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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彼此试探(2)

寻常 盛世美颜 2025-04-09 18:43
“再者言,你母亲已是入土为安,若是再作迁葬,岂非是扰她不得安宁,大公主可忍心?”
少君投去甚是不满的几眼,随即疾步往孤瀛抚琴出而去。
云嬗追之不及,却也只得作罢,她晓其心思,此刻怕是都不愿与自个多言一字。
而少君,则是思起了昨夜晚膳过后,兄长萧坤与其漫步小园中时的几句话语。因太子命宫人勿要相扰,顾侍从等退至百余步外静候着,想着宫中小园还能生事不成。
而坤儿,见是无人能探听得其话语,仍是压低声音问到:“妹妹以为,夫人待我二人如何?”
少君与孤瀛交好,云嬗自也是对其多有喜爱之举,顾她微加思索到:“坦诚相待无疑。父皇让夫人照料我兄妹二人,自是笃定夫人不会薄待你我!”
笑意依旧留于面颊,然坤儿却是凄冷到:“都言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夫人是装作待你我兄妹我,为得是博取父皇置信,有朝一日入主椒房,便会原形毕现,恨不能将你我赶尽杀绝!”
“不过是兄长的妄加揣测罢了!”少君不以为然,目光打量它处,似是不愿听坤儿再有此类之言,而太子,却是笑意更甚到:“你不过是被其伪善欺瞒了而已,不妨一试,便可知其究竟作何想。”
“兄长之意是?”少君转而凝视着他,候其言明。坤儿则是稍稍凑近其耳畔说着:“夫人若真是无有觊觎后位之心,你恳请夫人向父皇求请,将母亲之坟冢迁于父皇陵寝的一角。夫人如若百般推脱,必非是诚心待你我,而是别有用心!”
少君瞅了他片刻,又是问到:“那,何不兄长亲自过问,反倒是要劳烦我?”
坤儿的笑意令人颇是捉摸不透:“妹妹也不细细想想,一者,你与夫人更显亲近些,二者,吾乃太子,我若去言,恐是会令夫人起疑,疑心我是否有为母亲平反罪名之意,夫人如若因而下此决心欲将你我也除之后快,岂非悲哉?三者,妹妹毕竟年幼,又并非何我一般,时而与叔父等详见,夫人必定以为你不过是随口一问,绝不会心生疑窦!”
少君亦不过六七的年岁,此刻却是深思中,紧要着双唇,已是有少量血丝渗出。
“我愿听从兄长所言!”不稍会儿,她双目瞅地,步履极缓,暗自祈盼着夫人当是不会让自个大失所望,却未料,终还是如兄长所言。
少君立于孤瀛身后,目光不离与琴弦上抚动的稚嫩小手。
而于廊道中的云嬗,微微倚于柱旁,正若有所思,她不愿应下少君所求,一是因她自个着实不愿,二是萧据也绝不会允,柳氏之乃是有罪被废,虽未上玺授,椒房未出,然名分已消,而有罪之人怎能坟冢与主上陵寝一角?莫非是有为其平反之意?
少君年幼不更事,才会对坤儿言听计从,以至面容中多有愠色,而一旁的太子,偶尔瞥见了胞妹的神情,不禁暗暗浅笑。
而正于此时,他忽地装作招架不住,乾儿的剑锋险些刺其喉。齐王一惊,急忙收住,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不满地话音:“乾儿,不过是比试而已,为何父皇见你有欲谋害兄长之意?”
廊道中的云嬗蓦然抬首,才恍然惊觉萧据已是现于重华殿,她急忙迎上前,却是见乾儿一时楞于原处,只得替其言语到:“陛下,乾儿幼小,一时不知轻重,不晓何是点到为止,妾定当好好训斥一番!”
未及萧据出口一字,坤儿则是盈盈笑到:“父皇,不必责怪二弟了,二弟是求胜心切,儿臣又因见了父皇而分心,才至有方才惊险一幕!”
云嬗转而对其言到:“太子必是受惊了,先且休憩片刻,过会儿,我即命乾儿前去赔罪!”
萧乾甚是觉得委屈,微微撅嘴,却是极力掩藏怒色。
坤儿瞅了他须臾,又到:“夫人,父皇即来,我当伴于左右才是,岂能因一小事而休憩不见?何况,方才也并未叫我受惊!”
坤儿是不愿离了萧据目光所及之地,而主上则是于此时发话到:“太子当是回东宫休憩一番,压惊后,亦是时候受太子太傅教诲了!”
他无奈,只得告退,本还欲绕于父皇身旁,让父皇对二弟生隙,不想适得其反,竟是被遣回自个的殿室。
“乾儿,当真气恼了?”见着一旁未如寻常依偎于自个身侧,反是目光不知瞅向何处,一脸不悦样。
“父皇,儿臣岂敢!”
