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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离河两妖孽

血夜姬 樱花瓷 2024-11-21 12:30
我闭目向着王府南边而去,行了一段距离,感觉应该是脱离了那片皇朝达官贵人住宅区了。而且逐渐接近一个很是热闹的地方。应该是到了夜市。到了人热闹的地方就好办多了。吃的睡的都可以轻松解决。
定!只见一株杨树后突然出现一个黄衣女子。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双黑黝黝的眼珠是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最为活气的存在,此时如鼹鼠般滴溜溜转的欢快,难道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一张脸上挂着明朗的笑意,又让人觉得带点贼贼的意味。真是矛盾组合体。
这个黄衣女子正是以五行遁地之法出逃的叶小风是也。
我从杨树后走出来,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禁呆了。
只见一条大河静静横亘在眼前,河水流得极慢,似安抚着游子的心田。夜风含着水汽吹来,在这初夏的夜晚让人忍不住舒适地感叹一声。而最妙的是河岸两旁极尽热闹,河上小船大舫川流。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想起在轩辕清逸府上时,寻空到酒肆间听见的传闻:凡过往绅衿商贾仆隶,无不买舟游赏,本处富贵的人不消说,虽贫穷屠贩,亦典衣弃物,必常常游鉴,倘有一人不至,众口咸称俗物,因此游人如蚁,往来络绎。故那两岸河房多居美妓;或隐约于珠帘之内,或徘徊于花柳之间;或品洞箫,或歌新词;或倚雕栏而献媚;或逞妙技以勾魂;或斜溜秋波;或嫣然独笑,引得这些游人浪子,无不魂迷色阵,骨醉神飞,日夜如狂,四时不息。这一段便是离河的佳话。(引自《姑妄言》第一章秦淮河的描写)
当时听见,只觉其定然夸大了,这东离虽然民风开放、人民有钱,商业繁荣,但东离还富不到如此程度吧。然而此时这条河真真摆在眼前,方知那些坊间所说果然不假,将这离河夜景描绘得入木三分、甚是贴切。
经过那一番的生死搏斗,此时重新回归自由,只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我摸了摸腰上鼓鼓的钱袋,嬉笑着信步走了开去。
将小吃吃了个欢快后,买了足够的酒。寻了一个看起来妥当的船夫,就打算夜游离河了。船夫摇着桨,船悠悠荡了开去,我悠闲地倒着酒,一杯杯慢慢喝着,感受这纸醉金迷,莺歌燕舞的夜色去了。
小船在一辆辆精美富贵的大船中间穿梭而过,听见里面歌女隐隐歌声、女子的劝酒声、嬉笑声,士子们谈诗作赋、蹈足高歌声,商人们讨价还价声,贩夫走卒些下流秽语,只觉人间万象,各有千秋。江湖,是个自由的地方。
小船渐行渐远,逐渐到了人少的地方,附近就只有一只大船。那大船却只听见有缠绵的箫声传来,越往下听,越觉得那箫声如丝网一般,缠住人的心底,竟是让人逐渐沉迷。
难得遇见如此吹箫高手将箫声吹得如此绵密绮丽,不知那吹奏这曲子的人又是何等妙人,又不知那能享受这番待遇的又是何等有眼光的人物。在这繁闹的离河上找到略显寂静的去处来享受那销魂的箫声,这船的主人倒真是有趣。
正听得入神,突然身后气流一动,小风飘身站起转身眉头一凛。
“小娘子,到了这僻静处就把你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爷爷还可以让你舒服舒服。”船夫淫笑着说道“哦?正经生意不做,专门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还要人财两得,你倒是好打算”我轻笑说道。心中却是郁闷,现在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船夫都是水帮里的人,这些江湖势力渗透得还真是杂乱。我又再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看人得眼光了“臭娘们,废话少说”。说完就脸露凶相,低身从船篷底抽出一把刀来,提刀向我杀过来。
啧啧啧,看来是干惯了这门营生的。从伪装老实船夫,到一路默不作声地将船划到这僻静处,趁游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杀人越货,然后直接将死人藏在船中,再运到指定地点处理尸体,这一切干起来熟悉得很。而且是专门挑单身游人下手。在离河边做这生意的人必定不少,这些人一定附属于某些帮派。若不是有帮派在身后撑腰、打点官府、指导做法、处理尸体、将游人身上的货物变卖现银,即使给这些人五个胆也不敢这样做。
我心里一怒,你这些臭虫,拿些什么腌臜钱?那刀直向我脑袋劈下,我脚步向后一跨,抬手向那船夫胸口一击,那人被打得后退三步,再次向我冲了过来,再不留情,极快抬脚狠狠向他胸口一踢,用了八分功力。那船夫这次直接口吐鲜血,身子倒飞出去,往河里落去。看那船夫全靠一身蛮力的三脚猫功夫,被我这么一踢,眼看是活不成了。
死了活该,害人者人衡害之。敢在江湖漂,就要做好承受对手怒气的准备。
叹息一声,被这么一搅合,听曲的兴致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也没了。再过一会儿,估计这船夫的同伙又要来解决下一个游客了,这事儿被发现了引来帮派的追杀可是不好。因为撞破了他们的秘密了,因为是秘密,所以不应该有知道这秘密的外人存在不是?
