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错综复杂

“你指的是万绿芜被堕胎的事情？”
慕炙眯着眼睛思索着。
“是的。”
吴虞回答。
“只是，万绿芜被堕胎的事情，我们为何要封锁起来？这个也是我想问夫人的。”
周远之问起了这件事情。
“想来，孙慕秋是很想让这件事情，尽快让宛宁知道的，我们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只能打乱她的计划，把这件事情，先隐瞒下来。”
“还好陆捕头听到了她的计划，否则，我们根本猜不到。”
“那是夫人有先见之明，让我死盯着孙慕秋。”
不得不说，县令夫人真的是聪明，否则，让他们自己查的话，走多少弯路，也查不明白。
现在知道了孙慕秋这条线，只要盯住孙慕秋，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当然，这些也是通过这个孙慕秋跟她奶娘的密谋，我们才推出来了。具体还有多少事情，我们是不知道的。”
“看来明日，我还得去找找这个曹夫人。”
“这个曹夫人，不是应该是孙慕秋的奶娘假扮的吗？”
这次慕炙不明白了。
“这个是推测，对付像孙慕秋这样的女人，必须拿出确实的证据来，差一点点都不行，这种细节也不能放过，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只是，夫人，你觉得这个案子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即使查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定了孙慕秋的罪。”
陆子期一针见血的点破这个事情。
“李子牧已经认罪了，整个作案的过程中，这个孙慕秋就像放纸鸢，她就是那个拉线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有这个孙慕秋的痕迹，她一手操控着全局。
也许，查到了孙慕秋，我们也不一定能抓得了她。但是，真相只有一个，我们既然查了这个案子，就应该查出所有的事情，还死者一个事实。”
“也是，我对这个事情也是很好奇的，这个孙慕秋到底能做得怎么天衣无缝。”
慕炙忽然来了兴致。
“还有，宛宁的贪污案。”
周远之沉思着，开了口。
“是的，还有这件事情。”
吴虞觉得这个贪污案，跟这个杀人案也是有必然的联系。
“这件事情，不是我能管得了了。还必须去找董知府——我的岳父了。”
坏了，要去找他啊！这个便宜老爹，看来，又免不了跟他接触了，多接触就意味着暴露的危险啊。
“相公，你去找我爹可以，你们千万不要透露这件事情，我有份参与的。”
“夫人放心，我明白的。”
周远之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明日，我去找我岳父向他说一下这个事情，并把案情的大致经过跟他讲一讲。
子期还是去盯着孙慕秋。
夫人，就去拜访一下这个曹夫人。
慕炙，再去看看这个万绿芜。”
“说起这个万绿芜，我今天倒是去看了她。也是一个奇人，明明跟人勾搭成奸、珠胎暗结，那个万俟浩还是对她一往情深，嘘寒问暖，把她当成了一个圣女。”
“万俟浩不知道这个事情，毕竟我们封锁了消息。”
吴虞提醒道。
“这个事情，还真的有些奇特。这个万俟浩知道万绿芜怀孕被堕胎的事情。”
倒是慕炙说出了实情。
“哦，这个倒是奇了。”
陆子期也奇怪道。
“这个万俟浩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还有这个本事。”
“你怎么知道，这个万俟浩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观察这个万俟浩有些日子了，他不是天天给万绿芜送早点嘛！今天早上送得早点竟然都是女子小产后的补品。”
“会不会是凑巧？”
“我也这样想，我下午去万绿芜那里，看见桌上摆的，就问了那个丫鬟，丫鬟说是这个万俟公子送的。我晚间去了趟万俟府，那个万俟浩正在吩咐丫鬟，明日给万绿芜送的早点，竟然，也都是这个女子小产后的补品，这就不平常了，他应该是知道了。”
慕炙说出了整个事情。
“那这个万俟浩是怎么知道的，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他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事情还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要不，我明天找这个万俟浩来问问？”
慕炙说道。
“那好的，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夜已经深了，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事。”
回到院子，今天事情比较多，周远之倒是不想打扰吴虞休息，只是心里纠结了一下，等空些再问问夫人。
