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归属——强烈的感觉

那些契约者

白银

2025-03-24 22:00

“回来啦，他们回来了。”诚优在城堡的看台上拍着手欢呼着。 听到欢呼声的大家，动身去了瑾瞳的房间等待，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大家都震住了。 “瑾瞳大人怎么了？浑身都湿透了。”诚优围上瑾瞳的床边，看着抱着她的佐沐。 “睡着了而已。” “啊，没事就好。”大家舒了一口气。 “梓，这是、、茉莉。”易心将茉莉交给梓。 “嗯，让我去蝶姚家族，恐怕贵族之间也早就传开了，如果是瑾瞳的话，应该不会把真相告诉大家的吧，所以，就说是在任务中保护瑾瞳才死去的吧。” “嗯，交给你了。” “嗯，瑾瞳就交给你们了，云林我们去蝶姚家族吧。” 看着云林和梓的离开，驭手关上门，说道：“瑾瞳身上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是被禁术反噬了？” “嗯！是3级，找到她的时候是清醒的，甚至是厌恶自己跳到湖中要清洗干净。” “瑾瞳大人，很痛苦吧。” “现在的底线就是3级了么？” “可是我们对于禁术压根就毫无了解。” “嘛，我是无所谓，”易心坐在床边，看着瑾瞳，“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我只是不想她这样痛苦挣扎。如果黑化的她可以开心，就让她黑化好了。” “可是瑾瞳并不会真的开心吧。” （“应该是300年前吧，就在这里上演了同样的桥段”） （“哦？魔王级别的瞳压么？不，还欠缺着那么一点，啊！你是风族那对双胞胎之一吧，原来如此，是因为还没有吸收另一个的瞳力么？”） （“是她计划想要除掉你。一直一直陷害着你，甚至是利用风族的某个家伙，让你同时失去了自我和月族的一切，即使你去了人界……更让她生气的是，你明知一切都是她，你却轻易地原谅了她，还真是可悲的孩子呢。”） （是什么？啊！我怎么会躺在血泊中，是谁的血？啊，周围都是！都是我一个人杀的、、么？啊，茉莉！易心！佐沐！大家！是我杀了大家？！） （“『地狱之门』么，呵，这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 （啊，这就是代价么，最后只剩我一个人吗？） （“你知道他们生下的叫什么么？不断轮回的诅咒！没错，就是你，美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你，聪明过人的你，强大的你，宽容的你，看似得到一切却又失去一切的你，拥有着别人的爱却又博爱的你，毁灭魔族的你！”） （我是个不祥的人么？） “瑾瞳？” （隆隆的听不清的声音，是谁？是谁？愿意待在这么危险的我的身边，是谁？） “瑾瞳？瑾瞳！” “啊！”瑾瞳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慌乱地看着周围，看着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才舒了一口气。 “做噩梦了？”易心擦着她头上的汗。 （啊……我就知道，即使我变得另外一个自己，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一定会！） 瑾瞳一把抱住了易心，然后又想想起来什么：“易心，你，还好么？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多亏了茉莉，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茉莉？易心，当时我……” “什么也不用说，200多年间她都没有走出来，这一切都是命运。” “命、、运？我的、、命运、、、不断轮回的、、、诅咒。” “瑾瞳，”易心将她扶起靠在床头，“记得我们当时见面的时候么，那个时候之前，其实我是和血魔一样的人，厌恶自己的出身，觉得自己流着肮脏的血液，心想就这样的扭曲的生活下去或许也不错，但是慢慢的对于那种血腥和淫靡的生活我厌倦了，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孤独，开心的背后是没有人真正关心你，所以我想到外面去看一看，去看看普通人是怎么样生活的，于是我逃出了血族，到了幻族和血族的边界处，听着人们讲着各种传说，虽然很平凡却很温暖，后来我听说月族是多么的和平，那里的人们互相信任是非常温暖的地方，于是我就一直憧憬着，却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肮脏而不会被月神接受，一直徘徊不前，但是后来听说魔王因王妃的死而一蹶不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向往的地方也未必是正确的。” “易心……” “终于有一天，听说月族的继承人在寻找着契约者，出于好奇心，我找到了你，偷偷地看着你，当你把斗篷脱下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月族的女人拥有着强大的净化之力，但是却认为你只是个花瓶罢了，让这样的人做王位的继承人，我不明白，但是心想自己也很无聊，于是就在孩子中散播消息说树林中可以找到瞳力很强的人。隐藏着瞳压靠近你，发现你是个很笨很大条的人，我都未月族的未来担心了，呵呵。” “呵呵。”瑾瞳笑了笑。 “没想到你居然会遇到搜寻我的下落的血族，我想或许这是判断你是否真的有实力的机会，没想到你却一味的逃跑，虽然当时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只是防御然后自残，起初我以为你是真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心里嘲笑你是笨蛋，但是我却无法放任你一个人，救起你的时候看着印记感觉可能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仅仅是你流着血，我就感觉到克制的强大的瞳压。当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人们说的怜悯之心，不能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第一次有了心的感觉。