而我现在自身难保,南禾国的势力加上轩辕云痕与轩辕清逸两兄弟,没一个省油的灯。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另生事端。我走到船尾拿起桨打算将船划回河边,却发现无论怎么划小船都是原地打转。怒!
河面太宽,轻功飞不过去。双脚重重往船上一踏,打算运功逼船前行。却突然觉得周遭气氛不对,有杀气!
细细向杀气来源一看,却是见有芦苇划过水波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逼向那所大船,而我的船因为与那船离得近,竟然也处在包围圈之内。看来那些人是想杀人灭口,顺带着把我这无辜被逼着看一场杀人盛宴的观众也给一并解决了。
倒霉倒霉,游一个河也能碰见可恶伪装的船夫;听一个曲也能顺便被杀手们给盯上。自从出了宗华山一来我真是天天都不良于行,处处碰到倒霉事。
眼见杀手们越逼越近,我纵身一跃,向着那大船飞去。既然对象是船里的人,依刚才的情况来看,船里的人定非凡人,那他们的麻烦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即使解决不了,在混战中我也可以趁机出逃了。总之,在大船上肯定比在小船上的方寸之地更加有利。
落在船上,箫声依然继续。似乎船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外面的情况,也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我朗声说道“船主好雅兴,不过船主能把那些扰人雅兴的臭虫解决了再听曲,相信船主的兴致会更好。”
汗,从那些杀手在水下潜行的速度来说就能知道是一把好手,现在战场是在水上,可以说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放肆了。将其说成是臭虫也是为了激一激船主与那些杀手。若那些杀手是臭虫,那我也不会是比虫进化形态高多少的物种,惭愧惭愧。
却听得一个慵懒的男声随风传来“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一坐?”
这船主果然是一个妙人,看来是顶顶有把握对付这些杀手了。我放下心来,有人挡枪子儿,何不坐享其成?进去就进去,也不怕了。
推开舱门,一眼看去。先是看见一个背影跪坐在地,身着一身淡紫衣衫,背影婀娜秀丽,一双玉白的手正脱着一只竹萧而吹,一头乌发铺泻而下,光可照人。真是强烈的视觉冲击,哇哇哇,这才是美人啊,不知道前面那张脸又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如果我是男子,我觉得此时真的就快要死去了。
“姑娘觉得这曲如何?”那声慵懒的声音又起。
视线往前移动,看向那声音的主人。看到那张与轩辕云痕相似的脸时,这才从刚刚的惊艳中回过神来。郁闷,轩辕云痕真是阴魂不散,随便遇着一个人都与他长得相像,而一旦遇见,就碰不到好事。轩辕云痕与轩辕清逸用现身说法深刻地告诉了我那个道理。
只见此人一身大红衣衫,嘴角含笑。嗯,这一点倒是比那整天不笑的两兄弟好多了。一张脸刀削般精致,却被他的笑点染出妖娆的风情。一双单凤眼波光流转,似含有万众情思。眉梢染尽无限春意,似乎这个初夏里所剩余的所有春意都聚集在此人的眉梢。
看他那双多情眉目盯着我看,不禁脸上一红,低下头来,也不知该怎么答他的话了。妖孽,真他妈妖孽。前几天一直对着与这张脸相似的脸,还不觉得什么。只觉雪公子清冷高贵,月公子霸道狂厉。而眼前之人将这张脸的一笔一划都发挥到了极致的美。只是这美的让人怎么看怎么怪。心里毛毛的。
为睹那吹箫佳人的容颜,我毫不客气地向那红衣男子走去,说是男子,若不听他的声音,定然无法准确说出那人性别,雌雄难辨!我在那红衣男与那吹箫佳人的中间停了下来,靠着船柱看似随意一站,嘿嘿,此处安全系数较高。
缓缓转头向那吹箫人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真是觉得刚才有句话错了--如果我是男子,我觉得此时真的就快要死去了。现在这句话该是这样--我觉得我立马死去才好。
那人一张容颜,比那红衣妖孽还要美出三分,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脸上神情,娇媚中带着我见犹怜的柔弱,眼角眉梢却隐隐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极力想将之揉在怀中好好糟蹋一番却又被那冷漠给吓住,但是那佳人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正是那种神情却是更加激起人们征服的欲望。
我的心突然就颤了三颤,这样的红颜恐怕多是薄命的下场。比如今晚?
红颜自古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这句话,何其哀伤。
但眼睁睁看着美人迟暮也让人伤悲不已,凋零的美是一种残红殇尽的无奈。
由此看来,美人到底应该长命与不长命都不是好事,让人难以抉择啊。真是一道两难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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