吴虞已经很累了，只是正在思索这个案件，倒是没有立刻睡着，她听周远之的动静，视乎也没有睡着，她只当没有听见，否则自己撞到枪口上，就是自找苦吃了，周远之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周远之一早就去了他的岳父那里，因为是公事，也就没有带着吴虞，况且吴虞也有事情要做。
周远之的老泰山表示，只要有真凭实据，自是秉公办理，要什么支持，尽管跟他开口。
董夫人自是开心，以为周远之带着女儿来了，一看，原来女儿没有来，倒是听到了他们翁婿间的谈话。
周远之跟岳父说完事情，就急着赶回来了，董知府也不责怪，毕竟公事要紧。
董夫人碰到女儿的事情，倒是忍不住问了起来，“远之，沁儿在县衙还习惯吗？”
本来是来跟岳父说这个，宛宁贪污的案件，到了府里，当然也应该跟岳母请个安，岳母自己就来了，他就正好给岳母请安了。
“岳母安好，向来身体可好，您放心，沁儿很好，也都挺习惯的。就是惦念你们二老。”
“我跟你岳父都很好，你放心，也让沁儿放心。让她在家好好的就行，就是给我们尽孝了。”
董夫人，还是挺伤感的，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身边这么久，也只能从女婿的口中得知一些女儿的事情。
倒是董知府知道女婿比较忙，提醒道，“夫人，远之还有正事要忙，让他先回去吧，下次，让他带女儿回家来看看。”
董夫人也知道，女婿有正事，就让管家送周远之出去。
而这边董夫人倒是有话要问董大人，“为何要女婿得罪宛家人，宛家人虽然官职跟我们家差不多，但是，他们家也是世代为官的。女婿根基浅，以后……”
“我答应他，原因有二。
一是想掂量掂量这个女婿的能力，如果事情办成了，也不失为一件大功，即使不上升，我也可以给他调个好一点的县，以后上升的机会大。没有办成也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就我知道，我不会往外传，女婿也不会得罪宛家人。
二是因为孙慕秋。”
“孙慕秋？她怎么了？她不是宛宁的夫人！”
“此女子不简单，我要想想她到底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难道当年那件传闻是真的？”
“真真假假，还是有的。”
吴虞去找了这个曹夫人，当问到曹夫人的时候，曹夫人竟然没有否认，“周夫人，确实是我去找的李子牧。”
吴虞此时明白了，当时，万绿芜是曹师爷的外室，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只是她还是问道，“为何？”
“我只是替天行道，那个贱人骗了那么多的人，我当然要去揭穿她的真面目。”
“既然，你是去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不是应该去找李子轩，怎么去找李子牧。”
“我想着我直接去找李子轩，他被迷得团团转，肯定不信啊！李子牧是李子轩的兄长，由他来揭穿那个贱人的行径更加合适。”
“那你为何给李子牧那种药？”
“周夫人什么意思？”
这个曹夫人倒是装起了傻。
“就是给李子牧的秘药。”
“我听大夫说，这个药药效好，就建议他用用了，我也没让他非用不可，用不用可全在于他自己。”
“你知道那个药，不是救人命的，是要人命的吗？”
“我跟他说了，只是，让他试试，也没有逼着他吃，吃不吃在他自己。”
“据我所知，这个药是秘药，一般的人拿不到这个药的，那曹夫人是从哪个大夫那里拿到的呢？”
曹夫人的眼神闪了闪，只说到，“我忘记了。”
“那就请夫人好好想想。”
吴虞摆出一副，你想不到，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曹夫人倒是也淡定，你想留下来，可以，我包吃住。
吴虞看着真的问不出什么了，也就回来了。这个时候，这个药是从哪里来的已经不重要了，曹夫人也就是给了李子牧这个药，吃不吃是李子牧自己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曹夫人没有任何的罪责。
连这个线索也断了。
慕炙倒是发现了不少事情，原来那个万绿芜的门房，竟然是万俟浩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啊！不过想想也是，万俟浩跟门房接触的，比跟万绿芜接触的还要多很多。
期间，朱有容也来看过万绿芜，只是，都以万绿芜生病卧床拒绝了。朱有容吩咐了丫鬟几句，让丫鬟好好照顾万绿芜，也就走了。
陆子期这边也没有新的发现。
晚上碰头的时候，大家把情况都都说了，案件走到了死胡同，线索都断了。
还得重新梳理一下。
“我们还得找找有没有漏下什么细节。”
吴虞忽然说道。
“什么细节？”
“就是那本医书。”
“医书我已经看过了，就是一本普通的医书，不过讲的是关于接骨的。你等等，对啊！跟这个李子牧的症状完全没有关系啊！怎么着了这么本医书看。”
“那这本医书是谁买的？”
“是他的贴身小厮买的，只是这个小厮就是这个帮凶，已经逃了。”
“大人，那个小厮来投案了。”
“哦，正好。”
大家脸上都露出喜色，毕竟一丝希望，那也是希望啊！虽然机会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