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弟弟,跟姐姐说什么麻烦,自家人可没这客套。”蔡非颜笑笑,对着蔡夜说道。
瞧,这多么可笑,蔡夜悲哀的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无比的渴望着温暖,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是她先抛弃的他,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却还是先一步的妥协。
蔡夜垂下眼角轻轻地扯出一抹若隐若无的冷笑,这一次,他不会再相信了,心里的怨气谈何放下。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蔡夜想了想问道。
“随时可以。”蔡非颜开口说道,她的目光一闪而过的柔色。
“哦,那我去告诉绿茵他们一声吧!”蔡夜了然的点头,旋即对蔡非颜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写一封信,绿茵收拾房间的时候自然会看到。”蔡非颜不甚在意的说道。
蔡夜微怔,旋即点了点头说“那好吧!阿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去写封信。”
等蔡夜将信写好,放在桌案上后,随后,蔡夜与蔡非颜两人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蔡非颜眸子闪了闪,尽管她对于那个恶鬼的攻击感到一股熟悉,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如果这个人要留在弟弟身边,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一个鬼修怎么可以留在一个凡人身边呢?看着一脸淡然的弟弟,蔡非颜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无奈。
如果可以,她宁愿留在弟弟身边,抬头看着无一丝浮絮的天空,蔡非颜有些复杂的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她无法选择自己的想法,蔡夜不懂,但是她却明白,从一开始踏进太清宗便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师父说得对,只有让家族的人看到她的价值,夜儿才能够过好。
她的价值绝对不会是长大后为家族联姻这种飘渺的未来式。
她需要的是一份让家族仰视的价值,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夜儿恭敬,不会背后做手脚。
蔡非颜玉手慢慢附上手腕,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看来家族的人目光还是那么的短浅,永远只看到眼前三寸之地。
从御兽袋取出仙鹤,蔡非颜眸子闪了闪将眼中的复杂收敛,勾了勾唇说“走吧!”
蔡夜眸子一亮,有些惊奇的看了看阿姐,又看了看仙鹤随后眸子暗了暗歪着头说“阿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大的仙鹤居然装进了这么小的钱袋子里,仙鹤一定很难受吧!”
“夜儿?”蔡非颜显然是没有料到蔡夜会这在问她,一时之间她倒是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算了,这肯定是阿姐你们修真者的一种手段。”蔡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仙鹤,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
蔡非颜食指微微一颤,她虽然想安慰蔡夜,但显然她这七年来是去学习修仙对于安慰人却一窍不通。
最后,只好干巴巴的说“夜儿你爬上仙鹤的背上让它驮你赶路吧!这样我们可以尽快赶回宗门。”
“……”蔡夜抚摸着仙鹤羽翼的手一僵,愣了愣说“阿姐,修士不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为什么不能驾着彩云反而还要骑仙鹤呢?”
“那夜儿心中的修士应该是怎么样的呢?”蔡非颜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弟弟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蔡非颜突然有些好奇这七年里蔡夜是怎么变成如此的奇葩。
她完全不懂在这个修真界里面,居然会有一个这样迥然不同的怪异思维着,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会是她的弟弟。
这究竟要有多么奇葩才能够如此巧合啊!
