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夫人，威武

大家看向周远之，“我没有说啊！”
“你说了，慕炙已经验看过尸体，只是，没有解剖尸体。”
“这个我说过。”
“我看现场，头发整齐，那头发内，应该没有被验过，我就是看看头发，如果，还是没有发现，我打算把头发剃光了，再验，还是没有的话，再解剖尸体。运气很好，进行第一步的时候，就有了发现。”
“你这个女人，竟然把剖开肚子说得那么随意。你是女子，你知道吗？你稍微也该有些女子的样子。”
慕炙实在是忍不住了。
“女子的样子？我是该哭着喊着，还是晕了过去？”
慕炙被问得哑口无言。
其他两人笑了出来，这个邻牙利齿的慕炙，每次碰到夫人，都会被气得跳脚，变得暴跳如雷。
“还得解剖看一看。”
“你是指开膛？”
话虽这样说，吴虞让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却是十分配合。
“是的。”
虽然吴虞说的解剖这个词，没有听说过，意思他还是理解的。
“看来有必要。”
周远之也点了点头，“那就立刻动手吧！”
“这毕竟是大事情，还是要征得死者家属的同意。”
“好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周远之说完，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可以开始开膛了。”
不知道周远之怎么说服死者父亲的，反正这些事情，吴虞不管。
“这么恶心的事情，果然要我来做？”
“除了你，还有谁？”
“我是大夫，又不是仵作。”
“那你到底做不做？”
吴虞火了，上次王家汇村的案子也是他做的尸检，现在又开始侨情。
“哼。”
虽然一副不情愿，还是拿出了解剖用具，开始做起来。
手法还不错嘛！吴虞感慨道，不过他没有出声，不想影响他。旁边的周远之和陆子期也看着，只是，大家发现吴虞非但没有不适的感觉，怎么还有些隐隐的兴奋。
经过解剖，慕炙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曼陀罗，就是俗称的“迷药”。
慕炙觉得奇怪了，他验过尸体发现，尸体没有中毒症状。
“你怎么知道要剖开尸体？”
“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死因。”
“死者是因为颈部的骨头与骨头只见插|入类似细针的物体，而致死的。”
“那么就可以断定，死者的致死原因是外力的作用下，颈部的骨头与骨头只见插|入类似细针的物体，而致死的。也就是死者是被人杀害的了。”
“是的，应该就是被人杀害的。”
“那么，死者应该是被人迷晕之后，在颈骨与颈骨之间被插入类似细针的物体，那么这样的话，他可以将死者迷倒，再将死者杀害，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死者毒杀。而要多此一举，将死者迷倒再杀？”
“是啊。这种杀人的手法需要很大的力气才可以，既然要用大的力气，那么在死者正常的状态下是不行的，一定要将他迷倒，将身体的颈部朝上，再刺入。”
慕炙跟大家解释道。
“那么，如果是像陆铺头这样的，是不是可以直接将细针刺入人体中？”
吴虞问道。
“可以，我们学武之人，对身体的关节和弱点都是比较熟悉的，力道也够，可以直接插入，用迷药就多此一举了。”
“如果这样，那么此人应该是一个不会武功，对人身体的骨骼熟悉的人，好像大夫，或者跟大夫有关的职业。”
吴虞接着分析道。
“而且半个时辰之内，下药，然后，还准备了类似细针的物体杀了死者，应该是有预谋的。”
“不能排除是这个家里的，还是外部的。”
众人陷入了沉思。
“当找不到线索的时候，我们就只能重新在案发现场找了。”
说完，吴虞开始找起线索来了。
周远之吩咐人去找跟死者身前有关系的人，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丫鬟仆人。
吴虞看了四周，窗台上没有痕迹，又看了桌上，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四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子放在桌边，显然，有谁喝个水。而慕炙刚来的时候就检查过了，杯子里面没有迷药，也没有毒药。她把杯子放回茶壶旁边，忽然，发现茶杯少了一个，难道是凶手带走了？
那喝过茶的这个杯子，有可能是凶手喝过的，显然，这个杯子上没有留下什么，吴虞又闻了闻，也没有发现什么。又怀念现代了，指纹一扫，解决。
既然，可以一起坐下来喝水，那就是认识的，也是死者开门让凶手进来的，而且，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就是熟人作案了。
