了。
首先是地基的打土，没费多少功夫就完成了，工程进展速度出奇的快，本来一路畅通无阻，在大理寺初有雏形时，发生了爆炸，死伤惨重，直接将大理寺炸成了起初一毛不拔之地。纠结缘由，最终确定是意外，打理了死者家属，为了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一规模不大的建筑，包工头紧锣密鼓加快了建筑的架设。
午夜十分，张四举被尿憋醒了，他慌慌张张的捂着肚子跑去茅房，茅房距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但一路都是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人被逼无奈时胆子特别大，即便要有听说这地方发生过大爆炸，死了许多人，他也满不在乎，他不是不信那些妖魔鬼怪，那些脏东西来了，大不了和它们拼命。可被尿给活活憋死，真够让人笑掉大牙的。
四周都是一些废弃的砖瓦，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摆出各种姿态，怪吓人的。张四举大胆是出了名的，年少时干过一件疯狂的事，和别人打赌，跑到了坟地里在那睡了一夜，醒来后一丝不挂，显然有东西调戏了他，他吓得不行，可转念一想，这夜以过去，脏东西没有伤害他也算自己命大，瞎叫什么，搞得自己胆小如鼠的样子。而后他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和人们大聊自己怎样和脏东西斗智斗勇的，当然，他把醒来一丝不挂的事情隐瞒了，睡了一觉，那里知道脏东西对自己做了什么，自然从他口中说出的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坑蒙拐骗那些老实巴交的人。
人们听说之后，都信以为真，不是他们太过于愚蠢，而是张四举捏造的故事太过于真实。
“乱坟岗内，我慌慌张张向后退着，因为他看见这个乱坟岗内有许许多多的人儿叠起，要知道这里十多年前可是一处战场，在这里死去的英灵数以万计，没有办法处理尸体，只能就地掩埋，在我们脚下埋藏的处处都是森森白骨。我看见它们一个个都站起来了，朝自己走来，那些家伙身着盔甲，手里拿着长戈。我慌忙的退却着，一步一步，我看见，看见，那些一个个一个个英武的，挺拔的战士朝自己走来，他们还不断的说道着，只不过我当时紧张没听清楚，大概是说拿命来吧。我心想，我招谁惹谁了，不能这么玩啊，我当时也怕啊，没见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它们的实力，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它们步步紧逼，形成一个圆圈将我围住，慢慢收缩。眼看无路可走，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一个箭步冲上来，嘴里喊着"来吧，大爷我不怕你，来吧，你们，受死吧。‘’说着说着，我就抄起身边的树枝就冲了上去，我先使出丐帮第一棍法，打狗棍法来，一群人就在我三下五除二之际，倒了下来。接下来，我又使出少林棍法，他们一个个都给土鳖似的，被我打的蜷缩成一团，好不快活。我感觉吧，当时我有点上瘾，最后，我又使出横扫千军，他们，唉……真是不堪一击啊。这么快就到下来了，大爷还没有玩够呢？”
“四举啊！你可真厉害，原来你还会武功，深藏不露。”有人附和着。
“那里！略懂皮毛而已，不值一提。”
“谦虚，我就喜欢这样的人，胜之不娇，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你为何我们这个小村里默默无闻呢，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你有更大的天空等你去飞翔。”村长很奇怪的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平时忙的不可开交，可没有闲功夫闲逛。
“说来惭愧，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张四举感慨着，说真的他装的挺是那个样子的。
“有，朝廷征集苦力，修筑大理寺，我把这个机会给你，你可以去试试，虽说有些苦，甚至可能会被埋没，但一飞冲天的过程背后隐藏的是无尽的汗水，没准你真的会被某个重臣发现，好好干，提拔，做大官，野鸡变凤凰。”
“真有这等好差使？”
“那当然，我欺骗你有何用。”
张四举这么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他本来就是无所事事的人，父母刚把他赶出家门，现在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和别人打赌去乱坟岗的目的就是为了能饱餐一顿，不然谁会没事闲的慌，没事找事，倘若真遇到了脏东西，可就长眠那了……听到这个消息，有这个机会为何不去尝试呢，不过……
“那地方管饭吗？”他更在意这一点。
“当然，而且俸禄也不少，给朝廷做事，能亏待人么！”
那人的这句话，打动了张四举的心，他不再犹豫不决，肯定的点点头，他决定，去干。
“我同意了，剩下的事情麻烦你了，走的那天告诉我一声。”张四举说。
“好的，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用等现在就可以出发。”
“现在？那么早？不能晚两天吗？”
“现在那地方人少，正好有你发挥的机会，不然人多了起来，可就真没机会了。”
“好吧，我回去准备，这就出发。”说罢，张四举朝他住的地方走了回去，他期待一飞冲天的时候。那时，他可以骑着骏马，敲锣打鼓，回到这个地方，将先前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
张四举的身影消失了……
“村长，这样不合适吧？”
“只能这样了，我们别无选择。”村长那人一脸凝重的说。
“我们这是在欺骗他，他会恨我们的。”
“恨就恨吧！牺牲他一个救了整个村庄，值得，他也会为之骄傲的。”
“真的是一去无回？没有生机？”
“新朝当道，是好是坏谁又知道？如果像大隋最后的皇帝一样，残暴无能，那么这个新朝也存活不了太长时间。”
“…………”
张四举背着行囊，兴奋的离开了这个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的村庄，新事物在向他招手，他向往那种高人一等的生活。
根据村长留下的地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衣食住行皆不用发愁，正如村长所说，这个地方的待遇很好，只不过有点累，但习惯就好了。
远处树梢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枝叶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地面上呈现出张牙舞爪的样子。树梢上停留几只乌鸦，咕咕叫个没完没了，眼睛在黑夜中放出阴森的亮光，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两团鬼火。
张四举匆匆忙忙的跑去茅房，一路都是捂着肚子，狰狞着面孔，有痛不欲生的感觉。他肚子痛坏了，这个地方供应的饭菜太让人心寒了，刚开始还好，偶尔走一顿肉可吃，可从那次的爆炸后，资金明显不足，只好在伙食上百般克扣。现在每天喝的清水汤，进口即融，一点也不挡饱，更可恶的是，那清水汤好歹也挂个汤的名号，却不干汤的事，那些做饭的想欺骗一群苦力，也做的认真点，是人就能看的出那就是一壶烧开的清水……加点料装饰一番也好啊！
茅房里一声巨响，张四举喘了个粗气，压抑的久了，爆发出来是如此的畅快，“舒服……”
不多时他便被茅房里的气味熏的受不了了，那味道，堪比毒气，接触的时间过长也会死掉。他提起裤带，冲出茅房，躺在一块空旷的地方，一动不动。天堂待久了也会变成地狱。
“次次……啪啪”几声怪响传进张四举的耳中。他被吓了一跳，猛然站了起来，谨慎的环视四周。四周静谧如水平静，树梢上的乌鸦飞走了，或许它认为这个地方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吧。
“有人吗？”他想死先前的那场爆炸，现场一片狼藉，处处可见残肢，鲜血更是染红了这个地方，要不是张四举偷懒，没有去现场，不然他也躺那一去无回了。
“不会有鬼吧……”他想起了那些死去苦力的阴魂。
“我们都是在一起睡过的人，无论什么原因，都请你放过我。”管它是什么，先套近乎。这是最基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