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爱很近也很遥远呼吸之间有气息

现在终于知道了，爱的人大都在远方，遥远的不可及，可是他们又都在心中，连呼吸都是有他们的气息。
他走到了家门前的那个十字路口，应该向东走回家，却望着西方迟迟疑疑的停下来脚步，此刻他多么想一个人找一个地方，静静的把这些烦心的事情都抛开，让自己沉沉的大醉一场，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自己好好的睡一觉，在醉中美美的睡一觉。可是哪里能让自己好好的静下来醉一场。他纳闷自己近来就是这样昏昏糊糊的摸不着北的神经质，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他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停下来，走下来他大哥，向他走来。他就这么眼前一亮，又好像知道今天能够见到大哥，淡淡的笑了。“大哥。”
大哥走近他，低声说：“跟着我上车。”
他跟在大哥身后上了车。这时候他才知道大年初一晚上，大哥到单位去看望自己。今天又是起早从省城赶来。大哥说，这一次时间最长没有来看你，越是时间长越是关心你。霍跃进心里热乎乎的潮湿了眼睛。大哥心里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手足，我以这种方式来关心你，也是尽了最大能力了。在你单位里听到了你一下情况，回家以后，我第一次对你大嫂说起你，你大嫂说这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今天你大嫂要来，我没有让她来。你大嫂她泪窝浅藏不住心事，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还不知道要哭成啥样！
车辆进入了一条起伏不平的小路上，行驶不远，停了下来。“今天我四点钟就起床往这儿赶，一路上想好了咋样给你说家里的事情。父母都是医生，有你的那一年，他们要去南方工作，那时候他们的工作环境不安定，带着你不方便，就把你送给了现在的父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老了，咱也都长大了，这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今天赶了这么远的路程急着见你，你大嫂要来，我拦住了她。她不能来看你，若是她来了，看见你，以后我就安生不了！善良是一个人的高贵品质。”
霍跃进听了这话，心里万千感触，大哥每一次见面就会给我带来清新的感觉，带来一种心理的感动，更有的是亲情的关怀。“大哥，我是不是压根就做错了啥？”
大哥回转身看一眼没有说话。
“我咋越来越感觉自己，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浑身的劲儿没地方使。特别是从去年夏天到现在看大门以后，我发觉自己活得就没有了人样儿，烦心的事儿整天缠着，越是这样越是理不出个头绪。”接过大哥递上来的香烟，就着大哥递上的火机点燃了香烟吸着。“自从那年我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之后，就像是一块儿破抹布挡着风窟窿一样的，这心里就一天一天的不是滋味。本想着摊不上啥好事儿，成了家有了媳妇有了孩子，日子就会好过的多了。可是，咋也想不到倒成了麦秸秆烧火，他们谁想咋样就咋样，一上火就找上我。”霍跃进苦笑了一下，连抽烟的嘴唇都颤抖的厉害。“我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囚犯，被枷锁铁链捆绑的动弹不得。有时候仔细想一想，我错了，压根就做错了。”他停顿下来，想着该不该给大哥说说自己心中的热望，感情的闸门打开了。“其实我不是不敢说，也不是不敢当。人们常说，生母没有养母亲。我知道自己的事情之后，心里就对我自己说，不管咋样，他们把我养大，安排了那么好的工作。那时候能开车就是让人羡慕的事儿。再后来，我自己谈的对象不见了，真的没有想到不知道影儿的就再也不见了。家里就把白丽英弄来俺俩结婚。当时我也说不愿意这门婚事，说这是近亲，国家法律是不允许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大哥锋利的目光在霍跃进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又移到了茫茫的原野上。
