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十九、一瞬愿永恒（3）

没一会儿，立夏就把碗洗好了。她走进客厅里，看见电视上正放着《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不由地扬起嘴角，露出舒心一笑。
这光碟，是前些天闲着无聊她在网上淘的。鉴于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看，她已经让这碟在柜子里不见天日地躺了快一个月了。现在能有这么一个求之不遇的机会和齐景桓一起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天赐良机，也就是如此吧。
立夏边想边开心地走到齐景桓身边坐下。她亲昵地勾住了齐景桓的手臂，两人对视一笑后，一起进入到了影片的世界里。
这样富有小资情调的生活，立夏曾在脑海里幻想过不下百次。而今一幕幕真实地演出了，她却又有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这幸福，太唯美。太过让人沉醉。
那么，能不能就让自己贪心一点，和景桓就这么一直幸福地走下去，不要有结束的那一天。
立夏紧紧地依偎着齐景桓，在看到电影中男女主角陈孝正和郑微两人，因为陈孝正要出国、不得已要分手的那场戏时，她的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带着鼻音，她问齐景桓：“景桓，换做你是陈孝正，你会容许郑微这一厘米的差池，存在你的楼房里吗？你会为了郑微，放弃出国吗？”
齐景桓低头看了看立夏，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轻柔地拭去立夏脸上的泪痕，搂住了立夏的肩膀。
立夏也不再追问，把视线转移回电视荧幕上，继续跟着剧情走。可脑海里，她却不由自主地在想着齐景桓最有可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她知道，对于齐景桓来说，她立夏同郑微于陈孝正而言，都是一个异数。至于，自己是不是齐景桓人生楼房中那一厘米的差池，她并不敢妄下判断。因为，她不敢确定，在齐景桓心目中，自己是否具有如此的重量。
而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其实不过是想，间接讨一份心安罢了。
“陈孝正，最终还是回国来找郑微了。”隔了许久，立夏再次出声了。
“我回来，绝不是为了重拾旧情，是为了重新爱你。”齐景桓少有地重复了一遍陈孝正刚说完的台词。而后，他看着怀里的立夏，问道，“换做你是郑微，你能接受吗？”
“我会。”立夏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这个人，我还深深爱着。”
齐景桓听罢，在嘴边勾勒出了一丝浅笑。他轻吻着立夏散发着淡淡木兰花香的头发，道：“所以，我也会。”
“呃？”立夏抬头不解地看着齐景桓，没有听懂。
“傻瓜，我不是陈孝正，不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所以，无论你在我人生中制造出多少厘米的差池，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齐景桓认真地解释道，“因为这个人，是你。”
因为这个人，是你。
立夏方才被空气吹干的眼眶，顷刻被齐景桓的这番话又打回了湿润状态。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景桓，你说的，是真的吗？以前你从来都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的···”
齐景桓挑眉，反问道：“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立夏迅速摇摇头，投入了齐景桓的怀里，“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齐景桓的眼眸里因之染上了笑意。他抱紧立夏，没有说话。
这丫头，是这么相信自己，甚至即使自己绝口不提与尹思妍的关系，她也不会主动过问。
只是因为单纯地，毫无保留地在相信着。
可一想到她因为尹思妍的缘故，一个人吞下了多少委屈和问号，自己这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堵住般，闷得发慌。
多想把实情告知丫头。但却不能够。
立夏静静地窝在齐景桓温暖的怀抱里，两人一起看完了整部电影。
片刻，立夏突然坐直了身子，清亮的眼瞳里不知为何，竟好似掺杂着恐惧的成分。她道：“景桓，你还记得吗？两年多以前，你也是这样在我家吃饭、抱着我一起看电视，给了我一个美到不真实的夜晚后，第二天却消失不见了，我，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角悄然溢出了一滴泪。
齐景桓不语，只是目光柔柔地注视着立夏。
立夏垂着头，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强烈地冲击着她的感官神经。半响后，她再度开声低问：“告诉我好吗，这次，你是不是又打算不告而别了？如果，如果真的要离开，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好吗？我不想，再承受一次突然失去的痛，我怕我会熬不过去···”
