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嬗一连三句,绝无喘息,见萧据闭口不言,方是舒缓了语速顿到:“傅卿檐若真去边郡,你以为能欺瞒地了所有人?那时,非议声不绝于耳,你我颜面何存?我知晓你与傅卿檐的过往,你欲纳妾我也绝不拦着,只是当下刚成婚,你可否不要如此急切!”
一腔不快,在拂袖转身的一瞬,却是去了大半。
“站住!”这是萧据首次拔高了声音与她对话,他围着云嬗端详了一番,不禁问道:“你应当是劝服卿檐弃了去边郡的念想吧?如何做到的?”
萧据判断无误,亦是饶有兴致知晓方才两位女子间的“明争暗斗”。
“无需多问,只要你记着,我没动她分毫就成!”
云嬗尽是不屑,出了屋门,前去寻刘夫人,一道收拾去古寺的行装。
傅卿檐自是没有那荒诞地举动,整日与太后为伴,深怕云嬗的威胁并非只是流于口角。
在萧府不过两夜,云嬗已是晨起,坐与马车上,一路颠簸了两个时辰,终到了青霞寺下。
青霞寺,孤傲地立于山巅,据传,得名于在古寺内,赏朝阳晚霞,别有一番意境。
只是,刘夫人不愿令人抬着上古寺,她觉那样会叫佛祖怪罪心不诚,百来级石阶,云嬗不免心底一沉,真到上头,怕是双腿酸麻了。
可刘夫人都已迈起了步伐,她又岂好因怯而被落下。
一,二,三,……云嬗细数着,当她觉胸口乏闷,面颊泛红时,却也是能居高临下,一览这如世外桃源般,重山相围的美景。
小憩片刻,又用了些清淡的米粥与几个蒸糕。
云嬗其实饿极了,然因刘夫人一直打量着自个,她只得一小口一小口地浅尝,竟索然无味。
忽然,刘夫人提议到:“这儿地卜卦少有虚言,你我过会儿便去问问凶吉。”
云嬗顿愕,卜卦,问凶吉,当是为萧据吧。
倒是奇怪,萧据都已离长安了,刘夫人才想着为其问凶吉。
然纵有万般疑问,也只能应诺。
果不其然,卜卦之时,那僧人摇首不止,又是欲说却难开口。
“住持,但说无妨,此次我儿去边郡,可否凯旋?”
僧人地目光多次于云嬗身上游走,她只得表明:且如实说来,我与母亲绝不怪罪!
“公主乃是克父、克夫之命啊!”
云嬗哑言,慕容骁与刘幕的离世,让她无力反驳。
“又加之故齐王独有一女,可公主却守孝未满而成婚,于燕平侯不详啊!”
“别在多言了,当如何化解才好!”
刘夫人硬生生断了僧人的话语。
“公主当百来级石阶,一级三叩首,三餐素斋,眷写百遍经书!”
云嬗嘴角边扬起的笑意苦涩不堪,她知晓,刘夫人是欲折腾她。
罢!吾且依其言!
瞧着云嬗的身影渐行渐远,刘夫人的婢女低声言道:“夫人,奴婢今晨与住持嘱托卜卦当如何说时,住持言傅家二千金已经昨夜便遣人来此吩咐了!”
“好个傅卿檐,原来她至今仍是不甘,想要为难公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