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看病

雪伊梅能够体会到，他很不希望人提到那个所谓的小姐，看来那名女子对他一定极其重要，到底是他什么人，妹妹，不，不可能，他是一国国主，若是他妹妹的话，他们应该称她为公主，而不是小姐，那就是他心爱的女子了，一想到他有心爱之人，她胸口就闷闷的难受，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在她心中翻腾着。
“神医，不必在意，朕其实知道这毒是没办法解的，只是他们几个太过担忧朕，才出言不逊，还请神医不要介意。”
“国主，言重了，刚刚那位姑娘所言不错，民女确实医术浅薄，不过我刚刚也只是说不容易，没说就一定没办法。”
“哦，那依神医所言，是有办法解除了，到底什么办法？”
“各位，不必心急，名女也没有十分把握，只是民女还需要些时间研究之后才可告知，还望国主及各位谅解。”
“哏，少糊弄玄虚，倘若你解不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她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像是从来就没来过一般，这样神速的功力，雪伊梅第一次见到，其实从刚进门，她就能够感觉到，屋中几人的功力绝不一般，恐怕江湖上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
他夜离殇身为一国之主，身旁能够有这样忠心、武艺高深之人相互，他不愧是天下之主。
“那就有劳神医费心了。”夜离殇淡淡说道。
“能够为国主效劳，也是民女的一种荣幸，国主言重了。”
“倘若，神医真的能够解得了朕的毒，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夜离殇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承诺，除了那个她，他从不承诺任何人，一直以来他没不抱任何希望去解毒，他一心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够完成她的心愿，只要心愿达成，他便毫不犹豫地去找她，他舍不得她等待这么久，更舍不得她一个人在那个冰冷的世界孤单着，这一世他没有能够好好爱她，好好照顾她，好好保护她，那下一世，他又怎么能够舍得她一个人承受如此漫长的岁月呢。
雪伊梅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在那成轻纱后，绽放着美丽的笑容，只是无人能够欣赏到吧了。
“国主若真的想要赏赐民女，只要回答民女的一个问题就好，其实伊梅这次来京城，一开始就并不是为了封赏而来，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直到看到国主，这个答案就更让伊梅好奇，不知国主是否愿意？”
“一个答案？不知神医想要问什么？”夜离殇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个答案对于国主来说，或者对于在场的各位来说，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是不是长的很像你们认识一个女子，而且她似乎对于国主，对于各位来说都很重要。”
雪伊梅看着房中所有人的，个个眼中都闪过一抹悲凉，甚至是心痛，看来她真的猜对了，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如此的重视，那么那个人有在哪里，难道是……
她甚至不敢往下想，看着他们如此痛苦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刽子手，毫不留情地亲手揭开了别人封尘已久的伤口。可若她得不到确定的答案，心里总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很难受。
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夜离殇的脸上，他有最初的心痛慢慢变成了一种幸福的表情，看他的样子像是回到了很久的回忆中。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变化，痛苦的表情在一点点的消失，逐渐代替是幸福，是满足，最后又回到了心痛、惋惜，甚至还有深深地悔恨。
他的这些变化让经历过生死的雪伊梅都有些看不懂，其实这个世上有谁真的能够读懂他呢，唯一那个懂他，爱他如命的女子早已离开了，世上再也无人能够看出他的痛苦。在无人能够给他这寂寞的人生注入一点甘甜。
无心看着自家主子心痛的样子，不忍突然开口训斥道：“大胆，这个问题主子是不会回答的，神医还是不要越界。”
雪伊梅丝毫不理会无心在一旁的咆哮，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一脸悲凉的夜离殇，那双美丽的双眸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一般。
面对这样期待的眼神，这样有着跟她一样的眼神，他似乎更不拒绝不了，确切地说是不忍心拒绝，他突然有一种害怕的念头，害怕看到她失望的样子，害怕她又一次这么突然消失不见。
