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拎着自己的包,走在稀无一人的街道上,眼泪在眼眶里回旋了一圈却没有流出来。她感觉自己很傻很傻,在这么狭小的世界里,居然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故事的真相。虽然自己很不舍,但是听见东方纯雪的那一席话,自己还是挺为她祝福的,不远万里而且两年多的等待今天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即使此刻子沫还在昏迷之中,但是大家都在为他祈祷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肯定会醒过来。晚上的风像一把利剑劈砍着素芳耳边的空气发出萧瑟的呼呼声,她紧了紧自己的上衣,大步的朝学校走去,道沿边的梧桐树叶撒了一地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暗黄。
东方纯雪或许永远都比其他人更会照顾好子沫,她帮子沫洗漱、擦拭、喂食,夜晚天气寒冷了她就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子沫的被子上,她还买来了一个暖水袋放在了子沫的脚踝下,生怕子沫冻着,虽然自己的双手已经冰凉冰凉,可是看着眼前的子沫自己已经感觉暖和多了。
她生怕子沫无聊,便一个人说了起来,她讲起了以前高中那会快乐的日子。讲起了那天下雨的夜晚,子沫帮她解围让她感动了一辈子。她还偷偷地笑了起来,她对子沫说:“如果那晚你没有说出那些让我感动的落泪的话,没有背着我冒雨回家,或许我永远都是你的死对头,你没有忘记吧,我第一天走进教室就和你为了板凳闹僵了,以前咱们坐在一块儿,还记的我们桌子上的那条三八线吗?”纯雪紧紧握着子沫的手说了好多好多。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清晰。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虔诚,感动了上帝,子沫的灵魂被他们放了回来。突然间子沫的手指有了一点知觉动了一下,很快眼睛慢慢的睁开了。但是他的意识还很恍惚,似乎自己的眼睛看到哪里都是模糊一片。
“雅琪,雅琪,你在哪里?你有事没有,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去…”子沫猛地坐了起来,手使力的捏着纯雪的手,嘴上还不停的喊着肖雅琪的名字。
“子沫,子沫,我是纯雪呀,你感觉怎么样?”纯雪见子沫醒来,自己立马关心的问道。
“雅琪,我要雅琪,我的雅琪怎么样了?赶紧带我去看她。”子沫丝毫没有感觉到纯雪的存在。
此刻的她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自己的内心如烈火燃烧一般疼痛,但是子沫还是醒了,她顾不上怎么去想,也没打算放在心上。连忙回应道:“雅琪没事,她学校有事今天抽不开身过来,好了先躺下吧,别想了过几天她就会过来看你。肚子是不是很饿呀,来我给你喂点刚充好的牛奶。来乖,喝一口,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她像哄孩子一样照顾着子沫。子沫突然间回过神来认出了她。
“纯雪,你怎么会在这呢?难道我受伤后被送到了美国,没那么严重吧?”子沫感觉不对,看着纯雪胡思乱想到。
“呵呵,哪有?我从美国回来看你的,怎么样感动吧?你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有多么的担心,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老天终究把你还给了我。”
“我昏迷了这段日子,难道我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吗?”子沫很吃惊的问道。
“是呀,都五天五夜了,你昏迷了当然自己不会知道啦。”纯雪故意加重了语气回复道。
“那么远跑回来,又没放寒假,干吗这么傻?路费很贵吧?”
“有什么贵的,这还算小事,我请假老师都没批准,估计回去肯定要受处分了,徐子沫我如果在美国留完学拿不到毕业证,到时候回国你可得养我,你知道吗?”东方纯雪永远都那么的幽默,她的话子沫听着都有些想笑了。
“你不是还有韩宇阳吗,他养你啊,我们家肖雅琪听见你这么说就不高兴了。再说你东方大美人,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在哪都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我说的没错吧?”
“徐子沫,你是不是找打,我才离开两年你就学的油腔舌调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纯雪拎起一旁的枕头打算往子沫头上扔去。可是看见他头上有伤自己又把枕头放了下来。她站在子沫的面前双脚跺地双手摇摆,看似很生气却显得格外可爱。
“好了好了,不惹纯雪妹妹生气了,不好我要上厕所。”子沫见纯雪故意在造作连忙赔礼道,但是突然间有一种想上厕所的感觉。
“上厕所那怎么办?我又进不去,难道?”纯雪脸上表情有丝为难。
“没事我自个去了。”子沫慢慢的活动着自己的腿脚,但是长时间的昏迷再加上全身的伤,没走几步他就坚持不下去了。纯雪看着子沫艰难的迈着步子,自己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去,一把搀扶住了子沫的胳膊。
“不要啊,我可以,你就在房子里等我吧。”
“走吧,放心我眼睛闭上不看,大男生婆婆妈妈我都不怕别人说我,你害怕什么?难道还怕别人嘲笑我丑吗?”
“不是不是,我怕别人笑话你。”
“我不怕。”
就这样纯雪人生第一次走进了男生厕所,这需要一个女生多么大的勇气,但是东方纯雪为了徐子沫还是进去了,她用围巾裹住了眼睛。大家见女生进了厕所都喊了起来,甚至有人还在谩骂,但是纯雪脸微微一红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那一刻子沫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已经在叨咕着:“人生有此挚友,我将死了也无憾。”