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意犹未尽,还想听小太岁讲。可惜叶忘春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种到了土里。
不知道是化成人形的后遗症,还是离开灵根太久,不在土里种着她就会变得很虚弱,甚至假死。叶忘春正在考虑,拿些特别的体内凝珠给她补补,看看有没有用。
一夜无事,早晨九千岁是被自己香醒的。她身上的“绿衣”已经解了,一阵阵异香直往鼻孔钻。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像是头上盖了一块灰白的布。太阳被裹在里面,挣扎着发出晦涩的光线。芙蓉峰的一切,都显得有些黯淡。
叶忘春将她带出土来,叮嘱道:“小九,今天老老实实跟着甘凡,不要乱跑,不要惹祸,知道吗?”
她听了有些不甘不愿的问:“你不跟我一起去啊?”
叶忘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暂时不能离开芙蓉峰,不必担心,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她只好蔫头搭脑的应下,突然又想起昨天的疑问:“哎,你当初为什么要打伤小太岁啊?”
叶忘春不料她有此一问,愣了半天,才低声道:“我那时正在化形的要紧关头,意识不清。他贸然发难,我……我,受了惊吓,才失手的。”
“噗,噗噗……”九千岁想忍又实在忍不住,发出古怪的笑声,喃喃的重复,“受了惊吓,受了惊吓,你好可爱啊。”
这句话成功让他脸红了,咳了两声他故作严肃的道:“好了,快走吧,早去早回。等你回来,给你个好东西。”
九千岁这才高高兴兴,跟着甘凡下了山,第一站就是虎牙峰。这里和她上次来时并没什么不同,满目苍翠,阴森的凉意直入骨髓。
甘凡刚一上山,就被青草吓了一跳,这山上的草太过肥壮,简直跟大葱似的。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主人说过,除了灵气,只有人的血肉才能让植物不正常的壮。
九千岁倒轻松愉快,一边走一边哼着歌,一边四处张望。不过,这里的灵气似乎没有那么浓郁了,怎么回事?
“夏兄,你怎么来了?”花不弃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九千岁吓了一跳,随即喜上眉稍,窜到他面前使劲晃了晃,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他。
一股香气直接飘进了对方鼻孔中,谁知这厮居然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身体都绷直了。
九千岁尴尬的一下红了脸,也往后退了好几步,讪讪的问:“怎,怎么了,我熏着你啦?”
谁也没注意,花不弃被刘海遮住的瞳孔中瞬间迸出一线红光,又很快隐匿。他淡淡的道:“刚才你一上山,我就闻到香气了,但是我去芙蓉峰,并不是为了分一杯羹。”
九千岁心下释然,很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们是朋友嘛,就像你冒着生命危险不是也为我下山了一样?”
听了这话,他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随即认同的点点头,指尖便凝出一滴殷红的鲜血。
九千岁和甘凡看的都惊住了,他解释道:“这是我的体内凝珠。”
甘凡还是头一次见到红的像血一样的体内凝珠,盯了好一会。九千岁说什么也不肯要,花不弃却执意让她收下。
最后还是甘凡道:“无香,花公子让你收下就收下吧,你们不是朋友吗。”
九千岁把露珠接在手里,很是稀罕的把玩。可是这东西圆滚滚的,又很小,她在身上东翻西找,也没找到个妥善的地方安置露珠。
正在苦恼,花不弃的手在虚空中划了一下,一条半透明的黑色细线已捏在他手中。
他向九千岁要过珠子,一穿而过,又拿过对方的手腕,把珠子系了上去。居然成了一条漂亮的手链,贴在皮肤上透出一阵舒适的清凉。
“渴的时候就把它喝掉。”
九千岁来回的晃着手腕看,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礼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