霍跃进看到了大哥锋利的目光，竟被震慑。“我长这么大，只知道母亲在家里做主，就连父亲也让她七分。那时候我啥也不懂，他们把我养大，又那么苦心的把白丽英弄来，给我安置了一个家。这些不管咋说都是为了我好。现在我才慢慢懂得他们压根了就不是那样想的，我天真。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要封存我。”
风，冷飕飕的，吹拂着兄弟俩的头发。
“我从小到大就爱玩爱动，喜欢新鲜事物。结了婚以后，竟这样一落千丈。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了没有自由的滋味，原本我就没有想过有钱有势力，就想着平平淡淡的让自己和家人开开心心的就满足了，可是现在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
“外面冷，坐车里说吧。”兄弟俩坐进车里。
“大哥，我试着想干些事情，看到朋友们同事们都开始做生意挣钱，我也行动了，可总是被压抑在萌芽状态就夭折了。一次两次三次再而三，我也就失去了信心。”
“站里领导对我说，你和家人不和睦，事情就是这样吗？”
霍跃进一下子愣了，说不出话来。
“你姐姐这么多年回来过吗？”
霍跃进木讷的点点头。“没有回来。”
“有没有她的消息？”
“听到过，就是不来往。”
“哦。这样一说我也能多少知道一点儿，站领导说，你爱人经常去站领导那儿告你的状，说一些对你不利的话。你想过没有，你去看大门的原因何在？”
霍跃进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过，可是我又怎样？”
大哥此时的心情也是异样沉重。他是一位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才子，他不是不知道霍跃进的处境，这个问题也只有霍跃进自己面对自己解决了。他牵挂的心情里总是复杂的透着无奈，这是命运吗！他刚才给霍跃进说，大嫂要来看望他，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霍跃进的处境，真是有一种“索求上下不得来，残垣断壁怎挡风”的窘迫。
我谁也不怨，自从机关下来之后，刚开始的时候，还想下来也好，开车吗，去哪儿开车都是开车都是一样的。谁知道，到这儿开车更忙，就这样，丽英她就找来，在单位里说我半夜半夜的不回家。我心里清楚，这样一来，给领导的脸上也不好看。我下来看大门也就一顺水应了丽英的心劲。“大哥，有时候我也想了，我还有啥顾忌的？”他把一只胳膊架在车窗上望着车窗外。多少年了，我就想呀想呀，要是自己有一个善解人意的爱人在一起生活，那样的话我还会在机关里开车，我们一家人幸福和美的生活着。“大嫂一定很漂亮。”
“哦，你大嫂是医学院毕业，我们的女儿和她一样的漂亮，现在上高中，说好要考大学。”
“大哥，你也是大学毕业！”
“哦，大学中文系毕业。”
“难怪看着大哥不一样。”
“大学毕业以后本想着当个老师，由于跟着父亲工作调动，我也是不稳定，后来稳定下来以后，在省城教育局工作了几年。我的性格也是好动，就自己搞起了自己的企业，目前来说还可以。这些都得利于你大嫂的支持帮助。”
霍跃进在心里是那么羡慕大哥。
“能力很重要，就像盖房子扎根基一样。”大哥深情的说：“现在开始不晚，你会是一个优秀的男子汉。”
霍跃进心情好极了。
分手的时候，大哥说他要常出去走一走，去看看大家都在忙碌啥，把自己融入到大众中去。又意味深长的说，老话说，有一技在身就能走遍东西南北。
白丽英看姥姥烧好了米饭，包好了饺子，洗好的菜，只等着霍跃进回来炒菜吃饭，就这样左等右等，急得直叹气。
黄云阁看在眼里不言语，知道白丽英对自己有芥蒂，这一口气憋在她肚子里总是不那么舒服，只是我做婆婆的要做到不能让她发火，她白丽英没有时机发泄心中的不满，就会让自己渐渐的躲开这一场不必要的争执。
这一次他们回老家回来以后，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因为黄云平那而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白旭的上班问题。
白旭的工作，就是进入婚姻，进入婚姻就是进入正规的生活渠道上，这是一个人要做到的。其她的我不懂，但是我懂得结婚生孩子传宗接代着人们所要做到的。
霍跃进昨天一回来就去上班了，到现在还有人影，丽英急得就像是猴上竿一样的，这时候只怕是心里装的他的弟弟白旭。别看我不多说话，心里明镜似的啥都看得出来，她白丽英这是为了她弟弟着急。
姥姥坐在沙发里，望着窗外的树枝，心里也是惦记着白旭，这孩子咋这么多难处？“丽英，别着急，他不会去哪儿？指不定过完年刚上班，有这事有那事的绊着脚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