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彼此试探（8）

云嬗稍稍前了几步，便从其怀中脱身，含笑问到：“是抽得闲暇前来，亦或是有事一说？”
“好在有你提点。我来此，是因有宫人禀告，昨日于椒房殿中，你一人大呼不止，似是与废后言语，可有此事？”
云嬗一下怔住了，只是轻轻点头，颇是尴尬到：“许是前几日常思及柳氏，至其生时所居正殿，才会现了幻觉。”她顿了顿声，又继续到：“只是不晓，是何人多舌，悉数告知主上？”
云嬗并未将那日门自合上等一干事如数说来，却听得他提及的名儿便是昨日慌张推门而出时，百余步外的婢女。
原来她分明不是恰巧路过，而是至始至终一直在旁记着由殿内传出的话音。
见萧据眉梢微蹙，甚是不信，她思索了一番到：“妾惧陛下责备我庸人自扰，以为是柳氏魂魄归来，妾嘱托过那宫人勿得向旁人提及，不想，是我太过信她了！”
萧据轻笑一声：“生者犹惧逝者不成？何况，那宫人也应是一番好意，不望日后的椒房之主藏事心底，怏怏不乐。”
“主上又胡言了。”云嬗话语的轻柔让萧据不禁身子一酥，执过其手到：“难得偷闲，与我一道去小园踱步，虽是冬景，不如春日生机，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韵！”
云嬗却是并未让其执过玉手，反是含情脉脉到：“我自是求之不得能与陛下共踱步，然望出殿室前，你能应我一事！”
“夫人说来即是！”
“少君，已是年长，当是获封之时了！思来想去，这应是柳氏仅剩的一桩心愿了，陛下何不早日允下，许她得以瞑目，亦让妾能得安心！”
“宫人言昨日你于椒房殿中惊呼不止，可是有人装神弄鬼，吓你惊慌失措！”
方才的尽是笑意早是转而满目僵硬，云嬗略带忐忑地于旁说着：“无论是否是有心之人故弄玄虚，就且权当是了其遗愿，陛下以为可好？”
“少君如今年幼，获封还可再待几载，你何必为其急于一时？是夫人欲讨其欢心？”
“此还真当是缘由之一，我见少君终日愁容满面，不过十余日有余，日渐消瘦，怎能不忧？而孤瀛，瞅得长姊时常呆坐一旁，欢声笑语也几近无了。虽是还可再待几载，就且让其得些宽慰吧。”
云嬗依于其臂旁，又不禁说到：“何况，当初太子立时，不也年幼，他可，少君又为何不能？”萧据溢着笑意，指尖从其鼻梁划过到：“我唯有应下，因朕着实不忍拒你！况，少君与孤瀛均是我爱女，早日封其二人亦是吾愿！”
云嬗以为二人当是提步往殿外而去，却见其依旧立于原处不动分毫，良久，才听得他出口：“我以为，是否当命几巫士为椒房殿一去污秽，日后为六宫之主，居于那殿，我可不愿你反受其害！”
“不必有此，我无愧对柳氏之处，何惧呢？”虽然，此言出口后她微觉过了，可仍是顿了须臾后到：“天下吏民，朝中重臣知晓了陛下有让巫士为椒房一去污秽之举，当会如何作想，许会误以为有对不住柳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