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御轩的邂逅——契约的代价

“瑾瞳！”
“茉莉！”
大家在结界中呼唤着……
瑾瞳小声说了一句“解”紫色的结界就消失了，她站在栏杆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天消失的地方，吹着渐渐变小的风，不由得从眼角流下了眼泪，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在人界和夏天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明明那样对待你，你却说着爱我，甚至……你究竟什么时候来的魔界？”
（“瑾瞳，我……”）
“那晚，你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瑾瞳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触摸着男人亲吻的唇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咚咚”心脏的鼓动，明明相识不长却感觉很久。
“瑾瞳……”冷月想要将手放在她的肩头，却又收了回来。
“茉莉，你没事吧？刚刚，对不起了，嘿嘿、、、”瑾瞳说着走向茉莉，轻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不要以我为目标，我只是个失败者而已，所以你才会走向这样的路，我已经不能将你引向正确的路了。”
“啊……呜……”茉莉抱紧了瑾瞳，在她的肩头哭泣。
“瑾瞳，你还好吧？”梓看着她。
“没事啊，我很好啊，哈哈，就是很久没有完全释放瞳压了，有点累了，我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啊，好累啊。”说着瑾瞳就起身离开。
“瑾瞳大人、、我、、、”
“不，诚优，今天就不需要你陪了哦~”瑾瞳侧着脸勉强地笑着。
“可是，”诚优想要追上去，却被驭手拦住，他看着诚优摇了摇头。
“切，又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扛过去，要我们有什么用！”御轩生气地站在原地。
“我想当务之急是查出夏天的所在以及瑾瞳的情况。”佐沐说着消失了，大家互相看了看，也随着他离开了。
在月族的会议室中。
“瑾瞳说她完全释放瞳压很明显是在说谎。”梓推了推眼镜。
“我也认为刚刚并不是瑾瞳的全力。”易心难得的一本正经地同意着，“不过，被别的男人这么说出来还真是不舒服呢~”
“那，刚刚那个叫夏天的人说的是真的么，只是瑾瞳五分之一的瞳力……”云林看着梓。
“恐怕是……”一阵沉默之后，梓点点头。
“如今使用这样的瞳力就已经失控了，看样子她被『禁术』反噬的很厉害了。”
“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与瑾瞳相关的『禁术』的事情？”
“不，『禁术』的事情我很清楚，但是瑾瞳的情况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御轩不解的问。
“因为瑾瞳并不知道『禁术』的事情，但是却自然的就能够使出。”驭手抱着双臂，“在我成为她的第一个契约者的时候，她的右臂上就出现了印记，当初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不久她就觉得不太舒服，好在当时她的身体可以将这些瘴气平衡掉。”
“我可是救下瑾瞳的时候亲眼看她被反噬，甚至是使用过『月莹』的哦~”易心又恢复以往的样子。
“切，又不是在比谁见过瑾瞳反噬的样子多，得意什么！”御轩很是不屑，然后开始发呆起来。
在御轩47岁的时候，遇见了满脸惊恐的41岁的瑾瞳、、、“啊~这是如此慑人的眼神！”瑾瞳看着眼前面向自己的男人。
墨绿色的长发，橙色的发着光的眼睛，身着单衣，手脚上拴着铁链，浑身都是鞭伤，周围是和他的瞳色的光芒，在魔族只有高级恶魔以上才有可能，能够将自身潜力全部激发才能达到瞳色和瞳压的颜色一致，也就是『共鸣』，而其中有一半的人达到了『共鸣』却丧失了自我。目前瑾瞳知道，驭手因为经验和资格够老道才可以控制，冷月现在应该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不过是很有希望可以达到，易心因为同时拥有两族的瞳力所以能够轻易达到，那么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人，就是和自己一样，天生的才能！
她凝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一堆尸体上，正在俯视着自己的男人，在这半魔族，听说有许多年轻人被抓了起来，互相厮杀供外来的游人消遣，他们受着虐待，被强行推上修罗场。
“是逃出来的吧。”瑾瞳捂着肩头，“是失控了么？对于他来说，达到『共鸣』就会丧失自己的意识么？不过，还真是棘手，我仅仅是被最外层的瞳压波及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看着自己的肩膀，已经狠狠地被切了很深。