“即是不敢,何不去温故太傅昨日教授的?”乾儿虽是极为不甘愿,却也只得应诺,告退,转而习颂经书去了。
少君暂且忘却了方才不快之事,与孤瀛一道,抚着琴弦,共奏一曲。
而萧据正于兴头,命人取来了笔砚,廊道中备下了几案,将儿女抚琴之情景跃然于画卷上。云嬗亲为其研磨到:“陛下忙于朝政,却仍是有闲心不忘喜作画一事,就且不惧被他人言对国事多有倦怠!”
“休得扫我兴。偷得浮生半日闲,终也得让朕偶得清闲吧,何况,还有一干朝臣替我分忧!”萧据可并无责备之色,云嬗微微掩笑,随后又正色忽然问到:“陛下,方才,不会真对乾儿颇有误解吧?”
萧据一笑,回之低声:“朕怎会不知乾儿非有害太子之心,若是方才比试之时敢害,岂不是愚笨至极,他如何逃脱得了罪责?我一番责备之语,不过是为提点他,日后防范之心断不可有懈,而让太子即刻归去,也不过是为压抑下他的得意之色!”
萧据言辞在理,萧据如今根本无废太子之心,待太子也是喜爱有加,若坤儿生事,他岂会就此作罢。稍加彻查,乾儿便难推脱罪责。何况,少君就于一旁,兄长生事,她岂会不作言语?而云嬗与乾儿,亦不会愚笨至欲害太子,却让其胞妹于一旁。
“主上信得过我母子,妾便也安心了!”数年的情分,却终还是难让云嬗无丝毫不安,安心萧据必是信得过她。而萧据听罢,不过是回之勉为其难的一笑,心底想着:应是当初于宫中,与前朝太皇太后伏绾纤相处时,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才至今日微有些事儿,便觉不安。
云嬗依旧为其研磨,神色流离,悬着的心终是置下。然当乐声戛然而止,她亦是止了研磨的举动,才恍然发觉简略几笔,画已成,可惜地不过是未上色。
少君与孤瀛饶有兴致地近前,打量着画作如何。
云嬗打趣到:“父皇地画技你二人还信不过?”,而她二人亦是心满意足地颌首,萧据借儿说到:“对你二人,宠溺可是更甚你二人兄长,我可不曾为其二人作画!”
今日,天忽而有些转暖,和风拂来,萧据的愉悦又更甚了几分,而少君则是说着:“父皇,那这幅画作可否留于我二人,必当仔细珍藏!”
他自是满心愉悦地应下。孤瀛则是嬉笑着对少君到:“长姊,你我何不如至此同寝一殿,日夜可共赏这幅画作,可好?”
云嬗说到:“孤瀛所言甚好,二人尚还年幼,为伴共居屋檐下,也免得辛劳宫人等两处查看她二人睡得安好!”
少君则是微有不愿,只是说到:“妹妹好意领下了,只是我愿居于现在所居的寝殿,会觉母亲于一旁护佑着。”
云嬗知晓,少君不愿,是觉居于椒房殿的偏室,念及柳氏之时,可无所顾忌的让泪涌下。仅此一言,便让众人面容上的喜色一扫而空,孤瀛稍作思索,即是转而到:“长姊,如此可好?此画一分为二,你我各执其一,日后亦算是你我为姊妹的信物!”
孤瀛笑着,少君却是颇有难色,言辞乏力到:“妹妹,此画你留着即好,我寻思,父皇亦是此意吧。”
云嬗斥不过四岁有余的独女:“自当以为主意不错?父皇之物,怎能私自作毁?”
少君冷言打探了其一眼,鄙夷暗藏于心底。而久未言语的萧据则是到:“不过小事一桩,却是叫你几人争执至此。朕再临一副不就可!”
话音触地,他已是执笔于另一幅画卷上临摹。不出多时,已成。少君终是眉梢上现了喜意,美誉了几言,悉心收下。
今日,萧据似是就欲让自个清闲些,画毕后,又是领着少君与孤瀛去它处嬉玩,如漾秋千,由尘世中暂且逃身,他眉角舒展无遗,仿若一孩童般。
这一日太倦了,萧据离后,少君与孤瀛双双于一偏殿,手执手,于一床榻上紧挨着小睡片刻。
钰池服侍完后,轻捶双肩入了内室,云嬗却早是摆放好了棋子,欲与其厮杀一番。
“姐姐,我棋艺不精,岂敢与你相较!”
“过谦了,你我不是各有输赢?今日不妨下一赌注,看究竟鹿死谁手!”
钰池噗嗤一笑到:“姐姐今日心绪倒是大好,不晓赌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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