那会是谁呢？
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就只能看看，这边的口供了。
人找齐了，周远之带着他们三人去问话。
死者的父亲，金裕县的米商，金裕半数左右的米，都是死者的父亲李恩道控制的，死者叫李子轩，是家里的老幺，尚未成家。李恩道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李子牧，已经成亲，生有一女。上面两个女儿，具已嫁人，也都是一个富商。
只是这个李老爷生性风流，娶了十来房的妾室，妾室没有生下儿子的，不过，怀孕的有两个。
据李老爷讲，小儿子比大儿子能干，大儿子是守业型的，小儿子是开拓型的，因为小儿子，这几年的生意才变得更好，当然，也得罪了不少同行。
也就是是生意上的事情，其他的应该没有得罪人。儿子私生活还是比较检点，没有听说过，特别过火的风流韵事。
死者的母亲已经哭晕过去，问不出什么话。
而大儿子李子牧说：“子轩在生意上很能干，只是手段比较狠辣，得罪了不少人。不过要致他死地的倒是没有。”
叫来了来福，就是那天发现尸体的家丁，周远之问的话：“那天，你们少爷回来时，有没有什么古怪，或者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来福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少爷的脸色也正常，只是，我们少爷一般不会在那个时辰睡觉，基本上没有出现过，那天，少爷说要在那个时辰睡觉，让我半个时辰叫醒他，我还觉得有些奇怪，那个时辰早不早，晚不晚的，怎么会睡觉？”
“具体是什么时辰？”
“巳时二刻左右。”
吴虞计算了一下，相当于上午九点半。这个时辰睡觉，是有些奇怪。
“你半个时辰之后，去叫醒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
“没有。”
“你看见当时屋里有人吗？”
“没有仔细看，应该是没有人，当时我就吓死了，急忙出门去找老爷、夫人。”
“到底有没有有人？”
“没有。”
“那好，你回去之后再想想，还有什么可疑的事情，想到了随时来告知我。”
“是，是。”
来福连忙应道。
也询问了其他的人，也都没有看见有谁来过李子轩房间的人，今天，死者出门，也没有带人，死者出门，一般都是带人的。
吴虞一把她收集的证据跟他们三人说了。
“家里的丫鬟、家丁这么多，竟然，没有人看见过陌生的人。难道是府里的人？”
“有这种可能，从你说的杯子的情况来看，能让死者放他进来，还一起喝茶，然后，凶手把迷药放入死者的杯中。”
“是得查查了，府里，有没有精通医术，或是跟医术有关的人了。”
“这个还得暗地里查，免得打草惊蛇。”
看着，没有其他的线索了。总不能，把所有的人聚集起来搜查，有没有迷药，有没有类似细针的物体。这两样东西太容易销毁，随便一放，就找不到。天也晚了，他们只好作罢，先回去再说。
到了县衙，才发现，大家连午饭都没有吃，叫厨房准备了饭菜，填饱肚子再干活。
今天，赶来赶去，又去了案发现场，原主的这个身体啊，虽然，吴虞最近太极，走路的在运动，才十天，也没有本质的改变，还是太差了，刚刚精神高度集中，倒是还好，现在一放松下来，觉得骨头都快断了，累死人了。
洗完澡，直接到床上挺尸。
而当周远之洗完澡来的时候，吴虞已经睡着了。今天，也真的是累到她了，让她好好睡吧。
只是，自己抄的情诗，怎么办？他把情诗放到了吴虞的梳妆台前面，用胭脂盒压上。每天一首情诗，感动女子的利器啊！
周大人真的很有精力啊，都这么累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还抄了情诗。
第二日吴虞起床时，周远之已经不在了。吴虞还在思索昨天的案子，刷完牙，洗完脸，到了梳妆台前面，当然看见那张情诗的纸条了。这回抄的是《诗经?邶风?击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还不折不挠呢，吴虞看着这个情诗，笑了。
“老爷待夫人真好。”
吴虞不说话，微笑的摇了摇头，让锦书帮着梳头，这个头，她是真心不会梳，想着，现在家里没有外人，也不出门，就让锦书梳个简单的头，一个堕马髻，只簪了一根有暗纹的银簪，衣服银丝掐丝的耳环，一件青色的长袍，一个白色披肩，她本身瘦，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夫人，你这么打扮，还真的有些出尘的味道。”
“还来调侃我了，书房弄好了没有？”
“按照夫人的吩咐已经弄好了。”
“那就好，散散味道，找个好日子把书本晒一晒，搬进去。”
“好的，夫人。”
“夫人，老爷有请！”
忽然，如素前来禀报。
这个时候找她，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