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地牢夜审二

无心看着自己主子咳嗽也来也重，担忧不已，虽然知道劝不动夜离殇，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主子，夜深露重的，这地牢阴湿太重，主子，奴才还是扶您回去歇息吧。”
夜离殇强忍着咳嗽，“朕既然来了，定要问候问候古人再走。”
听夜离殇执意如此，自己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一边搀扶着夜离殇，一想侍卫使了眼色。一侍卫快步前去开门。
昏暗的牢房，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更加的诡异，四周寂静的只能听到水滴的声响，偶尔传来一声声呻吟声，这不是男女欢爱的喜悦，而是受刑后疼痛的哀嚎。一个邋遢、蓬头露面的女子，正在蹲在墙角痛苦的抱头呻吟。
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口中不断的叫喊：“不、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夜离殇冷声问道：“她一直都这副样子吗？”
一个狱卒躬身回禀：“启禀国主，向氏只从听说太子去世后，刚开始吵着要见国主，后来被奴才训斥了几番，加上用刑，便不再提及了，有时醒来吵着见太……太子妃，还要寻死腻活的。”感觉到夜离殇的目光更冷了，吓的回话的狱卒直打哆嗦，忐忑地回完话，直到夜离殇冷声开口：“起来吧。”他的心慢慢恢复平静，没想到回个话竟然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实在是令人心惊胆战。
墙角邋遢女子一听人称“国主”她便像是突然吃了兴奋剂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张牙舞爪地向夜离殇扑来，还好被侍卫拿下，夜离殇一丝不动地站着，冷声说道：“皇后娘娘，对了，朕到时忘了，你已经因叛乱，被先皇废除皇后之位了，朕该怎么称呼你呢？”
不错此人便是夜文成在位时的皇后，向若婉，后来因叛乱，被撤去了皇后的头衔，打入冷宫，而夜离殇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将她和向天华打入天牢，这次有了今夜地牢的“看望”。
向如婉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范，愤怒地咆哮着：“夜离殇，你有本事你杀了我，本宫就算有罪也是你的母后，你这般待我，你父皇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
夜离殇不已为然，冷笑一声“哈哈，朕更不许需要原谅，这么对你不过是让你尝尝受刑地滋味，这是你应得的，这是你欠母后的，朕没有下旨刺死你，你应该感谢朕的仁慈。'
“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呀，若不是你想要得到狐蛊虫的解药，和夜伊梅身寒毒的解药，你恐怕早已让人折磨死我了吧，又怎么会这般轻易放过我呢。”
“你说的没错，如不是为此，如不是为了梅儿，朕一定会让你尝尝被凌迟的滋味。今夜朕来只问你最后一遍，事到如今，你若是能据实相告寒毒的和狐蛊虫的解药，朕到可以让你少受些折磨。”
“夜离殇，你做梦吧，就算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反正锦儿已经去了，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倒是你，我要让你继续承受蛊毒的折磨，你心爱女子成为锦儿的妃子，你一定很不好受吧，我就是要看着你心爱的女子一天天地受尽折磨，最后枯竭而亡，那场面一定很好看。锦儿，母后为你报仇了。”最后她疯一般的狂笑。
无心听着眼前这个女子如此恶言地诅咒主子，正要出手教训她时，却被夜离殇制止了。
夜离殇强忍着心痛，“你真的以为，朕会让梅儿成为太子的人吗？”
向若婉被他的话止住“你什么意思？”
夜离殇“朕不妨告诉你，梅儿，根本就没有跟夜锦轩行夫妻之实，朕根本就没让梅儿的名字入宗谱，然就连梅儿嫁给太子，也是朕复仇计划中的一步，既然当时你那么像利用梅儿来控制朕，那么朕就顺水推舟成全了你，倒也省了朕不少精力。其实你儿子比你聪明，他很早就知道梅儿，是朕派去的人，但他却依旧对梅儿百般宠爱，太子今日惨败还得归功与你这母后不是。”
向若婉听到这番说辞时，整个人像是抽走了灵魂一般，她千算万算，唯一算漏的就是自己儿子对夜伊梅的感情，竟然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甚至为她搭上了自己性命。她心中的悔恨囚禁的已经无法让她呼吸了，她若当初不答应锦儿娶夜伊梅，也许锦儿也不会死的那么掺烈，自己也不至于到这一步，是自己亲手策划的一切，她当初提醒过夜锦轩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夜伊梅身上，可他每次都敷衍自己，说他心中有数，可如今……
