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昏招继续，夫人接招

在周远之怪异的眼神中，吴虞吃饱喝足，虽然吃得有些消化不良。
在吴虞没有叫周远之名字的这些时间里，周远之一直保持着一副哀怨的眼神，看着吴虞。
吴虞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就叫个名字嘛！吴虞就叫了一声，“远之。”
周远之这个变脸之快，虽是秋天，吴虞却有一种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感。这个笑脸，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
实在受不了了，吃完饭，在这种热烈的目光下，吴虞火烧屁股似的带着锦书出门。
却被周远之拦住，递给了她一张纸，又是情诗，这个人可真是……
哎……
把情诗塞进了怀里，着急忙活的跑了。
看着吴虞火急火燎逃也似的的背景，周远之心情大好，这是害羞了，话本上说，如果女子害羞带臊应该就是对自己也是有意啊！
周远之觉得自己的夫人真是可爱异常啊！心情大好的去做事情了，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如墨看着自家的大人这个样子，还是觉得有些丢人的。
路上碰到了慕炙，这家伙一脸悠闲的在荷花池边啃大饼油条，那叫一个悠闲啊，人比人气死人。
只是那个大饼油条，大饼香，油条脆，刚刚吃饱的吴虞，还是有些动心的，实在是吃不下了，明早的早餐就是它了。
吴虞只是在意那个大饼油条，倒是没有注意慕炙。
倒是慕炙先开口了，“笨女人，这么早出门啊！”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自己真是倒霉，遇到的都是奇葩啊！吴虞翻了翻眼皮，说道，“哪有慕师爷这么悠闲！”
慕炙看她这个样子，真是又气又好笑，这是女子能做出来的表情——翻白眼，还是不是女人啊！这妇容妇德都白学了，忽然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最讨厌规矩了，现在倒是把这个规矩按到了她身上，于是说道，“你是自己笨，这种监视的事情，派几个人去就好了，还自己亲自去，这不是傻缺嘛！”
吴虞的脸皮一动，这个家伙，真是太不会说话了，说多了，都是气啊，还是不理他算了。
倒是陆子期又打了几个喷嚏，看来真的是感冒了。
“那您就在家当您的智者吧！”
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慕炙在那里悠闲的啃着大饼油条，香！
吴虞今日没有坐马车，万绿芜的院子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县衙也在最繁华的地方，倒是不远。
万绿芜的家在繁华地段，她家门口的斜对面是一家茶楼。吴虞和锦书选了个隐蔽且容易观察的角落坐了下来。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随意的逛街哎，今天要好好领略一下这个北宋的风土人情。
大街上还是很热闹的，有赶车的——有马车，也有牛车。有卸货的，也有卖点小玩意儿的。各式各样的人，就是女人很少，万恶的旧社会。
叫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就开始观察对面的动静。
这茶还不错嘛，果然没有农药污染的茶，加上干净的水，更加清甜。现代的茶叶制作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如果按照现代的技术，那么茶水会更加好喝。
忽然想起了生意经，她自己不是有几家铺子，不知道做什么的，倒是可以制茶啊！人家穿越女大赚特赚，自己也不能太掉价。
虽然想起了生意经，吴虞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对面的门口飘。主要工作还是不能忘记的。
这么早，所以对面没有来人吧！
正在这么想着，忽然对面出现了一个男子，他敲了敲门，那个看门的男子，看见他倒是不陌生，很娴熟的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然后，再把门关上。
这个男人是谁？不是昨天认识的，朱有容，那就只有是万俟浩了。
他是来送什么的？
给锦书使了个眼色。
锦书叫来了伙计，“刚刚那人是谁啊？”
“姑娘不知道啊！此人就是我们县首富万俟厚唯一的孙子。”
“他来做什么？”
“他看上了里面的万姑娘人尽皆知，倒是有心人，天天早早的给这个万姑娘送早点，从不间断，还不时送些稀罕玩意儿。”
这个娃还真痴情啊！
“多谢小二哥。”
锦书给了他十个铜板。
“多谢姑娘。”
伙计喜笑颜开，“有什么事情，请姑娘尽管吩咐。”
伙计下去了。
她们两个继续蹲点，很长一段时间倒是没有人来。吴虞忽然想起，早上，那个周远之貌似塞给她一张纸条，拿出来看看，果然还是情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个家伙还玩上瘾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倒是认真的折好，再次放到怀里。