“阿姐,夜儿说的不对吗?”蔡夜狐疑的看着蔡非颜问道,怎么感觉浑身不舒服呢?蔡夜皱了皱眉暗暗想到。
蔡非颜嘴角抽了抽,难道是对的吗?修士驾着彩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古神话啊!蔡非颜挑了挑眉不会吧!夜儿喜欢看古神话故事。蔡非颜果断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利用法术将蔡夜送上仙鹤背上,然后她也飞上了仙鹤背上,驱使仙鹤挥动翅膀飞走。
靖远的城人流广乏,大多是凡人,靖远比起其他城池,对于凡人的待遇要好太多,毕竟靖远的城主是凡人。
在靖远,历代城主皆是凡人,而这些赋予城主之责的凡人却是比之修士亦是不惶上下,他们异常的智慧。
而太清宗是属于靖远地域,所以出了城,蔡非颜带着蔡夜坐着仙鹤直接就向太清宗的方向飞去,坐在仙鹤身上,蔡夜看着两边倒退的风景,抬头看着天空,风呼呼的吹着,蔡夜感觉此时他的心很宁静。
原本,蔡夜对于离开后,自己的未来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因为他清楚以他凡人之躯去了阿姐他们的宗派,根本不会得到重视。
所以,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休养调息而已。
仙鹤飞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这是蔡夜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外出,十四年来他一直停留在那座院子里,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所以,此时他的心能够平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蔡夜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心神放在蔚蓝的天空上,清新的空气装进满腔,让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波纹。
从高空向下看去,曾经看到高不可攀的山峰一下子变得渺小,蔡夜隐隐有些名悟。
之前他虽然看过不少古籍,可是从未踏出别院,所以即便是从古籍中看到对外界的描写,也因为没有见过,想象出来的多少与真实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仙鹤的速度慢慢慢了下来,蔡夜有些疑惑的看着仙鹤,皱了皱眉问道“阿姐,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仙鹤不飞了。”
“夜儿,没事的,只是飞了这么久了,仙鹤也有点累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停下吧!”蔡非颜看了一眼蔡夜然后问道。
“阿姐决定就好。”蔡夜一愣,旋即开口说道。
这外面的世界蔡夜从未接触过,所以只能依靠阿姐。
很快,仙鹤平安落地,长长的鸟喙轻轻地啄了啄落地后的爪子。
夜晚总是那么快的降临,然而,那个后院一直在等待着蔡夜的乌墨宸却有些焦虑。他时不时的看向院外,他要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一丝不安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的漫长,在他失去耐性去往蔡夜居住的房间后,一切的理智统统随着房间里的一切消失的荡然无存。
怒火,慌乱,恐惧充斥着乌墨宸的神经,他无法说服自己,理智早已在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消失殆尽。
“夜,为何要离开。”乌墨宸有些愤怒的说着。他不明白,明明他们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这么突然的离开,没有告诉他,就这样独自离开。
“夜,我又岂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乌墨宸有些慌乱,他做不到让蔡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夜这般不乖,等墨宸找到夜一定会给夜儿教训的。”乌墨宸眸子闪烁着嗜人的疯狂,可以说他的性子如同蔡夜,都是那般的偏激。
“到时,夜就该听话了。”乌墨宸执拗的说着,魂魄却一再的异变,他是鬼修,却因为和蔡夜双方在天道下立下契约被蔡夜束缚,约束了身为鬼修的凶残。
不过,蔡夜突然的离开,让乌墨宸瞬间的暴虐。凶残指数直线上升,然后破表。
既然,蔡夜已经离开,那么他也该离开了,不过这样也好,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再去寻找蔡夜。
想了想,乌墨宸记起七年前他也是这个时间下的山,是为了心境,当初自己离金丹期只差一步之遥。
没想到,一步之遥却是生死边缘。乌墨宸脸色有些难看,在宗门他一直都在修炼,根本不可能得罪同门,除非是他的身上有值得对方不顾同门规定的东西,
可惜,这七年来乌墨宸根本想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另眼相看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这一次他自然会知道。乌墨宸淡漠的想到,一丝煞气从眼底划过,他倒要看看他的死究竟成全了谁。
五个筑基期的修士加上他六个筑基期修士之间的战斗,他绝对不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寻仇。
乌墨宸自己都不认识那五个修士,又如何惹上仇怨。而他一向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元婴期修士,自然不缺丹药法宝,也就更加不可能因为利益得罪他人,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虽然说怀璧其罪,可是宗门一向都知道他是剑修,根本不会有什么丹药法宝的,他的手中只会有剑,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又怎么引起他人的觊觎。
乌墨宸没有一丝留恋的消失在了房间里。
他会知道原因的,这一次他会把所有的真相剥开,他会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死,走为什么会穿破时间屏障回到七年前成为鬼修,他相信他会知道这一切的始末。
只要他在遇袭击的地方等着,曾经的一切会在他的眼前上演,而他也不会去阻止。
因为,他还想要遇见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