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你在哪里

父母欠下不养育子女的债对于露儿来讲，她是最愤恨这种只生不养的凡人，刚刚她在陈姨面前立下的誓言，她绝对不会把那些话当成儿戏来对待，她要替这个叫朵朵的女孩争取到自己应有的权利，不会让那对无良的父母逃避自己的责任。
想到此的露儿不管现在的时间是几点，她觉得朵朵的身子在陈姨的好吃好喝款待下，确实恢复了原来的力气。所以，她在这夜里踏上了寻找朵朵母亲的路途。
漫无目的寻找是凡人的死穴，但对于身为女仙魂的露来来讲，她觉得自己在寻人方面就好比凡间的警犬，同样拥有超灵敏的嗅觉。虽然她不会像警犬那样靠鼻子来引领她往哪里走，但她可以在方圆百里就知道哪条路通往朵朵母亲的家，这是她最妙的奇招。
朵朵母亲的家离朵朵有几十公里，且是一处繁华热闹的市中心，露儿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气馁了好一阵子。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身无分文，想要到那里去，只靠着两条腿来行走的话，那必定是一条遥远又浪费时间的事情，可她怎么才能搭上去往朵朵母亲那里的车呢？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搭车，这是露儿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点子，她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并且把头帘自找头发拢到眼前，尽量的把自己的眼睛遮住。
她站在路旁等待着私家车能捎她一程，她不停的冲私家车挥手，几辆车过去了都没有理她，反倒是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上车。”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说道。
“师傅，我不打车，没钱。”
“上车吧，朵朵。”出租车司机的头探到副驾驶的位置。
露儿这时才看清是一张年轻而稚气的脸，只见这位出租车司机说：“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铁哥啊？快上车。”
“铁哥？”露儿疑惑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她心想这个铁哥又是朵朵的什么人，或者何方神圣？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铁哥问道。
“往西六十公里的地方。”露儿具体也叫不出什么名字，但只是知道往西六十公里的地方就是朵朵生母安身的地方。
“一直往西吗？”铁哥问道。
“对，一直往西走。”
“朵朵，你怎么现在这么瘦，我都没认出来你。”铁哥关心地问道。
“可能是吃得少吧！”露儿回答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的哥搭话。
“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别随便拦车，万一遇上坏人，你就惨了。”
“那你不是坏人啊？”露儿问道。
“我怎么能是坏人，我是司机，刚考的票，昨天才到手的，今天就遇上你，咱俩太有缘了。”铁哥兴奋地说道。
“我可没有钱付你车费，一分钱都没有。”露儿马上说出实际情况，别到地方后，铁哥再管她要钱，她可没钱付他车费。
“没事，好几年没看见你了，我还能管你要钱吗？咱俩小学毕业都几年了，你在哪儿读书？”
“辍学了，没书可读。”露儿如实回答。
“什么？辍学？你学习那么好，前几天我还听说你考进重点高中了，怎么，你没去吗？多可惜啊？”铁哥的语气里有惋惜。
“让你失望了。”露儿说道。
“有点，小学那时候你忘了咱俩是怎么认识的。”铁哥滔滔不绝的讲他的光荣历史，那时他是后转来的学生，而且又是学习最差的一个，而朵朵却是学习最好的学生，老师交待朵朵平时辅导他作业，就这样他们的‘革命感情’从那时建立的。
“我忘记为什么管你叫铁哥了。”露儿问道。
“我不是比你们都大两岁吗？学习又不好，你们都管我叫铁哥。”铁哥说道。
“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你拉我走那么远，还没有收入。”
“没事，自家车，我爸不会因为我今天晚上没拉到活而埋怨我的。”铁哥很慷慨。
“谢谢。”露儿只能这样。
“对了，这么晚你去那里干什么？”铁哥问道。
“找妈妈。”
“找你妈？”铁哥的话说完后觉得语气好像在骂人一般，于是他改口道：“你从前不是说你妈她死了吗？”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竟然不自觉地飘向旁边的露儿，他突然觉得从露儿上车后就要往西走，而且不说目的地，只说个大概公里数，难不成她是鬼，他是第一次开出租车，而且还是夜班，他可不想遇到鬼。
“你、你不会是化妆成朵朵的鬼吧！朵朵她从前说过她妈早就死了的话，你现在竟然要去找一个死人，还往西走。大姐，不不不，老妹儿，我今儿个可是第一天开车，这车不邪性，你可不能一直让我往西开啊？你要去西方大道你就去，别坐我车。”铁哥说完后马上踩一脚刹车打开车门蹦了出去。