“对不起。”齐景桓心疼地把立夏环入怀中。他轻抚着立夏的肩膀道，“我保证，那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
立夏抬起头，直视着齐景桓承载疼惜和怜爱的幽黑眼眸，道：“答应我，不要再轻易丢下我了，好么？我怕，我真的很害怕独自面对，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你，我一个人，该怎么走下去？”
齐景桓怜惜地用指尖抚摸着立夏的脸颊，郑重地许下了承诺：“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立夏终于又展开笑颜，松了一口气。
无论这话的时限是多久，我都相信。
在与齐景桓的对视中，她已能从齐景桓的眼中预见到，那个为了这份爱情甘愿奋不顾身、至死方休的自己。
齐景桓凝视着眼前这个把对自己的爱恋全数写在这张我见犹怜的脸上的丫头，心房处，有阵阵暖流淌过。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抬起立夏的下巴，俊脸往前凑近，在立夏因紧张而不稳的呼吸中，覆上了立夏的双唇。
这个吻，很轻，很柔，很美。
齐景桓搂住立夏的腰，细细地用他的唇去描绘立夏美丽的唇形；而被吻得忘记自我的立夏，也情难自禁地环住了齐景桓的脖子，笨拙又羞涩地回应着，完全沉溺在这一甜蜜的亲吻中。
就在立夏以为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时，齐景桓适时结束了这一吻。他扬嘴轻笑，宠溺地用尾指轻刮着立夏通红的脸颊，眼带深情地看着立夏，道：“我爱你，立夏。”
我爱你，立夏。
刚从方才的亲吻中回过神来，立夏瞬间又被齐景桓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惊得愣住了。
这不会是做梦吧？
她悄悄地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敢完全确认这不是一场幻美的梦境。她惊喜地抓住齐景桓的手，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激动：“景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说你爱我，对不对？”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放低音量又自言自语道，“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爱你。”知道立夏在怀疑什么，齐景桓勾唇，柔声深情地重复了一遍。
“是真的！”立夏兴奋地抱住齐景桓，喜极而泣，“景桓，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来，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
齐景桓心笑着这丫头过于激动了，亦知是自己太吝于表达真实情感，以致于不过是一句简单的“我爱你“，就让丫头兴奋得找不着北。他便又道：“以后，你还会听到我对你说的。”
立夏听着齐景桓的话，心情美得就连翻遍整本辞海，恐怕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
所以，终于可以不再彷徨不安和怀疑了吧。
这份爱，即使到最后会让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景桓，我也爱你。”立夏搂住齐景桓的脖子，娇羞地做着深情告白。她抛弃矜持，大胆地凑上前去，在齐景桓唇上落下了一吻。正想移开之际，不料却被齐景桓扣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延续着方才的甜美之吻。
不同于几分钟前的温柔，这个吻是狂热的，激烈的。齐景桓更是找机会撬开了立夏的贝齿，缠住立夏的小舌，上演着火辣的法式热吻。
体温，随着吻的加深，也在持续升高中；一个吻，点燃了俩人压抑久时的热情，想要的，必然是更多更多。
齐景桓抱紧立夏贴近自己，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他搂着立夏纤腰的右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向上行走，在立夏的背上滑动着。
在还没完全失控之前，他用理智控制住了欲望，微拉开与立夏的距离，嗓音听起来比平时低哑了些：“立夏···”
“嘘，别说。”立夏用手指轻捂住齐景桓的嘴，一张俏脸羞红得如同落日晚霞。她娇喘着气，埋在齐景桓的胸口，低声道，“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
齐景桓愣了几秒。他看着怀里脸颊酡红的可人儿，呼吸早已乱了节奏。不再犹豫，他顺从心里的渴望，横抱起立夏，往房间走去。
是再也分不开了。亦不可能再分得开了。
那就这样子，一起走一辈子吧。
齐景桓终于彻底认定了这一点。
这一夜，妖娆，甜蜜。
多希望，就这样持续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