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抉择

　　水流从高处一个洞里冲出来，形成一条长长的瀑布。
吉尔伯特老远就看见了维多利亚的身影，他兴奋地朝她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女孩。
“你安然无恙真好。”吉尔伯特看上去大大地松了口气。
“你也是。”维多利亚说。
女孩安妮歪着头看着他们，“你们是恋人吗？”
“不！当然不是！”维多利亚说。
“只是很好的朋友。”吉尔伯特满脸通红的说。
“船已经准备好了。”安妮指了指瀑布后面，“那里直接通向大海，出去就安全了。”
“非常感谢。”维多利亚感激地说。
维多利亚看向了卡茜，她的眼睛空洞洞地看盯着一株长在石缝里的铃兰。
“很美，对吗？”维多利亚走到卡茜身边。
卡茜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着。
“要跟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吗？”维多利亚问。
卡茜摇了摇头。“女伯爵需要我。”
“对于女伯爵来说你只是‘一只会唱歌的金丝雀’罢了，即便这样你还要留下。。。。。。”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卡茜愤怒地打断了维多利亚，“你根本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就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已经为你们做得足够多了，请你们离开吧！”
维多利亚轻轻地说：“是的，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抛开这一切，跟我去冒险吧！”
“藿特多葛小姐，它们来了。”安妮吸着空气。“约翰也在。”
“我们走吧。”维多利亚牵着她的手准备跑向小船。
“不！”卡茜摆脱了她的手，她含着泪声音颤抖地说，“我要留下来，我必须留下来。伊莎贝拉收留了我，她给了我家，让我不再流浪。”
“她给你的不是家，仅仅是居所罢了。她根本就不能算是家人！”
卡茜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她空洞地笑了起来，笑得那样空灵，仿佛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控诉和悲凄。“家人？真是个稀罕的词，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家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们身后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维多利亚抓住了卡茜的手腕：“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带你离开这的。”
说着维多利亚就拉着卡茜冲向瀑布，一头扎进瀑布里。一条中等大小的船停泊在浅滩上，浅滩外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船的一头拴在扎在地上有些磨损的木桩上。吉尔伯特和安妮也匆匆地走了进来，不过他们似乎是从瀑布旁边的一个暗门走进来的。维多利亚把拴着船的绳子解了下来。
“如果你是我的家人，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卡茜质问道。
维多利亚抓着船绳，坚定不移地说：“也许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但你却能在困苦的时候得到支持，这才是家人存在的意义。”
终于，卡茜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地哭了出来，哭得像个孩子。维多利亚紧紧地抱住了她。
“藿特多葛小姐，它们就在外面了！”安妮紧张地说。
“快上船！”维多利亚把卡茜松开了。他们纷纷踏进了小船，除了安妮。
“快上来啊！我们得一起离开这。”维多利亚说。
“可是我走了城堡怎么办呢？”她问。
“别管什么城堡了，快上来！”卡茜破天荒地说。安妮似乎被她震惊了，迅速地上了船。
一大群尸体蜂拥而至，他们都没有穿上厚厚的衣服，苍白裸露的身体上的伤口缝合让人更加毛骨悚然。他们似乎都是女伯爵匆忙从仓库里调出来的。女伯爵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优雅，她身上的每根神经似乎都在愤怒地颤抖。她恶狠狠地将他们四个人都看了一遍，好像要把他们的样子雕刻在心脏上然后再把他们送入地狱。
“吉尔伯特，交给你了。”维多利亚把三棱剑递给吉尔伯特，自己拿起桨。
僵尸们在女伯爵的指挥下横冲直撞，朝他们直扑过来。维多利亚伸出右腿，猛地一蹬润湿的土地，船立刻离开了岸边。吉尔伯特把剑举在胸前，凛然一副骑士的样子。
“臭海盗！三天内不把卡茜送回来我就会杀了你的所爱之人！卡茜，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家族的秘密和你被扫地出门的真正原因！”女伯爵嘶吼道。
几只僵尸奋不顾身地从岸上跳了下来，巨大的浪花打断了女伯爵，它们朝他们的船奋力游来。吉尔伯特抬起右手臂一挥，僵尸们的脑袋就滚落进了水里。剑的蓝光在水面划过，激起一片水花。意料之外的是，这一举动产生了不小的效果——他们的小木船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劲往前一推，从水面上弹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了几码，稳稳地落在了前方的水面上。
“噢！厉害极了！”维多利亚激动地大叫一声，“再来几下，吉尔！这样我们就能摆脱它们了。”
几道蓝光撕裂了水面，他们的船像飞鱼一样射得老远。
渐渐地，他们离女伯爵所在的岛越来越远了，直到消失成一个小点不见。
“他们怎么没追来？”维多利亚张望着。
“他们不会的。”安妮说，“女伯爵从来不离开她的城堡太远。”
“那她是怎么找到我的父母的？”维多利亚问。
“如你所见，她是伯爵，在英国也有不少拥护者。”安妮说。
“是么。”维多利亚说，“可是我从没有听说过皇室赋予过一个叫‘伊莎贝拉’的人什么女伯爵的头衔呀？”
“其实伊莎贝拉并不是英国的伯爵，但她不知道什么缘由和英国皇室的关系非常要好，所以她的势力非常大。”
“明明是匈牙利一个死去的女人，却能和英国皇室扯上关系，真奇怪哪。”维多利亚自言自语地说。
维多利亚看了一眼卡茜，她正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维多利亚问。
卡茜坚定地说：“我要回去。”
“什么！”维多利亚大吃一惊，“就算伊莎贝拉威胁我我也不会让你重新陷入那种境地的。”
“不是的。除了这个，我和她之间还有些事情。”卡茜说。
“那为什么？”维多利亚问。
“是因为刚才伊莎贝拉女伯爵说她知道你家族的秘密吗？”吉尔伯特问。
卡茜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再回去才真的是不考虑事情的后果啊！”维多利亚说。
“那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知道那是个陷阱！”维多利亚说。
“我不管它是不是陷阱，这是我一直想要查明的事情，既然有机会，我就一定要抓住。”卡茜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回——去。”
维多利亚闭上了眼睛，苦恼地揉了揉额头。“好吧，好吧，按照你的意愿来做吧。不过，要先等我的船回到这里，把吉尔伯特和安妮安全送到船上，我再和你一起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卡茜问。
“是啊。”维多利亚轻轻地微笑着，“因为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呢。”
“我不要你抛下我一个人！”吉尔伯特和安妮同时大声说。
维多利亚严肃地看着吉尔伯特，“这是作为船长的命令，大副先生。”
“藿特多葛小姐……”安妮看着卡茜。
突然，卡茜脸上的神情变得奇怪起来，露出了令人费解的兴奋笑容。她一把抱住了安妮，用自己的脸使劲在安妮脸上蹭着。“呀！小安妮在担心我呢！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