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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彼此试探(3)

寻常 盛世美颜 2025-04-09 18:43
见她忽然来了兴致,云嬗到:“若你输,可得应我一事,不再女官,安心于兄长府中,静待孝期一过,寻一萧郎共结连理,若是我输,便应你一事,只要我能为之,必是赴汤蹈火不迟!”
钰池思索再三,忍不住问到:“夫人怎又提起那事了?姐姐明知我不舍离你身侧!”
“妹妹可勿得怨我,当初你百般相求,我不得已应了你为女官一事,让你终日与我为伴。如今,一晃数载,不知内情的旁人,还以为我为姐姐地是何其苛待妹妹,竟狠心让你为奴婢。何况,你年岁亦是不晓,前几日,兄长来此殿探我时,便曾提及于你,言是可否让你不再为女官,不再受为人奴婢之苦!”
“兄长胡言些什么,夫人何曾苛待于我!将其所言置之身后便是!”
钰池强作笑意,云嬗言辞间也颇是无奈到:“虽此时提此事并不合宜,然人言可畏,我总不该让你一世为婢,岂非叫人以为我太过狠心?”
她晓云嬗已是下此决心非要她不再为女官不可,即是如此,只得低声问到:“我虽棋艺不精,不及夫人,然若运势不差,侥幸赢下,夫人也当应我一事!”
云嬗笑意依旧,要其说来。
“妹妹知晓夫人皆是为我着想,可我着实不忍离了姐姐,孝服未除,思量嫁娶之事颇是不妥,纵使姐姐赢了我,可否容我再留于夫人身侧,待孝期一过,我自当遵从夫人之令!”
云嬗轻嘘了一声,只得回到:“如此也罢,不得做悔!”
钰池会心一笑,坐于几案前,摆好多时的棋局,两人终是执黑白旗子厮杀。
她用心思量着如何取胜,而云嬗,则是分神偶尔瞅着其面容,见其神色尽是较真,暗暗想着:于她而言,身在宫中不如华府自在些,然她宁可在此为女官受苦,之前坤儿交与自个的书卷,已表露她的心思,若非至今,她还难割舍对萧据的情丝?
因并非尽心于棋局上,她落子较之过往,显得迟疑不决,钰池数次催促,并言到:“夫人心不在焉,何能取胜?妹妹赢了此举,可不许反悔方才应下之事!”
“言而无信,绝无可能是我!”云嬗此语出口后,又不过厮杀了几回合,便已是落于下风,只得认输。
钰池的承让二字,愉悦之意尽露无疑,正欲告退言是忙事,却见云嬗不晓是否当启口,她浅笑到:“夫人,妹妹知晓姐姐是一番好意,待孝期一过,我自当会恳请夫人让我出宫,不再为婢!”
她回之一无奈的颌首,寻思着,此局胜负似是无益,无论输赢,钰池都将再过一段时日便离宫。实则,数载以来,云嬗的心底亦是愧疚不已,虽自个不曾薄待过钰池,然为婢女,总甚至辛劳不自在地很。却也颇是无奈,她欲留在宫中,若她为嫔妾,会觉膈应地很,她二人数年的姊妹情谊许也会因纷争而渐渐淡去。
可钰池却并非如此想,自初见萧据,她便一心欲为其嫔妾,顾才会不于可受人侍奉的萧府,而是入宫为女官,甘照料云嬗起居。
如今夫人已下决心,她已是无多少时候能得思量对策了。怪,也当怪柳氏之,她已自刎,却又是暗中嘱托太子将书卷交予夫人,夫人若是未见那书卷,许还不至会如此急迫要自个出宫。柳氏之,算你够狠,叫我姊妹二人如今便已生隙。
出了内室,钰池漫无目的的踱步着,忽的见了正当漾秋千的少君与孤瀛,两人依旧如初,甚如同胞姊妹。
二人正欢,却是一个不慎,孤瀛由高处摔落,幸得落于泥地上,并未伤得过重。
钰池忽然心生一念,疾步而去,将冽牙不止地孤瀛搀起,于其耳旁低语到:“二公主,是否还愿与大公主日后一道嬉戏如同今日?”
孤瀛咬牙颌了下首,钰池则是低声到:“那二公主就勿要将何人不慎将你推落告知夫人了,否则夫人气恼之下,许是不愿让你姊妹相见了!”
孤瀛寻思着有理,连连点头,钰池唤了宫人照料受了小伤的孤瀛,并言:“夫人那处,我自当会说明,你等勿要多舌!”
因其是女官,宫人均纷纷应诺,随即急忙退下,为二公主处理伤处!
而钰池,却并未随去,留于原处,往正发愣的少君小步踱去。
少君微微打颤,她则是含笑问到:“二公主怎么了?是惧夫人责怪?”
