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深坑巨石

星空中，那些闪烁的星星缓缓移动，由杂乱无章到密集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种速度出奇的快，简直无法言语，就好比人间的速度放慢了，夜空中的时间加速，一快一慢形成鲜明的落差。
“那是……一条……龙！”张四举惊讶的说道，他嘴唇哆嗦着，说出来的话都结结巴巴。
只见夜空中由无数颗星星汇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一条龙的雏形，而后星星不断的移动，那条龙逐渐清晰，更加生动惟妙惟肖，形成一条龙后，星星并未停住移动，而是更加快速的飘荡着，带动着节奏感，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龙，在夜空中遨游，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张四举想破口大骂，但又忍住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观，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也许大骂几句更能代表他的惊讶和恐慌。
“不能这么玩啊，那是什么，我竟然看到了龙……怎么可能！”
“嘻嘻……”阴柔的笑声响起，张四举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远处那个鬼东西呈现出一团黑乎乎的球状漂浮在那，一动不动。
“带我来这有何目的！”张四举对那鬼东西有了一丝抗拒心理，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夜空中的异样，定然是鬼东西搞的鬼，像他这样平淡无奇的人，数不胜数，随手都能捏来一大把，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或许是踩了狗皮膏药，是福是祸还说不准。
鬼东西没有回答，或许它本来就不会说人话。
夜空中的那条龙盘旋在废墟中央，爆炸的中心也是在这个地方。他看着头顶的龙，狐疑了一会，而后惊讶的发现那条龙的身上有一条格外显眼的线从头到尾贯穿整个身体。
张四举幼小的时候跟着一位术士学习过一些阴阳五行八卦的道教知识，他很热衷于这行知识，觉得很好玩，有事没事说两句，看着别人满脸不解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更觉得自豪，终于有人不懂得他所会的了。到了后来，也没有在这一方面成大器，不是他不够天资，也不是他不够用心，而是那个半拉子术士就会那一招半式，实在没有可传授，一些算命的本事，那位术士绝不传授给他，那是他坑蒙拐骗的本钱，不能让别人抢了饭碗。即便如此，张四举也从那位术士手中偷了一本书，书上记载着人都有一条命线，可以称为‘脉’，是生死的命理，人脉一断，人也就活不长了。
“那是一条龙脉……难道……建筑工地有问题。”张四举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的说着。
“嘻嘻……”鬼东西再次出声，阴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像是在肯定他的猜想。
“这工地下面是一条龙脉？”张四举觉得自己被五雷轰顶了，怎么会想起龙脉？龙脉是朝廷的命脉，朝廷绝不会将大理寺建到龙脉上，难道说世界上有第二条龙脉？还是起初根本没有请过风水大师看过风水？无论是哪一个猜测都不能否定眼前是条龙脉的事实。
张四举觉得这个世界疯狂了，最隐蔽的龙脉竟然被自己找到了，天上掉馅饼都不看人掉。上报朝廷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是天大的秘密，朝廷必然让他守口如瓶，想尽一切办法使他不能泄漏，而让人不泄漏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人灭口……
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张四举捂住嘴，她开始痛恨自己没事找什么事，惹了一身屎臭味，洗都洗不干净。这要憋在心里迟早会把人憋死的，稍不留意就可能被杀人灭口，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张四举抬手抽了自己几耳瓜子。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条龙脉，不能在这里修建大理寺？”张四举平定波澜起伏的心情。
“咦咦……”它飘到了远处一块巨石旁，张四举快步跟了过去。他能感觉的到，鬼东西对他并没有敌意，似乎在祈求他做事。
鬼东西在月光下原形毕露了，它没有身子，没有一样符合人类特征的地方，它就像一个肉球散发出黑光，给人不停的旋转着，似乎一停下来就会从半空中掉落，给人造成一种黑暗深渊的错觉。
鬼东西落在了巨石上，“嘻嘻……”叫个不停，绕着那块巨石不住徘徊，一刻都不停，似乎对这块巨石由衷的热爱。
张四举颇感奇怪，因为爆炸的缘故，四周都是一些碎石，最大也不过脑袋大，更有些直接成了粉末，风一吹就能漂浮在空中。可眼前这块石头大的有些出奇，足足有一人之高。