坐在车里的露儿被铁哥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当铁哥蹦出车外后，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铁哥站在车外听见朵朵的笑声，且是压抑过后的笑声带着那么一点狂躁，这是朵朵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笑，所以声音里会夹杂着笑过头的音色。
“朵朵，噢，不，老妹儿，不带这么玩哥的，我今年虚岁才二十，还没过十九岁生日，也就是十八周岁还多那么些个天。我还没活够，虽然我没啥文化，早早就不念书了，可我有一身正气和肝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饶了哥吧！求你了，你下车吧！你自己往西方大路去吧！不用坐车，你身子那么轻，风一吹就走。”铁西在车门外不停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铁哥，你上车吧！我真的是朵朵，不是鬼。”露儿止住笑声，笑过之后她觉得朵朵的身体轻松多了，那紧巴巴压抑的感觉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是轻松了，可站在车外的铁哥很不淡定，他吓得两腿发抖，毕竟他与朵朵这几年一直没有联系，仅凭着记忆中的样子认出是他的老同学来。并且他也真的听过朵朵说过自己亲生母亲不在人世的这样话，而朵朵在晚上的突然出现，且是要往西一直走的怪异行为，现在真的令他很怀疑车里坐的不是朵朵，而是鬼。
“男子汉大丈夫，看把你吓的，上车，铁哥。”露儿见他还不上车喊道。
“你可千万别吓唬我，万一我道上出车祸，感情你能飘走，我可是实打实的凡人肉身，经不起撞击的。”铁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回到车上，不过，他在上车后，发动车子的时候手还是抖的，毕竟他也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从来没有到在大晚上的一个人开车走这么远。
“我妈没死，那是我编的瞎话，怕别人嘲笑我。”露儿在铁哥的情绪稳定了一点儿后说道。
“那也不能把自己妈说死了呀！她可是生你养你的人，你也太狠了吧！没想到你学习这么好，竟然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或者说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吧！”铁哥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把生者说成死的，而且还是自己那么爱的母亲。
“那是因为你有一位好妈妈，在我记忆里，我妈妈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只知道爷爷给我描述的样子，大概的轮廓。”露儿说道。
铁哥不说话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女生会有这样的一个家庭，他在小学时也听说过朵朵家庭贫困，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这回你该相信我是谁了吧！”
“相信了，你不是鬼就行。”铁哥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他们前行了不久后发现路上有穿一身白衣的女子拦车，铁哥二话不说猛踩一脚油门从那个女子身边呼啸而过。
“喂，你干什么？你不是很怕死吗？为什么还开得这么快，万一把那个人伤到怎么办？”露儿回头看被他们甩在车后的白衣女子说道。
“大晚上的穿这么一套衣服出来吓人，我才不拉她，以后我再也不开夜班车了，太吓人了，我要跟我爸换回来，我开白天班。”铁哥惊出一身的冷汗。
“看你的小胆儿，还铁哥呢？你要记住，邪不压正，即使是真的鬼在你面前出现，只要你一身正气，她是无法近你身前的。”露儿心想这个男孩真是胆小。
“别说得那么邪乎，大晚上，怪吓人的。”铁哥说道。
露儿不在说那些铁哥很在意的话，他们沉默了一阵子后，出租车便驶进了朵朵母亲住的地方。这里晚上的烧烤小摊正值旺季，楼上的大部分住户都把窗子关得死死的，可那烧烤的油烟味还是往他们的房间里钻进去，每到这个时节，楼内的住户最讨厌的就是大众烧烤。香的食客，苦的是住户，在闷热的天气里还要关着窗户‘纳凉’，这种罪太难煎熬了，可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大众烧烤，只能改变自己接受事实。
“到了，真的很谢谢你。”露儿在铁哥停好车后说道。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刚才让你吓得把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全消化了，现在肚子空落落的。”铁哥把车门关上后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