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0.李语的赌约

豪华的西餐厅，华灯灿灿，笑意融融。
李语拎着爱马仕最新款的手提包走进来，四下环顾。
侍者迎上来，“您好，请问几位？”
李语已经看到了窗口坐着的男子，对侍者微笑着说：“我在那张桌，给我一杯Cappuccino。”
“是，请稍后！”侍者微笑着看着李语走到座位上。
“找我什么事？”李语在男子对面坐下，冷冷的问。
“见到爸爸，也不喊一声，我是你的老板吗？上来就问找你什么事！”男子不悦的说。
“如果你是要来教训我的，我就不奉陪了！”说着李语拎着包站了起来。
“您的Cappuccino，请慢用！”侍者送上咖啡。
“坐下吧！”男子和缓了口气说，“爸爸有话和你说。”
李语坐了下来，涂着浓厚彩妆的眼睑垂了下来。她轻轻的捧起Cappuccino，喝了一口。每次喝这种咖啡，都会让她想起母亲，母爱是一种怎样的爱，她不知道，应该和Cappuccino一样，甜甜的、柔柔的，充满了温柔和疼爱吧！
“语儿！”男子知道她一定又在想早逝的母亲了。
李语放下咖啡，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亮火机，燃起香烟，吸了一口，将烟雾缓缓的吐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叹了一口气，“语儿，女孩子少抽烟……”
“又要说教吗？那我可不奉陪了！”虽然这么说着，李语这一次却没有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语儿，跟爸爸一起去上海吧！”男子说，语气中是难得的恳求，“你喜欢唱歌，爸爸就给你找家唱片公司。”
“我不稀罕！”李语冷冷的说。
“那你就要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城市一辈子吗？”男子不懈的问，“和你妈妈一样，一身的才华却因为自己的倔强而丧失机会吗？”
“妈妈做的决定你没有资格评说。”
“好，不说你妈妈，就说你。你今年才十九岁，就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吗？书也不读，就在酒吧唱一辈子的歌吗？现在爸爸可以给你钱花，可是等爸爸不在了，你老了怎么办？”
“我可以找一个好男人嫁了。”李语无所谓的耸耸肩。
“谁？陈号吗？他也算是好男人吗？”男子不屑的问。
“那你算是好男人吗？在我眼里，陈号至少比你好！虽然他穷，可是他不会像你抛弃我妈妈一样的抛弃我。”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你，你就必须跟我去上海。敢吗？对你的陈号有信心吗？”男子挑衅的说。
“有什么不敢的！”李语自信满满的说，“你肯定会输！”
“那我就等着我输的那天你请我吃大餐。”男子坏笑着说。
“没问题！”李语拎着包站了起来，“再见，父亲大人！”
男子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都市的夜色中……
…………
“……shalalainthemorning，shalalashalalainthesunshine，shalalalalashalalaintheevening……”
李语坐在酒吧舞台的高脚椅子上深情的吟唱着。
陈号坐在吧台上喝着啤酒，凝望着舞台上绚烂夺目的李语。
她父亲和他之间秘密的谈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只要你肯放弃李语，价钱随你开，要多少给多少！”
“如果说，我要的不仅仅是钱，你能做到吗？”
“什么？只要你提出来，我就一定给你办到。”
“我是学设计的，想到国外深造，可是学费太昂贵了。”
“去哪里？尽管说吧！我不仅可以让你学成，还可以让你留在国外。”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陈号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
李语唱完歌，走下舞台，亲昵的趴在陈号身上，“怎么喝这么多酒？”
陈号看着她，她美得绚丽多彩，可是无论她多么的美丽都比不过留学的诱惑大。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李语不解的问。
“你真美！”陈号晕晕乎乎的说。
“喝多了吧！”李语轻笑。
“语儿！”老板在远处叫她。
“来了！”李语不放心的看了看陈号，“别喝酒了，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陈号趴在吧台上，酒精的作用下，他不由得吐露真言，“语儿，对不起，我只能放弃你了。只有放弃你，你父亲才会送我去国外深造。语儿，对不起……”
酒保阿木擦拭着吧台，听到陈号的胡言乱语，不由得大吃一惊，“陈号，你喝醉了！别胡说八道了，赶快回家吧！”
陈号似乎得了命令一般，醉醺醺的走出酒吧。
…………
李语穿着慵懒的森女服，拎着一大包刚从超市买的速食食品，走进陈号的工作室。
陈号和一个女设计员坐在一起，亲密的谈论着最新的服饰动向。女设计员见李语进来，急忙要起身，陈号却一把按住她，继续亲密的说笑着，根本无视李语的存在。
“陈号，我有话和你说。”李语说。
“我先……”女设计员再次起身，又被陈号拉住了，这次陈号根本是把她搂在了怀里。
“有话就说吧！”陈号冷冷的说。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为什么手机换号也不告诉我？我……我做错了什么？”
陈号冷冷一笑，“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下个月，我们就一起飞意大利深造了。”
“什么？”李语呆呆的问，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还是不愿相信。
陈号站起来，笑着对李语说：“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可是毕竟我们不是一类人。我的妻子必须是可以在事业上辅助我的人，而不是一个酒吧的歌女。”
李语愣愣的看着他，不愿相信的摇着头，手中的东西轻轻的滑落，重重的落地。
“对不起语儿！爱情不能当饭吃，我想自己可以生活的好一些，而不是走到哪里都被你酒吧里的那些Fans指着后背说，这是李语的男人。”
“不可能！”李语摇着头，“陈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李语，你不要天真了，我曾经是爱过你，可是现在我不爱了。我爱我以后美好的生活。”
李语含着泪走到他面前，轻声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号郑重的点点头，眼中不留一丝情感。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陈号的脸上。
李语头也不回的走出工作室。
“你还真够狠得啊！怎么能说的出那么无耻的话！”女设计员瞪了一眼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不屑的向外走去。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绝对不可以让语儿知道。”陈号急忙说。
“明天我就出国了，没有机会对她说的。”
…………
李语走着街上，穿过纷乱的人群，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可是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走着、走着、面无表情的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
四处都是闹哄哄的，人声、汽车声、嘈杂声……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呆着想一想。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从中午一直走到下午，从城北一直走到城南。
不知不觉中，李语似乎意识到自己到达了她的终点，可是她又不知道这个终点是哪里，一抬头，她发现自己站在了母亲的墓前。“妈……”
轻轻的、柔柔的一声呼唤，泪水就开始肆意横流，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不知道在母亲的墓前坐了多久，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仿佛看到母亲站在不远处召唤她……她真的很想扑到母亲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尽。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壁纸刀。那是陈号办公桌上的，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拿走那把壁纸刀。
她想要陈号后悔一辈子、内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