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翡翠珊瑚

回梨胭阁的时候这京城的初雪已经下的越来越大，如鹅毛的大雪瞬间就将这萧条的景色铺染成一片银装，楚泽阳小心的牵着璃裳的手在漫天风雪中为她挡着那瑟瑟的北风。璃裳平生第一次觉得这风雪竟没有寒意，是因为有楚泽阳吗？璃裳不知道。
“快些进去吧，记得要喝碗姜汤暖暖身子。”楚泽阳站在梨胭阁大门前转身看着璃裳，那只白玉簪子上的芙蓉花在寒冷的冬日开的耀眼。
“谢谢。”璃裳眉目低垂并不去看楚泽阳的眼睛。
“那我回去了。”楚泽阳将手背在身后又盯着璃裳说道。
“嗯，路上小心！”璃裳提醒道。
“璃儿，...”楚泽阳欲言又止，只轻轻的叫了一声璃儿，后面的话却生生的说不出口。
“嗯，怎么了？”璃裳看着楚泽阳问道。
“没事，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快进去吧。”楚泽阳又替她拂去落在发上的白雪一脸的关心的说道。
璃裳点点头，看了一眼楚泽阳继而走近阁内。
楚泽阳站在门外，看着梨胭阁朱红的大门缓缓关上才缓缓吐出一句：“璃儿，你可能原谅我？”。北风夹着皑皑白雪狂舞，有哀怨的风声传过吹着楚泽阳素白的衣裳，一股冷意徒然袭上心头。
璃裳踏进阁中就见紫月迎上说道：“少阁主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玩的可开心？”紫月说着便帮璃裳拍掉身上的积雪。
“嗯。还好！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璃裳满脸笑意看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原来冬日的景色也可以这样美。
“对了，玄月姑姑说等你回来让你去一趟宁心堂，说是阁主有事找你。”紫月才想起玄月姑姑的吩咐，遂转达给璃裳。
“好。我先去换件衣裳，马上就去！”璃裳对紫月微微一笑很是温柔。
“那我去给你准备一碗姜汤等你回来喝。”紫月关心的说着便朝着厨房走去。
“好。”璃裳应着转身回房换了一件厚实的裘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那只白玉簪倒影在镜中，精致而素雅，这样好的白玉成色与精致的雕花定是价值不菲，璃裳抚摸着那只白玉簪脸上泛起一丝喜色。
宁心堂。
“娘你身体可好？”璃裳踏进宁心堂便瞧见孟清婉正坐在桌前喝茶，一旁的玄月正往火炉中加着炭火。
孟清婉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听说你今日跟朋友出去了，玩的可开心？”
璃裳在一旁的桌前坐下，拉起孟清婉的手点头应道：“嗯，开心。”。
孟清婉笑着覆上璃裳的手满脸慈爱，玄月泡上一杯茶端到璃裳面前，璃裳笑着接过：“谢谢姑姑。”。
玄月亦是慈爱的一笑。
“裳儿，你前几日送来的翡翠珊瑚我很喜欢，但我看着成色不像是市面上有的东西，你是打哪得来的？”孟清婉柔声问道。
璃裳心中微微一动，糟了，该如何将为尚凝心制香的事情说出来呢？“是一个朋友送的。”璃裳想了想实在是没有好的说辞。
孟清婉看着璃裳有些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别以为娘这些年深居简出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这翡翠珊瑚一看就知道是宫中才有的东西，裳儿你难道要瞒着娘吗？”
玄月看到这场景忙轻轻拍了拍璃裳的后背提醒璃裳说实话，璃裳将头埋下小心的说道：“对不起娘，事情是这样的.”
璃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孟清婉与玄月仔细的听完璃裳的叙述后，良久孟清婉叹了声气开口道：“我知道裳儿你善良，这事换做是谁也无法拒绝，我也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要记住绝不要和朝廷皇宫牵扯上任何关系，知道吗？”
璃裳点点头，自己从未见过娘亲像今日这般严肃，也想不透为何要与朝廷撇开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生父？璃裳来梨胭阁这么久却也从来不曾听娘亲谈起过自己的父亲，师父曾说娘亲与父亲并未成婚，这或许便是娘只字不提的原因，但璃裳还是好奇便问道：“娘，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爹的事情呢？我爹他姓什么？”
孟清婉握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玄月突然抓住孟清婉的手唤了一声：“阁主”。
孟清婉放下茶杯将适惊慌的神色隐去才缓缓说道：“我与你爹是名不正言不顺连入他们家的祖坟都不可能，提他做什么。别人若问起你姓什么，你就说你随母姓孟就可以。”孟清婉说到此处一行热泪潸然流下，璃裳见状忙匆忙起身走过去握着孟清婉的手焦急的说道：“对不起娘，我惹你伤心了，以后我不会在问了，你别难过！”。
孟清婉将璃裳拦在怀中，悲恸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玄月也轻擦着流下的泪。孟清婉只哽咽的说道：“裳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娘。”璃裳一声呼喊，一滴眼泪跟着无声落下。
宁心堂一片抽泣的声音传来，外面的飞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只有遍地苍白似是看不见边际！
璃裳走后，玄月安慰着孟清婉道：“阁主，你难道要一直瞒着裳儿吗？”
孟清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裳儿还是不知道的好。让你查探的事情可是属实？”
玄月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派去的人已经查探道一些蛛丝马迹，不日就会知道了！”
孟清婉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楚泽阳你打听的如何了？”。
玄月笑了笑道：“楚泽阳的家世人品都不错，而且对裳儿也很有心，阁主就放心吧！”
孟清婉擦了擦眼角未开的泪痕换上一副笑颜道：“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我怕是等不到裳儿成亲了，只要裳儿身边有个真心对她的人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道裳儿会不会怨我？”
“裳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一定能理解你的。”玄月安慰道。
孟清婉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窗外刺眼的白雪思绪又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