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轩宫宫女?”娇媚的声音包含了血多情绪。
所以说,深宫里的女人比老虎还可怕。听说这寒妃当年极其迷恋风笳夜,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寒妃居然就嫁给了皇帝,成了风笳夜的后妈,这是一种怎样的幽怨。而且她,尹浅薇,是翼轩宫的宫女,还是‘唯一’的,这寒妃会不会把堆积的怨气撒她头上?
“是。”小顺子也浅薇寒妃为何不问玉狼反问米修。
浅薇能感觉到寒妃如针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许久之后,那目光总算没了,转而是一句不屑的评语“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浅薇的嘴角抽搐了三下,在各种社交场合中她都是最耀眼的名媛淑女,在这个时空,她成了供人使唤的宫女不说,还被贬得一文不值。从小到大第一次挨巴掌、不能反抗还得低头不语,这已经把浅薇气得冒烟了,本来激不起一丝涟漪的一句‘不过尔尔’却如火上浇油般让浅薇有种咬人的冲动。
“那小顺子与米修先退下了。”
寒妃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换做其他情况,她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个翼轩宫宫女,但是,她刚才踢了玉狼,倘若把事儿弄大,反而对她不利。
离开的时候浅薇有意无意扫了寒妃一眼,心里嘀咕:妖艳而不性感,不过尔尔,难怪风笳夜看不上。
“以后见了,不必手软。”寒妃见了浅薇的模样后眼里的凶光毕露,“走,给皇后姐姐请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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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咻。”浅薇很感谢小顺子,他若没出现,她已经跟那群女人动手了。先不说改变历史那么遥远的事,近一点的、对皇妃出手,她绝对会收到处罚。若风笳夜不帮她,她会被罚很重;若风笳夜帮她,她会死于寒烟柳之手。
“你也不用谢我,是殿下让我来找你回去。”小顺子笑呵呵地说,“殿下护短,不会让翼轩宫的人被别人欺负去。”
所以说,风笳夜早看到她被那群女人欺负了。护短?如果真护短、她也不用白挨一巴掌了。
书房。
“没用。”风笳夜看到浅薇略微红肿的脸颊,似乎很不高兴。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但对方起先不知她是翼轩宫宫女,暂不追究别人的错,但她好歹也算翼轩宫的人,这么低着头被扇了耳光子不说,还打不还手,也着实折了翼轩王风笳夜的面子,也难怪他会生气。但是,她又不是心甘情愿当宫女的,更不是心甘情愿成为翼轩宫的人。
诶?看到风笳夜扔了什么东西过来,还在腹诽的浅薇条件反射地接住,青色的小瓷瓶,梅花花纹甚是精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明日别在让本王看到你还是这副蠢样,退下。”
欠欠身,表示恭敬及谢意。转身,整个脸都阴了下来。蠢样?如果不是不得已,谁会喜欢吃耳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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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赌气
风笳夜和寒烟柳还真是绝配,不在一起太可惜了。都是一样的尖酸刻薄、一样的自以为是。浅薇一边抹着药一边满腹怨气。
虽然风笳夜的态度很少讨厌,但这药效还真不是盖的,带着薄荷的香味,也跟薄荷一样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第二天,红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皮肤依旧是闪亮闪亮得如同剥壳的鸡蛋。
看着镜子里搪瓷娃娃般的容颜,浅薇心下一个郁闷:不过尔尔?蠢样?
浅薇将挎包里的小梳妆匣拿出来。拿起梳子,细细梳理三千青丝。她不就是为了降低存在感,真以为她是连头都不会梳的土包子?
放下梳子,看着镜子里的发型,三条细细的辫子不大规则地从额头斜抹,入鬓时由粉色蝴蝶发卡夹住,剩下的头发松松地编成蜈蚣辫,再戴上简单的头饰这是她参加非正式派对常梳的发型,很简单,但很衬托她的气质。
头发弄好后,打开她的小小化妆盒。精致的淡妆。
看到镜子里光彩四射的人儿,浅薇骄傲地微微扬头,哼,谁不过尔尔了,谁蠢样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浅薇摸摸鼻子,先不说宫女不可穿红戴绿,梳妆打扮,这个时空,她又有何梳妆打扮的意义?原来最不在意的便是无关人士的评论,怎么被说了两句就这样赌气了?
但她连头发还来不及散开,那只总是睡到日上三竿的狼崽子居然跑了出去,浅薇哀叹一声,跟了上去。
这只——哈、巴、狼!浅薇的黑线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她追着焰雪到了书房,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和谐”的场景:风笳夜在看公文,而焰雪则是乖乖地趴在风笳夜脚边一动不动,一副乖巧的样子。
脚,好酸。浅薇站在里风笳夜右侧两米远的地方候着,风笳夜看公文看得极认真,她没那个胆去出声打扰,而他风笳夜又当她透明人般,也不叫她离开或其他,于是浅薇就站在哪儿眼观鼻鼻观心。好吧,直立立地占了这么久,她有种随时一头栽倒的感觉,心想还是悄悄退下吧。刚迈了一小步风笳夜出声了,“将《水山经》那拿过来。”
这里就她和风笳夜两个人,所以,是在叫她吧。浅薇移着几近麻木的腿,步履蹒跚地走到左边的书架前。
水山经、水山经、水山经~哈,这里。浅薇的眼扫过一排一排的书,在第三行中间找到了《水山经》。本是一副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却在抽出《水山经》时两眼发光——无意间瞄到了第四行右边的——《年代纪表》——或许可以知道自己到底处在哪朝哪代,这样也可以大概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浅薇将《水山经》端端正正放到风笳夜面前后便退到书架边。该怎么样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就这样拿出来看?她还没那个胆。等风笳夜离开后偷偷看?但如果被发现,危险还是有点大。威*利诱焰雪,让它把书架弄得一团乱,然后她收拾的时候看两眼?那只哈巴狼貌似也没这个胆……很纠结、很凌乱。
“若闲着没事,可以看书。翼轩宫不养武不行文亦不行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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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古代,是异时空
“若闲着没事,可以看书。翼轩宫不养武不行文亦不行的废物。”
哈?太过激动、后半句直接被过滤,浅薇那个感恩戴德。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半,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两晋前后沿——自此之后都是凤栖王朝的历史,已经一千五百又九十多年。咦?