约莫下午三点左右，那个朱有容也来了，这个家伙见过自己，这里这么隐蔽倒是不怕他看见，他进去了大约两个小时。
锦书又找了伙计，要了盘桂花糕，不经意问道：“这个人也常来吗？”
“常来，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后来，就没有见人来过，也没有见她出去。
一坐就是一整天啊，回去吃饭。
等她回到县衙的时候，如墨在门口对吴虞说，“老爷在书房等您。”
吴虞随着如墨到了书房，周远之正坐在书房看书，非常入神，如墨咳嗽了一声，周远之立马合上了书，把书本放到了书架上。
有鬼，等他不在的时候，得来看看是什么书。
“沁儿，我已经叫别人去看着了，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了，我派人去盯着。”
“嗯，也行。”
没多久陆子期也回来了。
慕炙当然是踩着饭点来的。
“怎么样？大家都有什么收获？”
“来回报的人说，他们两人没有什么可疑，在今天都去过万绿芜的家。”
“是的，我也看见那两个人去了。这个万俟浩很痴心，据说天天给那个万绿芜送早饭。那个朱有容则是一副护美心切的样子。”
“我跟了那个宛宁，他倒是挺忙的，一天都在办公。据说他出了应酬，都是回家用饭，今日没有应酬，已经回家了。我明日再去盯着，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好，明日除了宛宁，其他的人，都找人跟着好了。”
吴虞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李子轩的死，应该和绿芜有关，只是，我们会不会疏忽了一点。”
“哪一点？”
陆子期问道。
“夫人说得对，我们一直在查跟李子轩有关的外人，却忽略了，他们的家里人。能够出入李府而不被注意，而凶手又不是一个武功高手，躲过李府五十来口人的眼睛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还有就是对于这个凶手，略通医术之事。”
“是啊。我们被这个姑娘的奇葩事情搞得差点失去了大方向，这个姑娘的事情，还真的有些令人咂舌。”
“李子轩的家，人口还真的是有点复杂啊！”
“先从简单的他的亲人开始查起。”
“好的，我明天去李府了解情况。”
慕炙竟然主动要求去李府了解情况，吴虞抬头朝外面看了看天。
“夫人，怎么啦？”
“我看看明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堂堂的慕大师爷主动要求去查案啊！”
“笨女人，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哼，好男不与女斗。”
“你是好男吗？男生女相，一副妖孽的样子。”
“你……你你你……”
慕炙气得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慕炙最讨厌人家说他，男生女相，要是别人说他，早被他打得找不到北了，这次被吴虞说，他竟然只是跳脚。
陆子期表示，这货难道转性了？
如素永远出现那么及时，“老爷，晚饭可以端上来了吗？”
“跟昨晚一样。”
四人移步到了饭厅，只是慕炙一脸不爽。
这货果然记吃不记打，看到饭菜，立刻化身饿狼，扑向饭桌。
“如素不错，这是个伶俐的丫头，今天又上新菜色了。”
吴虞都赞道。
为了不亏待自己的胃，从刚来时吃得饭菜，吴虞吃得胃反酸，想起来现代的各式菜肴，没了胃口。
然后，她发愤图强，自己开始写菜谱，如素这个丫头，这方面有天赋。估计是董沁的娘特地为董沁挑的，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只要经吴虞稍稍一点拨，如素就能把菜做得很好。自从把这个菜谱交给如素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如素，天天都会给吴虞做个新菜式，这可把吴虞高兴坏了。
当然这些贵宾待遇，从吴虞开始和他们三个一起吃饭，也被他们三个享了，这也就是，慕炙虽然讨厌她，却不敢太得罪她的原因，一技旁身，古人诚不欺我。
又到了每日一菜的时候了，慕炙这个变态的，特别喜欢，自己吃着，让丫鬟看着，还要详细解说菜色的配料、做法。
恶趣味，这个妖孽。
“如素，你们两个不要伺候了，自己去吃饭吧！”
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今天吃饭倒是没有再吵，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吴虞又郁闷了，只要没了外人，他就“沁儿”“沁儿”的叫，真的受不了，根本不是自己，常常回不过神来。看来，还真得慢慢习惯。
睡觉前，吴虞对着月亮许愿，希望这货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这说一出是一出的戏码，真的很累，好不好！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墨菲定律。
“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