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05.江林艺大

林超和林小川一个下班一个放学回到家，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大吃一惊。
“哟！雪婷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林超一边洗手，一边问。
林小川回房间扔下书包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妈做的饭能吃啊！要不咱去吃披萨吧！”
“就知道吃披萨！”王雪婷放下书，从沙发上起来，微笑着说：“我可没说这是我做的饭。”
就在父子俩不解的面面相觑的时候，叶舟带着围裙端着一盘红烧茄子从厨房出来，甜甜的叫了声，“林叔、小川，你们回来，快洗手来吃饭。
这会子变成了父子俩惊愕的面面相觑，李兵也同样的围着围裙走出厨房，兴高采烈的说：“来，大家别愣着，尝尝我李大厨的手艺。”
“刚才我还以为是小舟姐姐做的呢？”林小川大叫。
“到底你们俩谁做的饭？”林超大惑不解。
叶舟很理所当然的指了指李兵，“我不会做饭，就会给他捣乱。”
林小川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我们家即将改变男人做饭的命运呢！看来是来了个小林超同志，大兵哥哥，对你深表同情！”
“嗯……”林超点点头，温柔的笑着，“不会做饭只会捣乱，和你王老师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讨厌！”王雪婷在身后给了林超一拳。
叶舟却特自豪的说：“谁让我是王老师的——学生呢！都是老师教导有方，给做饭的男人捣乱是女人的天职。”
“我……晕！”林小川晕倒在饭桌前的椅子上。
“林、小、川——”叶舟大叫。“你晕什么晕啊？”
“我饿晕，成吗？”林小川委屈的问。
“成！”叶舟满意的笑着说，在王雪婷身边坐下。
王雪婷疼爱的给她夹菜，“多吃点儿！”
“嗯！”
“妈偏心，都不给我和大兵哥夹菜。”林小川撅着嘴说。
“爸给你们夹！”林超给小川和大兵每人夹了些菜，“谁让她们是女儿国的，我们是男人邦的呢！
“没错！”叶舟冲林小川拌了个鬼脸，给王雪婷夹了些菜，“王老师，多吃的点儿。”
林小川不服气的冲她努努嘴。
“对了，小舟，在学校你有什么事情啊？“王雪婷关心问。
叶舟咬着筷子，想了想说：“王老师，我不能做文艺委员。”
“为什么？”王雪婷不解的问，“你从小学不是一直都是文艺委员的吗！”
“就是因为从小学就做，所以现在不想做了。”叶舟低着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带着一身的悲怆。
“小舟……”李兵叫的委婉，深怕伤害了她似的。
叶舟抬起头，看向他，面目表情，却有说不出的哀戚。
“你是铁了心放弃了？”李兵的声音中浓缩着比叶舟还难受的悲怆。
叶舟望着他，平静的点点头。
王雪婷和林超不解的互望一眼。
“小舟，是不是因为考艺术学院不理想，所以就不愿意做文艺委员了？”林超温柔的问。
叶舟看向林超，她知道林叔一定是认为自己没有考上艺术学院所以才会来东山财经大学的。但是现在她也懒得解释，就随便的点了点头。
李兵一看有些急了，连忙说：“小舟不是因为没有考上艺术学院，而是她考上了，却被刷了下来，顶她上去的是文化分艺术分都没有她高的本地学生。”
“大兵，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还是我自己不争气，如果我考第一名，是谁也顶替不了的。”叶舟放下碗，扯出一丝微笑，说：“林叔、王老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叶舟就起身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
王雪婷忧心忡忡的看着叶舟离去的背影。
林超见叶舟消失在楼上，问李兵：“大兵，你和小舟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兵叹了口气，淡淡说：“虽然我和小舟同岁，可是小舟小学时跳过一级，自跳级后她就一直以学姐自居。第一年参加高考前小舟生了一场大病，结果声乐考试没能参加。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沮丧、也不灰心，她是满怀希望与自信参加了第二年的高考，因为她相信以她的实力，一定可以考上江林艺术大学的……”
“江林艺术大学？”王雪婷似在问大兵，更似自言自语，“林湖市的江林艺大？”
“是啊，小舟从小的目标就是江林艺大。她的成绩是完全可以达到录取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接到录取通知书。她亲自跑去江林艺大，最后在一个学长的劝慰下才回来的。可是谁都想不到，那么喜欢音乐、那么喜欢唱歌的小舟，竟然再也不唱歌了，甚至为了放弃音乐而来到这儿。”
“那么江林艺大为什么没有录取她？”王雪婷急切的问，如果可以，她可以动用自己父亲曾经是江林艺术大学校长的关系，将小舟送到她喜欢的学校。
“校方的解释是——叶舟是省外生，学校优先录取本省学生。”
省外？王雪婷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她的小舟应该是省内生的，可是却又不得不按照省外生对待。
林超理解的握住她的手，接着问：“你说这是校方的解释，可见不是真正的理由。那么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李兵重重的叹了口气，“因为江林艺大有位老校长的孙女也是这一年考的声乐系，所以叶舟就被她顶了下来。”
王雪婷的心猛的一揪，钻心的痛，“江林艺大老校长的孙女？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李兵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听唐杰提过一句，好像是姓王，小舟却是只字不提。”
王雪婷只觉得一阵眩晕，似乎全身的血液一起涌到大脑里一样。江林艺术大学最近几年退休的老校长中只有她的父亲姓王，而且不久前她才接到哥哥的电话，向她炫耀他的女儿考到了江林艺术大学声乐系。
林小川端着饭碗，不解的看向母亲，“妈，佳佳姐姐不是今年才考上……”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小川说不下去了。
李兵突然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大兵吃饱了就上去看看小舟，她一个人在楼上我不放心。”林超说。
“哦！”李兵点点头，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上去看小舟。”说完李兵就匆忙的跑上楼。
愣了半顷，王雪婷第一时间冲到电话旁，拨通了远在林湖的父亲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是母亲，王雪婷都忘了问母亲好，就直接说：“妈，把电话给爸！”
“怎么了雪婷？”电话另一端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
“我有件事要找爸确认一下。”王雪婷急切的说。
“好，你等等！”
电话被放下了，王雪婷可以听得出父母家的热闹，似乎是在庆祝王佳考上大学。
“什么事？一定要找我确认？”电话被拿了起来，传来父亲冰冷的声音。
“爸，我想知道，佳佳是自己考上江林艺术大学声乐系的，还是走了您的关系才勉强进了江林艺术大学的？”王雪婷气愤的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父亲不悦的反问。
“请您先回答我！”王雪婷的口气不容置疑。
父亲在电话另一端愣了愣，冷冷的说：“怎么进去的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佳佳现在已经是江林艺术大学声乐系的学生了。”
“我懂了……”泪水沿着王雪婷白皙的面容流了下来，“您这么说，就说明佳佳不是正大光明的走进江林艺术大学的，而是牺牲了别人的音乐梦想而成就了她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父亲厉声呵斥。
王雪婷抽噎不止，断断续续的说：“您……您知道……您断送的……是怎样……怎样……一个女孩的……梦想吗？”
父亲听出了女儿的哭声，大惑不解的问：“你……你说什么？”可是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不再是女儿哭泣的声音，而是嘟嘟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