向若婉回想着一切，脸上的悲伤和懊悔尽显，突然她抬头看向夜离殇，眼中喷发着怒火的仇恨，狠狠地说道：“夜离殇，你去死吧，想要拿到解药，你做梦吧。”怒吼间就要向夜离殇扑来，被无心一掌击倒，口吐鲜血。
夜离殇闭眼不再去看，只冷声问道：“她伤势如何？”
一狱卒颤抖的回话：“回国主，还有气。”
沉声吩咐道：“找个太医给她看看，别让她死了。留着她一口气。”
“是，奴才遵旨。”
无心担忧地看眼夜离殇，“主子，担心身子。”
夜离殇轻轻说了声：“回吧。”
众人走后，地牢又只剩下无尽的凄凉，阴阴深深地半点喧哗过后的痕迹。
刚走到宣政殿门口，便远远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那里，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扯的更加清瘦。
夜离殇原本疲惫的思绪，被无心一句：“何人在此，竟敢惊扰圣驾。”给惊醒了。
白衣男子转身说道：“萧暮云见过国主，深夜打扰国主，还请国主见谅。”
夜离殇一听是萧暮云，倒也不觉得奇怪，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夜离殇便知道他为何在此等候。倒也客气地说道：“七皇子，夜深露重地在此等候朕，想必是有事要说吧。无心，不得无礼，快请七皇子进殿。”
夜离殇说完，便率先一步进了屋子。萧慕云也随后跟了上去。
进屋后，夜离殇吩咐人给萧慕云看茶，萧暮云似乎显得有些急迫，没有客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站起身向高高在上的夜离殇行了大礼“国主或许已经猜到本皇子为何事而来，那我就不许多言了，我想去看望一下小梅，还望国主恩准。”
夜离殇表露出为难的神色，无奈的说道：“七皇子不许多礼，朕知道七皇子与梅儿有些情谊在，只是梅儿现下，身子微恙，需要静心休养，不太适合见客，不是朕不准，只是怕梅儿身子吃不消。”
萧暮云听到夜伊梅身体微恙，心中更是焦急，又怕真的打扰到她养病，可又不放心，只好再次请求：“本皇子斗胆请求国主能让我给小梅看诊，在下从小就对医术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些年来别的没有学会，但是这治病救人，虽然不能说是什么病都能医好，但是在下的医术还算精湛，还望国主成全在下的一片诚心。”
若不是他今日说起，夜离殇倒是忘了他还会医术，对呀，萧暮云是萧云国皇帝最好的一位皇子，不是因为他有多出众的才能，因为他平日总是一副看淡红尘的态度，既不肯人太过亲近，又不和人太过疏远，就只这种温和的性格让人很是欣赏，而他医术在萧云国更是无人能敌，听说萧云国皇帝的病一直都是他在看，所以萧云国的皇帝才会更加宠爱这个儿子。既然到目前为止都没为梅儿能找到解药，不如就让他试一试，或许他会能解的了。
夜离殇用淡淡地笑容掩饰了眼中的希望，轻声说道：“既然七皇子都这样说了，若朕再不允许的话，那就显得朕太过小气了，那明日就劳烦七皇子随朕去一趟夜府吧。”
萧暮云听到夜离殇准许他去见夜伊梅，脸上的喜悦再也掩饰不住，躬身行礼：“多谢阁主成全，时候不早了，本皇子就不打扰国主休息了。”
夜离殇在看到萧暮云准备离开时，便出声：“七皇子请留步。”
萧暮云停住了转身的动作，不解地看向正快步走下台阶的夜离殇，“国主还有什么吩咐？'
夜离殇来到萧暮云身边，又转向无心看了一眼，无心会意，带人悄声退后，夜离殇才缓缓开口“七皇子，对寒毒可有了解？”
夜离殇的话在萧暮云耳边一闪而过，眼神复杂地看向夜离殇，心中便有了七八分的肯定，但还是恭敬地回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上面记载着寒毒乃是雪域特有的奇毒，是雪域惩罚重罪之人才可用的，中毒之人，会慢慢四肢僵硬，最后慢慢枯竭而亡，古书却没有记载任何关于此毒的解法，国主这么问，难道小梅……”
夜离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萧暮云像是听到晴天霹雳一般，身子猛地震了一震，又不安地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夜离殇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朕已派人寻尽天下，也要找到此毒的解药，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丝音讯，朕也派了一位太医日益看照，到今日毒性已经开始扩散，倒也不是严重，前些日子又经历了情绪上的波动，身子有些虚，几乎日日昏睡。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中寒毒，只以为是身子虚弱的缘故。朕不想让她知道中毒之事。”
萧暮云越听越惊，“在下明白，在下一定拼尽全力治好小梅，时候不早了，国主也早些歇息吧，本皇子告退。”
夜离殇轻轻点头。冲着外面吩咐道：“无心，派人送七皇子回去。”
萧慕云走后，无心推门而入，看着夜离殇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主子就是在想小姐。他不敢上前打扰，转身去取来虎皮大衣为他披上。静静地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