之后越来越发现待在你身边我越来越安心，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再孤独，看着你傻傻的笑容，扭曲的我担心你会离开我，所以想要夺取你的瞳力，这样你就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在幻族和血族联手的时候，看到你使出的『月莹』和为我战斗的你，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归属，只有你的身边。” “易心？”瑾瞳看着易心紧握的拳头。 “后来知道你会读心术，才意识到虽然如此，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等待着我的回答，一直一直改变着我过去错误的想法，救赎着我的心，改变着我的命运，所以、、所以，你的命运，换我来改变！你的诅咒，由我来打破！” “啊，”瑾瞳笑了笑，“易心，我是那种心甘情愿被所谓的不存在的东西玩弄的人么？” （“你的命运，换我来改变！你的诅咒，由我来打破！”这句话，好像曾经谁对我说过，是谁呢？那个遥远的……谁？） “嗯！”易心安心地看着瑾瞳紧握她的手，“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易心走后瑾瞳觉得心里没有这么的恐惧了，想了一会就睡了。 “……”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温暖的大手，却又很陌生。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却又是熟悉的味道。 渐渐从自己脸庞抽走的温度，却被瑾瞳紧紧地攥住。 “不要走~佐沐。” 佐沐一惊，然后微笑着，月光下印着的温柔的脸庞，瑾瞳睁开惺忪的睡眼，差点误认为是冷月，如不是那长发和紫色的眼瞳。 “每次都偷偷地来，悄悄地离开，不过，”瑾瞳撑起身子，将佐沐的手轻轻地拉过自己的跟前，“终于，你不再隔着那层没有温度的材质接触这个世界了。我好高兴。” 佐沐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拥她入怀，任她在怀中流着泪，她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紧紧地攥住佐沐的衣服。 “我是不是应该给大家自由，解除契约呢，佐沐？” “即使契约存在你并没有限制大家的自由，而且大家并不是因为契约才留在你的身边的，你是大家的归属这一点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意识到呢？” “归属？” “对！”佐沐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擦去泪痕，“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你并不是大家的负担，我知道你一直担心自己的力量会伤害到他人，所以一直避免与别人发生争执，即使争执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你都不会轻易去使用瞳力，但是我认为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阴暗面，即使是月神，关键是自己能够克服，一味的避免只会让这一切越积越多。” “佐沐，我想要克服禁术的反噬，但是，我连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个力量都不知道。” “那就去找找文献说不定会有相关的记载。” “嗯！” “呵呵，你啊，明明心里脆弱的不得了却拼命地掩饰，还偏要自己抗下一切，不是契约者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请你多依赖我一些。” “佐沐……” “不过我真的好开心，你会让我看到你的脆弱，是不是就意味着……” “嗯？”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瑾瞳看着佐沐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血魔的话，不禁捂着嘴，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 （“你是风族那对双胞胎之一吧，原来如此，是因为还没有吸收另一个的瞳力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佐沐和冷月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佐沐和冷月必定有一个会消失的吧？不要，我不要！） 蜷坐在床中央的瑾瞳，下巴抵在膝盖上，有些失神，突然爬起来下了床，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把匕首，攥紧了拳头将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犹豫着。 （不要任何人消失，对，用自己的血，即使自己失血而死也要留下所有的人。） （如今的自己，真的可以像以前一样用血拯救大家么，如今自己内心的黑暗越来越多，或许会适得其反。） 瑾瞳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匕首掉了下来，瑾瞳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我该怎么办？不安、犹豫、畏惧这些从来这样强烈的感觉，是因为禁术么？还是我本身压抑的情感。”说着瑾瞳侧躺在地上，借着月光看着匕首上印着的自己，“要好好的整理才好，没有时间给我反省，有太多不明白的，甚至是说不定就有人消失，或者像茉莉那样，我必须克服所有，统领好月族，父亲，母、、亲、、” 满孔繁星，月光依然那么的祥和，和风轻起，轻轻落脚的男人，抱起瑾瞳，俯身亲吻，“在我用自己的血染红那片花海的同时，许下与你再次相遇的愿望，一直守望着你，如今你面临同样的诅咒，让我很高兴，说明你也许下了同样的愿望，所以，就让我来打破你的诅咒，即使不能够在一起，即使你不记得我，即使你爱上了别人，能够看着你幸福的笑容，就足够了，瑾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