“啊！”男人发着痛苦的呻吟，想要靠近他将他捉回的修罗场的人，都被切割的面目全非。
“是以巨大的瞳压形成的无数的高速旋转的利刃么？”她向周围看了看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里的话，距离高度什么的都比较适合。飓风凌然，化形威盾，防御决然，『风之盾』！”
吟唱完毕，一只眼睛变成湖蓝色的瑾瞳展开翅膀冲向人堆上的男人，周围包围着蓝紫色的光盾。两人的瞳压相撞之时，实力相当的互相抵抗着，实际上，瑾瞳不敢使出全力。
“还差一点，”瑾瞳看着男人周围即将变形的瞳压，“啊，得手了，啊~咳咳……”
“嗯……”男人毫无意识地将头转向瑾瞳，一手掐住了她的喉咙，一手狠狠地掏向了瑾瞳的心脏。
“嗯！咳咳、、咳咳、、、”就在瑾瞳瞳孔渐渐的散大，以为自己的心脏即将被掏出的时候，男人的手却松了下来。
“……”瑾瞳看着男人手上的鲜血，“莫非……”
瑾瞳毅然决然地划破自己的手腕，按在了男人的嘴上。
男人喝着她的血，眼睛的光芒渐渐地散开了恢复了正常。
“呵~”瑾瞳想要笑了笑却觉得自己身上毫无力气，翅膀也挥动不起来，直线掉落了下去。
“啊！”男人张开了翅膀，俯身向下接住了瑾瞳。
“趁现在！抓住他！”躲在一旁的修罗场的人突然冲了出来。
男人见状挥动了翅膀闪电般的消失在空中。
“呃……嘶……”瑾瞳皱着眉头勉强的睁开了眼，“啊！好痛！”
“别乱动！”男人呵斥着她，说着给她身上的伤口按上草药，“你是笨蛋么？”
“什么？！”瑾瞳生气，但是如今的她只能怒视。
“我们并不认识，而且我只是卑贱的供人消遣的人而已。”
“这有什么关系！”瑾瞳不屑地撅着嘴看着他，“我从来不在乎那些的。”
“你还真是奇怪的女人呢，没想到你的血，居然可以遏制住我，你是月族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月族的净化能力是很出名的，你都不知道？”
“嘿嘿，有这么出名么？”瑾瞳想要挠了挠头，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除了束胸都已经被脱掉了，“啊！你、、你、、你、、、”
“所以说你迟钝，不脱衣服怎么上草药啊！”
“那个，你是第一次么？”瑾瞳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男人皱着眉头，“你没有问题吧？没想到我居然被傻子救了！”
“你说什么傻子！”瑾瞳生气地想要起身，却被男人压在身下，“你、、、干什么？”
“哼！怎么？不是问我是不是第一次么？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么？”说着就要压下来。
“喂！”瑾瞳用没有受伤的手撑在男人的胸前，“我说的是，你是不是第一次到到达『共鸣』！”
“哦、、、”男人突然红着脸，坐在瑾瞳的一边，一手搓着刘海的一小撮头发，“那、、个叫『共鸣』啊。嗯，是第一次。”
“嗯？”瑾瞳好奇地看着他，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嘶、、痛！”
“切，这样大笑会影响伤口的，真是活该！”说着赶紧检查伤口的草药。
“嗯！嗯！”瑾瞳憋着笑意，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叫瑾瞳。”
“御。”
“御！御！”
“嗯？”
“发什么呆啊，叫了你很久。”
“没什么，想到和瑾瞳刚刚见面的时候了。”
“话说，瑾瞳和御见面的时候，我不在呢，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一段美丽的邂逅呢，哎~好可惜~后来瑾瞳什么也不说。”易心一脸的可惜。
“美丽的、、、邂逅、、、么？”御轩重复着。
（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我让她受了重伤，还有我的身份，她是为了维护我吧，像我这样的卑微的人，她居然不嫌弃，让我做她的契约者，或许，当时神智刚刚清醒的我，看着微笑着将自己的血送到我嘴边的时候，就对这样的她一见钟情了吧，她的乐观影响着我，让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可以大声地呵斥着像温顺小猫的她，更甚的是她一直娇惯着我，根本不像契约者和主人之间的氛围，从来不命令我们做些什么事情，娇小的她自己扛着一切，承担着我们的一切、、、）
“不过和诚遇见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易心像是很满意的点点头，“因为当时诚是我发现的呢，在海边。”
“嗯？说来也是，易不必说，瑾瞳在外面找到的第一个契约者，找到御的时候，易说他不在就意味着……”
“嗯嗯，明显地是瑾瞳将我支开了呢~”易心满脸伤心的说道。
“那么诚的时候，易和御都在是么？”云林问道。
“嗯~我不在，被瑾瞳支开去找瞳力高的人。”御轩解释道。
“我告诉瑾瞳之后，瑾瞳也将我支开了呢~”易心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当时不是因为诚的瞳力高，而是偶尔发现他经常一个人坐在海边，觉得他有点意思，才告诉瑾瞳的，没想到瑾瞳居然让他做了契约者。”