“女官不必多言了,我先且回椒房一遭,晚些时候自当会向夫人请罪!”自柳氏之逝后,少君不安感与日俱增,她忧心云嬗会因孤瀛不慎受伤而加罪于她,因而欲借故离开,然钰池则是轻挽其臂,止其小步到:“大公主何须如此急着离开。奴婢若是欲害你,怎会吩咐宫人休要将方才之事告知夫人?”
“女官因何要助我?论亲疏,你是更护孤瀛妹妹才是!”
少君满是不屑,钰池却是笑着回到:“大公主,奴婢欲护你,一是因小公主视你为姊妹,奴婢可不愿她失了一难得交心之人,二是夫人见小公主有伤,刚始时必是因忧心而对你颇怨,然怨后,必是连微词都不会出口,我可不愿先行告知了夫人,让夫人为出了追悔莫及之事。三是,奴婢此举,亦因有一事相求,望大公主能得应下!”
少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其几眼,问到:“我因何要应下,为何要助你一臂之力,如若夫人气恼,我甘受一顿责罚,让父皇知晓,夫人是何其恶毒,之前所显露的不过是伪善罢了!”
“大公主,又胡言乱语了,此处是重华殿,就不惧旁处有她人听闻,悉数告知夫人,你如此言她,夫人岂能轻饶了你?何况,奴婢望大公主相助之事,亦是为大公主深思!”
“此言不假?”钰池一笑,近其耳畔,低语了多时,少君终是显露了释怀之意,即刻回了椒房殿,依其所言行事。
又过了不多时,云嬗见暮色微启,起身出了内室,去往殿外寻少君与孤瀛二人。
却见钰池端了一盏蜜水而来,她只道置于几案上便是,钰池则是过问:“夫人匆匆,是欲往何处?”
“去一瞧两女如何,她二人应正欢才是!”
“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声音中却是有异,云嬗回过身,问其是有事要言,钰池则是支吾难出口一字。便不加理会,至殿门外,见了本是照料她二人的婢女,不禁起了疑心:“你怎会于此处?她二人正于何处?”
见其后女官凌厉的目光投来,只得怯声到:“回夫人,大公主早是回椒房殿去了,二公主正于偏室中休憩呢!”
云嬗赶去,却见孤瀛正坐于榻上,细细打量着双掌,见其推门而入,竟是赶忙将其掩于背后,话音慌张地唤着母亲二字。
“你手中执着何物?还不让母亲一瞧?”
“母亲,并非如你所想!”孤瀛笑着将手置于跟前,掌面朝地展开,本以为就此能将云嬗糊弄,而云嬗,瞅了其几眼,并淬不及防地一瞧其手掌。
掌面上,却是有几道伤处,是孤瀛摔落时撑地擦破所致。她颇是心疼地问到:“告诉母亲,你受伤是何人之过!”
“母亲,我不过是轻伤,不碍事,宫人一时不慎,母亲也不要责备她等了!”
孤瀛寻思了番说辞,然一旁的宫人则是面色大惊,却是一时不敢为自个辩解。云嬗觉察到有异,厉声问到:“还不如实说来!”
孤瀛吓得不轻,和盘托出到:“母亲,长姊为我漾秋千之时,用力过了些!”
“原是如此,难怪少君早早便回了椒房殿!”孤瀛见其神色,低声问到:“母亲勿要责怪长姊,她不过是一时不慎,若母亲不准我和长姊嬉玩,日后我便无趣地很了!”
孤瀛眼角含笑,俨然一副犯了过错之样,云嬗笑着将其拥入怀中到:“母亲怎会怪她?磕磕绊绊受些轻伤自是难免,只是,何人告知你母亲会不准你和长姊再有往来?”
孤瀛迟疑,随即断断续续说着:“我,我不过是妄自揣测罢了。”然目光已是流离于钰池之上,钰池恨不得轻跺脚,只得赶忙编一向夫人解释的言辞。
果不其然,云嬗又过问了几句孤瀛是否还作疼后,便出了其所居的偏室,将钰池唤至跟前问其为何会有那番言语。
“姐姐,妹妹不过是望大公主日后能得愈加的留心谨慎些,以免日后与二公主嬉闹时,不晓分寸,让二公主再度受伤。那番言语,妹妹之意仅是为让大公主心生畏惧,不想二公主听闻,却是当真了!”
云嬗摇首到:“少君是心生惧意了,却也会误解我是何其的难容她,孤瀛不过轻伤,却是有心要责罚她!”
“此次是轻伤无恙,谁晓下回能否这般侥幸,故奴婢以为,还是需未雨绸缪,早作防范,以免追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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