她记得公元元年好像是在两汉交接左右,东汉、三国再加短命的晋朝应该也有差不多四五百年了吧,再加上一千六百年——虽然她是理科生,但粗略的估算历史应该不会错——也就是说,她不是穿越到古代,而是穿越到别的时空了……
浅薇咬着大拇指指甲,这个答案是她始料未及的,为何凤栖在开国之前的历史会与中国相同?但为何开国之前的历史记载如此简陋?若说这《年代记表》只是记载时间的,那为何上面有记载凤栖历代皇帝的年号,而之前的朝代就只有大概的时间段,甚至连秦皇汉武都无记载?晋朝后期的政权极其混乱,她不知道是否有一个政权是“风”姓,甚至不知道中够是否有“风”这个姓氏。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想通了也没啥用,现在,唯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她只是穿越到异时空。
所以,她不必去害怕改变历史;所以,她不必再因为害怕改变历史而尽量不去影响到这个时空的人和事;所以,她不用再对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女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浅薇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没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全然落入风笳夜的眼中。
只是一本随处可见的《年代纪表》,为何她会完全陷入沉思?难道她根本不知自己所处的是何年何月?——风笳夜凤眼微眯,是该查下这米修的来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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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属犬类,而狗,改不了吃屎。
上次闯祸后,焰雪在翼轩宫乖乖地呆了三天,但三天后,它又大摇大摆地到处乱逛,苦命的浅薇也只能跟在后面,在心里祈祷,希望焰雪能吸取上次的教训。
浅薇这边刚祈祷完,那厢焰雪又跳上了一华服女子怀里,把人家的腰带都给扯了下来。
什么叫变本加厉?这就叫变本加厉!焰雪你只发情的色狼!
浅薇那个欲哭无泪,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以防焰雪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儿。
女子的腰带被扯,藏在怀里的东西落了下来:一块玉盘、一方手绢、和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小瓶子落地便碎,滚出了无可药丸。焰雪跳下来,将药丸一颗颗吞下去,却将最后一颗叉在爪子上,跳到浅薇面前,伸出爪子,跟浅薇分享美味。
浅薇接过药丸,见焰雪眼里居然有得意洋洋之色。咬牙切齿:明天得找条狗链子把这色狼给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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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狼的狗改不了吃屎
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宫女们便从极度震惊里反映过来——“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公主……好吧,浅薇承认她并不是很惊讶,这皇宫里的华服女子,不外乎就是皇后、妃子和公主了。
若那公主一哭二闹、那说明情况还不是很糟,她只要乖乖呆一旁,若她们想动她,她躲就是了。反正是焰雪闯的祸,而且所有知道焰雪是玉狼的人都不会对焰雪怎样,而她是照顾焰雪的人、只要不出手伤了金贵的人,她也不会有事。
但是那公主久久没有说话,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咬人的狗不会叫,浅薇心中暗暗警惕。呼啸的风声、抬眼,见一长鞭呼啸而来,忙抱着焰雪趴下,打了几个滚才躲过。惊魂未定时,那长鞭又在眼前,喂!浅薇左手抱着焰雪,连连几个后空翻,确定到安全区域后才抬眼看那闷不出声却下手又阴又狠的公主。并不算绝美的容颜,眉眼中的英气太过浓烈,过犹不及。粗犷的五官现在笼罩着一片阴森恐怖之气。再看那长鞭——乖乖,软钢鞭、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如果被抽到一下,绝对可以扯起一大片皮肉。血肉模糊。
那公主已经扎好腰带,逃跑……一般来不及了,做不到鞭长莫及,就只能近身肉搏了。
浅薇放下焰雪。她有一颗息事宁人的心,但那公主的钢鞭太过恐怖,被抽一下、不死也去半条命。看这公主的模样,绝对不会只抽一鞭而已。所以她只能选择反抗,拖延时间,只要有大人物出现,她就借口是在保护焰雪,这样也许会因冒犯公主而被罚,但事出有因,应该不会罚很重——再重也不可能比这恐怖的钢鞭抽严重。
浅薇陪语婷学过跆拳道、空手道、防狼术、各种防身术……但杂而不精,都只是入门级别。只能说学武这东西得靠天赋,而她却是一丁点儿武学天赋都没有。
还不到一刻钟,浅薇被一掌击飞。原以为这女人只是深宫中的刁蛮公主,想不到功夫比她高了不止好几倍。
*!浅薇连稍微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见迎面而来的钢鞭,心里暗骂了一声。看来她要毁容了。这一鞭朝面门而来,她更有可能就直接这么一命呜呼。
闭上眼,等待着惨不忍睹的一幕发生,鞭子却迟迟没落下。难道这公主良心发现,要放了她?刚才那公主几近扭曲的脸……怎么想都不可能。
稍稍睁开右眼,偷看一下是何情况——公主的钢鞭断成了两半,一半在公主手上、另一半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眼前的背影是……风笳夜?
“翼轩宫的人,你也敢动?”
“夜哥哥。”公主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听怎么别扭,“是她先对我无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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