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真相

祁墨回神，发现指尖的笔滴出墨水晕染在纸上。她把笔搁在砚台上，重新换了纸张。屋里，华先生已经开始讲内训，安颖等人听得认真。过后，她又讲了一篇游记，这篇文章她吃的很透，讲解起来脉络清晰，简单易懂，祁墨也跟着听了一些。
课上了一个时辰，华先生才收起书本，说今天就到这为止。
祁墨松了口气，心想终于能走了。这地方通风，身边的银炭根本取不了暖，她早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头疼，又冒了上来。她从位子上站起来，想唤候在外头的景儿进来扶自己。就听到华先生叫住她，然后递过来一本内训说：“小姐今日来迟了，就在这多留一下，抄完内训的第一章再走吧。”
祁墨眉目一皱，她的脸本来就很白嫩，今日吹了一下午的风，脸上更加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安梨渊幸灾乐祸的对着安颖挤眉弄眼，被安颖瞪了一下。
花祁墨不得老太君喜欢，但却是安君业心尖的宝。安颖扫了眼花祁墨，看她面色实在不好，反正看她吹了一下午的风，已经身心舒畅，又何必再踩上一脚。她制止了安梨渊，让她别胡闹。花祁墨若是出了什么事，安君业怎么可能会放过有关的人。她拉着安梨渊，向华先生告退，其余几人也都尾随着离开了。
华先生看着已经没有了人，面上的身上淡了很多，她递到空中的内训，祁墨一直没接。她也没强求，冷冷一笑，扔到了祁墨的桌上。
“肃穆妇容，静恭女德。九小姐可真要好好学学。”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小姐可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华先生拂了拂袖子，眼内的阴冷之色渐深，她看着花祁墨如花似玉的脸庞，想起柳绥辛明媚的笑容，心里更是恨了花祁墨几分：“若不是九小姐从中作梗，辛姐儿又怎会红颜薄命。”
看着花祁墨泛紫的双唇，她又笑了，趴到祁墨耳边小声道：“小姐现在看到二王爷却不能亲近的心，想必很痛苦吧……已经有几年了？瞧瞧我这记性都已经记不清了。”
“你……”祁墨身子一僵，复又抬头看着华先生，忍着心中翻滚的冷意问：“轩辕兮恂身上的蛊是你下的。”
华先生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不，不是你。你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祁墨一想随即又否定了那个想法，但是另外一个念头却跳了出来：“但是你能拉拢……太子妃！她是柳绥辛的嫡亲姐姐，更是太子的正妃，所以她会帮你。先前我一直觉得柳孙雅没这脑子，也不可能有那种蛊，从没往她身上想过。”祁墨说完，暗自嘲讽嗤嗤的笑了。难怪这么多年，她一直查不到线索。
当年那张写了轩辕兮恂中蛊的字条是谁放在她房间的，是谁把柳绥辛的死都归结到她身上散布整个京城的，是谁害的轩辕兮恂身子每况愈下，连太医也把不出脉……如果不是有人把，要她答应从此和轩辕兮恂断绝往来的纸条一剑射到面前，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祁墨眼角泛上泪光，她看着华先生，眼中充血。华先生却像是很满意她的表情，满不在意的走近几步：“我既然敢说，当然不怕你猜到。只是没想到你这几年还挺乖，竟然真的没在同轩辕兮恂有过往来。害得我连摆弄一下蛊王的借口都没有。”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把蛊从他身上取出来。”
“条件？哼。”华先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扬：“没有条件，你以为我下蛊只是要你离开轩辕兮恂那么简单？”
“我也不同你废话，乖乖的把内训抄了。”华先生正了衣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