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心之过惹是非

妙姿尖叫道：“哎呀，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撞本姑娘。”
妙姿待看清是墨绫，更加火大，她总觉得自己每次挨打都或多或少和这丫头有关系，这丫头就是她的克星。再看身后竟然跟着的是丹柳，气更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个病秧子，敢往我房里招扫把星，你找死你。”
说着就抽出腰间地小短鞭，抽向丹柳。
丹柳吓得蜷缩在一角，墨绫马上挡在妙姿面前道：“你要打就打我，是我来找她的，你要打伤了我，让我脸上有了疤，小心挽月妈妈剁了你的手。”
妙姿自上次见了江挽月刀剐墨绫的血腥场面，一听江挽月的名字心里就犯怵，但是不甘心就被这个孩子给吓住了，冷笑道：“我们醉烟楼的规矩，姑娘们不仅要花容月貌，还要知书达礼，你不尊重长辈，就是不懂礼数，我教训你也是应该，我不会打你脸，我打伤你也有法子给你治。”
妙姿心想既然打就要狠狠地打，不能白打一回，所以一鞭子下来就把墨绫的胳臂打的皮开肉绽，墨绫惨叫一声，但是还护在丹柳面前。
“好啊你，还挺有骨气。”妙姿连着几鞭下来，墨绫身上鲜血淋漓，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地，可是还是护着丹柳。
这时厢房那边听到声响，纷纷跑过来，洛水看见墨绫浑身是血的护在丹柳面前，心头一紧，一把夺下妙姿的鞭子怒斥道：“你竟如此没人性，她才是个孩子。来人，快去找医姑给墨绫治伤。”
“慢着，”江挽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瞟了一眼妙姿，淡淡道，“怎么了，墨绫又闯了什么祸？”
“她不好好训练，拉着丹柳去玩，我不准，这死妮子还和我顶嘴，我气不过就给她几鞭子，让她长长记性。”
“你是她们的师父，你做的对，不过，你即使教训也不该动用私刑，来人啊，查一查墨绫挨了几鞭子？”江挽月目光深邃，难以猜透。
流星走过去皱着眉头数了数道：“总共五鞭。”
“妙姿，你在这醉烟楼有年头了，你该知道，要培养成花魁的幼雏没有妈妈的允许，是不能动私刑的，所以今日你也该受罚。”
江挽月阴恻恻地眼神，让妙姿毛骨悚然，哆哆嗦嗦地道：“妹妹也是气急，一时才失了手，妹妹没有打她的脸，妹妹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们的姑娘可不是只给客人看脸，你犯错就是该罚，墨绫年纪小不能打你，这五鞭就由她师父洛水替她讨回来。”江挽月挑了挑眉毛，示意洛水拿鞭子打妙姿。
洛水本就是个柔弱的人，哪里能下得了狠手，怔在那里不动，江挽月喝道：“你不动，是觉得我罚的不对吗？”
洛水摇摇头，江挽月命令道：“那还不动手？”
洛水缓缓地接过鞭子，有气无力地挥了一鞭，打在妙姿身上虽然火辣辣的灼痛，但是与墨绫身上的比微乎其微，江挽月怒斥：“若不认真惩罚，你要一并受罚，还不狠点。”
洛水手一哆嗦，用力的挥下去，好不容易打出了几道血淋淋地道子，这时江挽月才肯罢休，对妙姿道：“不要以为我视你为姐妹，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曾经再美，在这醉烟楼里，你也已经是人老色衰了，你最好在这后院安分点，让前院的客人听到什么动静，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挽月瞧着妙姿脸色已经苍白，便转而训斥墨绫道：“墨绫丹柳，你们上次就串通一气惹是生非，这一次还不知悔改，立刻去黑屋子里面壁思过，不承认错误，谁也不准出来。”
众女子知道江挽月是杀一儆百，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丹柳怨恨地看了一眼墨绫，进了黑屋子一句话也不说。
墨绫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内疚地道：“对不起，我本想帮你，却害你又被关。”
“说这些也没用，你上次帮我也是害我被关，这次也是这样，你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你抢了我的位置，抢了疼我的洛水姨娘，让我被妙姿那个坏人欺负，我已经够惨了，你不要再害我了，我若再回去，妙姿一定会打死我的。”丹柳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
墨绫心中的内疚更甚，自责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妙姿为什么那么欺负你啊？”
“因为你上次烫了她的脚，她觉得我和你是好朋友，就欺负我，拿我出气，我不要做你的好朋友，你害死离醉梦，现在又来害我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想害死你啊？我更不会想害死姨娘。”墨绫顿时觉得自己委屈，自己真心把丹柳当做好朋友的她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丹柳是个胆小的孩子，听出墨绫生气，说话也不再那么冲，只是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你一出生，既没有生病，又没有残疾，看你的包裹那么华贵，你家一定是大户人家，所以也不会养不起你，但是却把你遗弃了，而且遗弃在青楼这么下贱的地方，你说你们家人该有多讨厌你，所以大家都说你一定是扫把星，谁靠近你都会死，先是你姨娘，你娘也是疯的，现在我和你近，也挨罚，你说你是不是害人不浅？”
墨绫听她这么说，自己心里也开始怀疑自己，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会遭遗弃呢？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是扫把星？不，她不相信这些，便争辩道：“姨娘的死是江挽月害的，娘疯了是醉烟楼害的，你挨罚是我莽撞，但是也是妙姿她不讲道理在先啊，大家怎么可以这样不明辨是非呢？”
丹柳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墨绫说的也有些道理，便道：“就算你没有克死别人，但是你真的抢走了我的好运气，我以前被当做花魁候选人来培养的，吃的最好，穿的最好，住的也最好，教导我的姨娘也是最善良的，可是都被你占去了，这又怎么说？”
墨绫终于明白最近丹柳为什么不爱理自己，原来是觉得自己抢了她的东西，急忙解释：“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做花魁候选人，觉得你体质弱会觉得很辛苦，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这个位置，可是你不知道自从我醉梦姨娘死后，我无依无靠，只能忍气吞声，我不想做幼雏，可是她们用我娘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从。”
丹柳毕竟还是小孩子，听墨绫语气诚恳，心也软了下来道：“我们为何都那么不幸，都要被遗弃，被欺负，等我回去以后，妙姿还是会欺负我的，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