张四举走上前去，抚摸着巨石，一阵冰凉入骨，席卷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好奇怪，石头竟然是凉的。”他将手收了回来。
鬼东西并未就此停止游荡，它又飘到了爆炸中心地带，爆炸发生在地底，巨大的冲击将四周夷为平地，而在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他想起有人曾在深坑里捡到了东西，后来被朝廷收走了。
“你的意思是巨石从这个深坑里出来的，现在要把他再次放回去？”张四举似乎明白了鬼东西所表达的意思。
“嘻嘻……”鬼东西兴奋的四处飘荡，就像是被囚禁在笼中鸟，被放飞在空中后格外兴奋的自由自在的飞着，到处游荡。它微小的身躯，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中，和黑夜融为一体。
张四举没有追了上去，以为它稍后就会回来，可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迟迟不见鬼家伙的身影，他等的着急了，此时，不远处再次传来响声，如同有人踩在废墟的碎石上，石块不堪重负，崩断的声音。
张四举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他并未放下对鬼东西的戒备心，他都不明白鬼东西那些奇怪的动作包涵了何种意思。唉，他叹了口气，而后不顾一切的冲回了房舍内。这两件事都让他头痛，他不想在次惹祸上身。
庭院中，空城和落尘借酒消愁，小白失踪了数十天了，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这种感觉比受刑还难受。
“你说的是真的？”落尘疑惑的问。
“谁知道呢，传下来的故事，真实与否，以无法追究了。”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大理寺修建竟然发生了这等离奇的事。”
空城举杯痛饮了一杯，而后擦拭嘴角，“我们现在坐享其成大理寺，对于那个故事还是我在密卷里看到的。龙脉……”
“你真的认为还有一条龙脉？”
“没有，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大唐只有一条龙脉，风水大师们猜测在骊山脚下，不会再有另一条了。倘若真的有，而且大理寺还是坐落在那上面，岂不是太过于抬举了大理寺。”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能是张四举理解错误了，对于略懂风水学皮毛的人看哪个区域都像是龙脉。那鬼东西奇怪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去看溪水里的那块巨石，十有八九就是张四举看到的那块，物归原主重新放在了那个地方，没有填埋那个深坑，灌入水，形成了一个水塘。”
“怪不得，早些时候我看到那块石头还觉得奇怪，往水塘低放置一块巨石做甚，单单为了装饰，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反而显得和整体布局格格不入。”落尘恍然大悟。
“我估计那个地方埋了大量的宝物，而那个鬼东西就是宝物的守护神，当修建大理寺途中意外挖掘了它守护的宝物时，它故意造成大爆炸，不想，结果还是被人将其中一件宝物拿走了，未免更多宝物丢失，守护神故意制造这样的假象迷惑人的眼睛，以达到震慑的效果。龙的出现，或许它本意只是震慑，不想却被张四举误解了，认为那是一条龙脉，不过最终他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口。”
“为何会选择张四举这个人呢，差点它的计划就失败了……”
“你有没有留意一个细节，起初张四举受到惊吓时，他本能的向身后甩了一棍，那一棍明明打到了什么东西，可转身什么也没见到。而等到他去和鬼东西拼命时，脚下踩到了一个物体，只是他没有留意。”
“你的意思是，踩到了是个人？”
“没错，可以这么说。”
“不可能啊，一个大活人，他会看不到？除非眼瞎了！”
“当人高度紧张的时候，注意力会聚焦在一点，没有留意到也很正常，再说，他回身的那一棍力道十足，十有八九那个人被击晕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即便有人踩到他，他也没感觉。”
“太悲哀了，张四举真是笨的可以啊，还总觉得自己很有能力。”
“不能这样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笨戳，或许鬼东西一直在看着他的一言一行，最后才决定目标是他。”
“你真的认为鬼东西不属于人类？”落尘问。
“谁知道呢，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说说消磨时间而已。”
“后来呢，张四举怎样把巨石挪进深坑的？”
“书上没有记载，你可以自行想象，比如欺骗管事的人，或者找一风水大师掐指算算，不管如何结果巨石又回到了深坑里。”
“照你说来，水塘里那块巨石下面有大量宝物。”落尘舔了舔嘴唇，双眼放光，他迫不及待的想去一探究竟。
“不要打那里的主意，惹怒了那个鬼东西，没准他再次把大理寺夷为平地也说不定啊。”
“好吧……我还是算了，我没打算要那些宝物，只是想看看，憋在心里难受。”
“难受也要憋着。”空城一句话直接将他哑口无言。
“…………”
“行了，不说这了，就当作饭后的一次消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