像是思量了很久的样子，缓缓开口：“不错，你猜的不错，你的确很像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极其重要的人，虽然看不清你真正的容貌，但是你有着一双跟她一模一样的眼睛，甚至连眼神，就连你的气质，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的相似。其实最初让你进京，目的并不是为了给我解毒，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你到底是谁。不满你说，我曾经被一个白衣女子救过，但是等我醒来后，似乎关于在那里疗伤的记忆，及那个女子的记忆只停留在一片白茫茫地一片白色之中，而那个白衣女子的样子很模糊，也只有在梦中看到过她的背影，但看到魏忠传来的奏折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可能就是那个救我的女子，这才命极带人将你请到京城来。”
雪伊梅听的话，自然知道他说是救他在雪城养伤的那段日子，看来忘忆草的确可以抹去一个人的记忆，不过他能够保留着那朦胧的记忆，说明他的内力绝对是世间仅有的，一般人服用忘忆草后，就不会有一点记忆，他能够残留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以给我讲讲关于她的故事吗？”雪伊梅轻声问道。
夜离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原本那封尘了已久的记忆，因为她的一句话，像是被人打开了一把禁忌了多年的锁，脑海中忽的涌上了那些令他回味过无数遍的画面，有欢乐，有痛苦，有幸福，有悲伤……
“主子……”屋中的人都警觉地看上夜离殇，深怕他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自从夜伊梅离开后，他们极少在他面前提及有关她的任何话题，怕他以此自责，怕他难过……
今日一个陌生人触及到他最软，最深的痛，这一刻他的心还是那么痛，每想一次，就痛一次，每每回忆起有关她的画面，他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该有多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保护她，竟让她死的那样凄惨，若时光可以倒流，岁月可以扭转，他宁愿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至少不会孤独的离开。
屋中一时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气氛，这样寂静地空气，压制的人有些喘不过气了，似乎连呼吸口空气都是那么的痛，那他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才会连空气都感染了。
雪伊梅看着这样难过的夜离殇，她真的很后悔，很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像刽子手去揭示别人的伤痛，尤其是他，她心中是那么的不希望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可她也明白，若他不能够坦言面对这些痛，那么他就永远都走不出那段痛苦的回忆，他就永远都不会快乐，就算他将来成为天下的王者，成为世上唯一能够统领天下之人的君王，他依旧会痛苦，会难过，不会感到幸福，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其实在自己的心底，她是那么希望看到他快乐，希望他能够真真地幸福。
所以她必须从新揭开这块伤疤，其实人的记忆，就像一块肿瘤，你越是害怕它痛，它就越猖狂地折磨你，就像是一颗毒瘤，只会越长越大，毒素也会越来越多，多到渗入你的骨髓，融合了你的血液，最后吞噬掉你所有的理智，你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痛苦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希望无所不能地他被那段痛苦的回忆折磨，他应该是那种不怕被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击的人才对，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痛苦就要承受一生的痛呢。
沉默了许久，久到大家认为夜离殇一定不会说，况且她还是一个陌生人，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陌生人说那段故事呢。
可世上总是有你想不到的事，总是有些人是例外，有些人就这么轻易地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原本不可能的可能。
夜离殇遣对了所有人，只留下雪伊梅。众人疑惑地看着夜离殇，第一次怀疑夜离殇的决定。
“主子，你……”无心不放心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来得急开口说，便被夜离殇打断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放心，朕不会有事的。”看出了他们眼中的担忧，夜离殇淡淡地说道。
“属下告退。”眨眼间的功夫，众人退的干干净净，除了无心是走的正门，其他人，雪伊梅根本就没看清她们是怎么离开的，便已消失在黑暗中，甚至连他们去的方向都不知道，雪伊梅也是学武之人，怎么说也是雪族的圣女，自然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隐到暗处去了，这就是所谓的影卫，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隐匿地功力是如此的高深，若是雪族的那些隐卫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在他们面前简直是透明的。根本称不上什么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