“什么？！易，你这也太随便了吧，虽然你本身很随便了，但是对于瑾瞳的契约者，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呐，现在不是很有资格么？『天之霖』召唤出的时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已经可以到达『共鸣』了，不是么？”
“是啊，在场的各位都是能够达到『共鸣』的人呢。”
“可是瑾瞳为什么会不让你们同时在场呢，非得要支开你们？”云林一脸不解。
梓推了推眼镜：“是怕有人反对吧，对于对方身份或者过去的否定，虽然瑾瞳不在乎，但是不代表别人与她一样。或者说，她甚至给你们新的名字，是希望你们能够忘记过去的种种，能够互相信任的支持着她，不过也仅仅是支持。因为在她出发前，就已经决定要建立平等的契约。而这契约的代价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
梓的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平等的契约，这是大家略知一二却从未见人实施过的，因为这在魔族根本就相当是不可能的事情。
“梓，当年你就说代价的事情，可是瑾瞳却笑了笑就离开了。”云林摸着剑鞘上的路易十四，“甚至是拒绝我们做她的契约者。”
“云林，我们是贵族的代表又是有名的四大贵族之一，就注定不可能做她的契约者，否则就可能出现四大贵族不在自己意愿的情况下服从于王，虽然瑾瞳不可能这么做，但是这是潜规则，四大贵族必须以公平的态度来服务于整个月族。”
“那代价呢？”
“平等的契约主人承担着契约者的身心的伤痛，契约者可以享用主人的瞳力，不过要根据自身的身体条件。”
“什么？这样感觉两者的地位似乎颠倒了一般。”御轩吃惊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瑾瞳是不是缔结契约前都会问你们是不是心甘情愿？”
“嗯。”驭手、冷月、易心，御轩异口同声，然后大家看着诚优。
“我是心甘情愿的、、、是我趁瑾瞳大人、、、”诚优嘀咕着。
“哼！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强势的时候！”御轩嘲笑他。
“咳、、、恐怕瑾瞳心里也承认你了，就像佐那样~”
“……”面对大家炙热的眼神，佐沐第一次显得不知所措。
“我倒是觉得瑾瞳回来后冷和佐越发的相像了。”
“嗯嗯，我也觉得。”
冷月和佐沐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尴尬的笑了笑。
“嗯、、可以回到正题了么？”梓推了推眼镜，“瑾瞳生在月族，对于她的体质来说，她有着超寻的净化之力，同样的她能够将对方的瞳力化为己有，能够使出你们任意一位的魔法，这是她的同化之力。同时又能够将你们之间的魔法互通，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使用对方的魔法，不过由于你们的体质和瑾瞳不同所以会有时间的限制，甚至有的人根本吸收不了。而且，瑾瞳可以净化你们身心的同时也最大程度的激发你们的潜能，比如，冷，不仅摆脱了体质上痛苦而且将你的潜力激发甚至达到『共鸣』。”
“那么代价呢？”
“代价？我已经说了。承担你们的身心上的痛苦，吸收着你们心中的阴暗和身体上的病痛，再说的明白点，瑾瞳目前身体中导致她时刻可能被禁术反噬的污浊之气是你们所有人的，而这些是她净化不了的，只能够抑制。”
“不可能，瑾瞳大人，说她可以……”诚优想要否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皱着眉头握着拳头，“难道瑾瞳大人，一直都是在骗我，只是安慰我？”
“净化是将对方体内污浊之气去除，而从你们缔结契约的那一刻，你们的污浊之气则是被她吸收，因为本身这些阴暗并不是属于她自身的，所以她并不能将其净化，只能抑制。所以对于她来说，平衡打破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她才会用媒介将自己的血输给我们？”
“佐，你在说什么？”
“你们难道都没有感觉到每晚，都会有微弱的力量流入你们的身体么？”
“我以为是错觉。”
“恐怕她已经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很容易就失衡，但是又放心不下你们，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吧？”
“瑾瞳不在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这么的和谐过，但是自从她回来就、、莫非……”
梓点点头。
“你们都怎么了？”云林疑惑的看着表情不太对的大家。
“现在静下心来，才感觉到，和瑾瞳之间的牵绊好像随着瑾瞳记忆的回归明显了起来，甚至是，我刚刚甚至感觉到我们说的那股力量……”
“嗯？诚什么时候不在的？”御轩吃惊地看着周围。
“糟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冲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